南昭撩开衣袂:“听说府中来了贵客。”
庾姑姑略略低头:“是京都来的密谍司司首大人,和掌令大人,两位大人现在正在西厢房歇下。”
江北治听声音起身时,南昭已经到了门口。
片刻,南昭跨进门槛,袁望淳抬头看去。
袁望淳看此人一身玄青色衣衫,头上青丝简单束起,鼻子高挺,面容消瘦有些清冷,身形欣长。
此人要是说是女子,不细看还真不知道。
“郡主。”江北治声音有些沉,传闻南昭有勇有谋,能一人单枪匹马杀尽贼窝,先前还以为是身材魁梧,面相威凛的,现在一见,看着还有点像是书生清秀样。
南昭一进屋,朝着江北治道:“司首大人远道而来,家中祖母年事已高照顾不周还望司首多有见谅。”
袁望淳回过神来,压着声音:“小的见过郡主。”
南昭见过江北治,外面跑来一个面色着急的小丫鬟:“郡主,四小姐正在秋榭院等着郡主呢,好像是三小姐的病况又恶化了。”
小丫鬟像是快急哭了,还一边胆怯的看着江北治与袁望淳。
江北治心里生迷惑,上前道:“不如老夫陪郡主一起去看望看望三小姐。”
江北治正想着南昭以何种理由拒绝,他又以何种说法。
南昭只是默然点了:“司首来南淮乃是查案的,既然如此,也好,司首跟我一同去吧。”
袁望淳年难按住喜悦之色,江北治:“多谢郡主体谅。”
两个男人跟在一个女子身后,到了秋榭院,门口外面守着一个丫鬟。
丫鬟看着江北治袁望淳两人,两人刚想进门就被拦在了门口外面。
南昭回头:“无碍。”
丫鬟把人放了进去,从一踏进院子里就闻到一股药味,进了屋以后这股药味充斥着整个房间。
袁望淳微微蹙眉捂着鼻子,隔着屏风,袁望淳依稀看见一个挽着发髻的女子坐在床侧旁,床上还躺着一个人,那人时不时传来咳嗽声。
袁望淳和江北治刚想在走前,屏风里面那位女子就开口:“请留步。”
袁望淳看见那女子伸手去替床上的人盖好被子,起身朝着外面走来。
南织脸上绑着纱布,只露出一双明亮的眼睛。
“羌儿如何了。”南昭有些着急。
南织摇了摇头:“情况不太好,这几天一直有吃药,却一直不见好反而越是严重了。
昨天晚上突然发起热症,到今天还没有退下去,还有一些咳嗽,双眼发白,嘴唇有些淤青,这症状是有些像江南的瘟疫。”
屋里的人同时惊呼:“瘟疫?”
南织垂首:“也只是有点相似,要是瘟疫也不可能发病这么久。”
南织抬起头:“这二位是?”
南昭回神,面色依旧有些凝重:“这两位是京都来的司首大人,和掌令,是来查……”
南昭干咳一声:“羌儿私逃出府,一案的。”
南织刚刚明亮的眼睛旋即有些不悦:“人就在里面大人要查就进去吧。”
袁望淳刚想向前,被江北治拉住,南昭看了一眼,会意:“我陪大人进去。”
江北治面色这才稍稍松缓,南织出门不知道说了些什么,门外几个丫鬟就端着几个熏炉进来,炉子里冒出一股药烟。
屋子里一下变得烟气缭绕,江北治刚进里面,看着一个女子躺在床上,离床还有些远,南昭突然道:“刚刚织儿也说了,我家三妹是有些感染瘟疫的症状,要是靠太近沾染了病气,就是我南淮王府的不是了。”
床上的女子传来虚弱的咳嗽,袁望淳捂着鼻子不经意地后退一步。
江北治看了床上的人,床上的人刚好侧过头去,看到侧脸一半,也看不清面容。
江北治面色一凝,南昭与江北治相视一眼,出到外室,屋里已经白茫茫一片。
江北治出到门口外面深深吸了一口气,袁望淳在屋里不小心吸了一口药烟,剧烈咳嗽一下。
江北治与袁望淳刚出来,后面的压款就关上了门。
南织这时已经摘下了面纱,袁望淳看的目瞪口呆,略略失神。
南织一身水色衣衫,百花褶裙,衣袂轻盈,脸上圆润饱满,一双杏仁眼如秋波阵阵,柳眉轻挑,朱唇微润,桃腮轻红。
南织连正眼都没看袁望淳一眼,自说自话般:“就怕是瘟疫,所以每日屋子里都要熏三次。”
等袁望淳离开秋榭院,还不忘回头看一眼。
南织坐在院子里头,晒着药材,旁边生火煮着药。
京都密谍司大牢,南羌躺在床上,觉得口干舌燥,喉咙火辣辣的刺痛。
南羌睁开眼,有气无力的说喊了一声:“水。”
怀清端来了一杯水递了过去,南羌一杯水喝完,怀清又去倒了一杯,连续喝了好几杯,南羌才算缓过来。
南羌面色发白:“我睡了多久。”
“睡了一天一夜,我已经把从阮家拿出来的东西给了严淞。到现在严淞还没有回来,我也不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事。”
南羌脑袋沉重,呼吸都有些浑浊,南羌坐起身来,在牢房里要了一圈,心里焦急万分,但也无可奈何。
怀清道:“你在那里干着急也没有用,不如坐下来好好喝一口茶。”
到了夜里,南羌听见脚步声,看见严淞缓缓而来。
南羌坐在凳子上,看严淞面色依旧像往常一样板着脸。
“跛脚七死了?”
南羌怎么也没想到严淞开口问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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