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荣站在客厅内,见苏毓卿进来,忙躬身行礼道:“小的连荣给大姑娘请安。”
“连叔,你又客气,私下里不用这么多礼的,要不然多累啊。”苏毓卿笑着侧身,依然只受连荣半礼,吩咐茱萸和姜嬷嬷仔细守在门外,确保不让任何人靠近。
茱萸对苏毓卿的话一向言听计从,闻言,二话不说跑到门外,重点盯着某人。
待到屋里只剩苏毓卿和连荣主仆二人时,苏毓卿收起面上那孩童特有的天真表情,面容沉静的当先坐在主位上,随即便笑着对连荣尊敬道:“连叔,你也坐吧,按理说,连叔也算是我和辰哥身边的老人了,娘亲不在了,这么多年来,庄子绣楼及其他铺子一应大小事务都是连叔操办着,账上更是明明白白不错一分,庄子绣楼还有其他几个小铺子交给连叔打理我放心,只是这么多年来,着实辛苦连叔了,连叔可有什么怨言?”
连荣闻言,顿觉惶恐万分,忙摆手道:“不不不!这些都是小的应该做的,当年若不是夫人施恩,小的的爹娘早就命丧黄泉,小的曾在夫人面前发过毒誓,无论如何,定追随在大姑娘和小少爷身边,以报夫人大恩!”
“连叔,你坐吧,你也是我和辰哥身边的老人了,不必这么拘谨的。”见连荣一脸惶恐,不敢就坐的样子,苏毓卿再次劝道。
“不用了,小的站着就行,大姑娘有什么吩咐但说无妨。”
强烈的尊卑意识让连荣不敢托大,苏毓卿见状,只得无奈的道:“连叔,你不坐,我没法跟你说话呀,仰着脖子可是很累的。”
见苏毓卿实在坚持,连荣才挨着板凳边坐下,等着苏毓卿接下来的话语。
见连荣坐下,苏毓卿才沉静的道:“连叔,你可知道外婆的本家出自何处?”
连荣虽不明白苏毓卿为什么突然这么问,但还是老老实实的回答道:“回大姑娘,夫人的本家出自盛京以南的漳州,离盛京有半个多月的路程,若是走水路,倒还能快些。”
闻言,苏毓卿点点头,一双水眸如盈盈秋水般沉静,小小的身子坐在主位上,一脸认真的对着连荣道:“连叔,祖母把娘留给我的嫁妆都给我了,还有这些娘田庄铺子的盈利也都一并给了我,我听娘亲说过,漳州是盛京最大的贸易港口,来往贸易频繁,特别是海外商人带来的宝石,五彩冰粉的,不光水头好,价格也远比盛京要低太多,而且,那些海外的商人只要我们这的茶叶或布匹来交换,我想让连叔带着银票一路往南跑一趟,先到那边试试水,探探情况,待到连叔跑熟悉了,再往大的发展也不迟,这事儿我考虑了很久,其他人我都不放心,也就交给连叔去办我才放心,还望连叔万万不要推辞。”
连荣早已被苏毓卿的这番话语惊得目瞪口呆,他不敢想象这番谋略这份野心是出自一个十岁冒头的闺阁姑娘,说实话,对于苏毓卿的提议,连荣还是很心动的,与其像现在一般守着夫人留下来的产业默默无闻的蹲着,不如拿着苏毓卿给的本钱去漳州闯一闯。
值得一提的是,连荣的本家也是出自漳州一带,父母也都是早年经商的小商户,后来才跟了苏毓卿的母亲,自小就耳濡目染,连荣对经商有着自己独特的见解。
沉思半刻,连荣有些顾忌的问道:“那老爷那边可同意?”
“哼。”苏毓卿忍不住冷笑一声,语气淡淡的道,“他不需要同意,本钱是娘亲留下来的,跟他半点关系都没有,连叔你只管去做,剩下的事我自有计较,只这件事连叔还是悄悄的好,我不想府里不相关的人知道了多生事端,这里是两千两银票,连叔拿着,拟定计划和行程后再来告诉我一声就好。”
苏毓卿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四张面值五百两的银票,她倒不怕连荣携款逃走了,正所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连荣上一世面对沈氏各种贿赂都不曾动摇半分,到死都还护着她们姐弟,这份忠心不是说变就能变得。
能得苏毓卿这般信任,连荣心里说不出得感动,接过苏毓卿手中的银票,连荣郑重地保证道:“大姑娘放心,小的定会如大姑娘所愿,时日不早了,小的先行告退,待小的回去打听一番,制定好详细的章程再来禀告大姑娘。”
苏毓卿颔首,算是同意,连荣恭敬地再行一礼退出屋子,一路在姜嬷嬷的陪送下出了后宅二门,连荣回想刚刚发生的一切,不由感慨苏毓卿的眼界,看来姜嬷嬷她们说的没错,自己姑娘醒来后确实变了很多,回想起苏毓卿那一双沉静的眸子,仿佛历经世间百态一般波澜不惊,连荣有些心疼,姑娘是变了,可这变化的过程不知道充满多少他们不知道的辛酸。
连荣一走,蘅芜就紧跟着进来伺候,随后便状似关心的开口道:“姑娘,奴婢刚刚瞧见连管事来了,连管事可是好些日子都没来了,这次突然来找姑娘所谓何事呢?”
闻言,苏毓卿端茶的动作一顿,漫不经心的瞥一眼状似无心的蘅芜,漫不经心的回应道:“无事,就是铺子里稍微出了点问题,连叔来禀报一声。”
“哦”
蘅芜装作识时务的样子,不再继续追问,却又换上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看着苏毓卿。
苏毓卿被她看得有些心烦,但还是耐着性子假装上钩的道:“蘅芜,你可是有什么事情要告诉我吗?看你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发生了什么事?”
苏毓卿故意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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