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居寿道:“居弘师兄方才着人带口信过来,燕京来了贵人,罗知县临时相招他和秦师姐去讲授青词。不知几时能回来。已嘱咐客栈后厨备了晚饭,咱们可以将晚饭摆在屋里。”
凝兮好奇道:“李师兄,什么是青词?”
李居寿答道:“斋醮时起草的祭祀文章。因惯例用朱笔写在青藤纸上,所以叫青词。敝教掌教真人精于此道。居弘师兄也于此颇有天分。”
凝兮暗笑,原来是装神弄鬼。可毕竟涉及人家教中尊长,不好多说。面上却不敢造次,只转移了话题道:“不知厨房给咱们备了什么吃食。闹了这一天,可饿死我啦。”
李居寿见凝兮喊饿,忙一叠声吩咐小二在屋里摆饭。秦若瑶栈的温火菜怎及得上夜市食肆的美食。不如我们对付吃一口,太阳落山暑热消散后去莫愁湖附近看河灯吃小吃去。对了,终南镇环镇有河道相通,掌灯时分夜色最是绮旎。我见客栈不远就有渡口,咱们此番坐船过去。又凉爽又不会乏累。凝儿妹妹难得出来一趟,不坐坐船怎谈得上尽兴而归。”
李居寿闻言深深看了秦若瑶一眼。意思是白天惹得事情还不够大?偏要多生事端。
秦若瑶却大大咧咧道:“这次咱们不往人多的地方挤,只安安静静地坐船。横竖有船家看着,咱们小心些也就是了。再者,凝儿妹妹水性这样好。真要落水了,想也是无碍的。”
李居寿听了更是哭笑不得,哪有这样说话的。挑眉道:“不知秦师妹水性如何?”
秦若瑶不由俏脸一红,呐呐说道:“我的水性,自然也是不错的。”到底心虚道:“李师兄,呆会儿坐船我保证紧紧扶着船舷不走乱动就是了。”
李居寿半响没有言语。因见凝兮兴致勃勃,偏不好泼冷水。也只得依了。
说话间晚饭已摆上桌来。
热菜香菇瑶柱炆萝卜,冬瓜虾仁羹,鸡肉蒸花螺,竹叶蒸子排。凉菜爽口调芹菜,香椿拌鸡丝,蛋黄鸭卷,枸杞山药。主食是荠菜饺和双菇饺。南瓜绿豆薏米粥。
菜不多但胜在精致清淡。水准对于客栈来讲,也算难得了。倒让在烈日下晒了一日的凝兮吃得极是熨贴。
李居寿和秦若瑶只拣了席上的素菜吃。
李居寿见秦若瑶也吃得香甜,似笑非笑道:“方才谁说客栈是温火菜来着?”
秦若瑶喝了口粥笑道:“不意龙门客栈的厨子倒真好本事。”
李居寿又道:“吃饱了便不出去了吧?”
秦杨二女忙急急摇头,齐道:“吃得这样饱,不出去逛逛,只怕要积了食。”说完相视而笑。
李居寿拿二人没办法。见窗外日已西沉,华灯初上,三人便分别回房更衣。
正准备出门,有小二来传信道:“门外有人求见,说是来给杨姑娘送东西。”
凝兮见李周二人均目露差异之色,忙道:“别问我,我也不知道。这偌大终南镇我可一个人也不认识。”
三人带着疑问叫小二带了人进来。却是个总角的童儿。捧着个盒子,对凝兮恭恭敬敬施礼道:“晚辈和师兄奉了家师之命给杨姑娘送东西,还请姑娘收下。”
凝兮见这童儿犹有稚音,言语交代得也不甚清楚。皱眉问道:“不知令师何人?可认识我?好好的怎么要你送东西来。你师兄又是谁,你师傅既遣了你和师兄前来,怎不见你师兄?”
那童儿道:“家师是保和堂许大夫。白日间不知姑娘身份尊贵,多有得罪,请姑娘莫怪罪。盒子里是家师费了许多功夫配的乌发的良药,乌发最有验效。是家师一点心意,还望姑娘收下
。”
“师兄一路护送我过来,到了客栈门口却说男女有别,我年纪小登门自是无妨,他确是不便上门相扰的。”
凝兮点头心道:这童儿师兄倒是个知理的。又奇道:“这药不是要五百两银子么?我可没这许多钱给你师傅。”
那童儿忙道:“岂敢岂敢。家师生性诙谐,银子云云原是说笑之言,姑娘莫要当真。”
凝兮回想了下那许大夫白日言行,可没看出哪里诙谐来。不知缘何前倨后恭,突然送药过来。
不过过儿爹爹的两鬓一直是自己心中的一根刺,这药虽来得蹊跷,推辞不受的话却无论如何说不出口。
当下不动声色地接过盒子放在一边,决定静观其变。
那童儿见凝兮收了药,不由得长长松了一口气。欢欢喜喜地对凝兮和李居寿、秦若瑶施了一礼,便要出去。
李居寿却道:“凝儿,咱们送送这位小兄弟,也当面谢过小兄弟师兄。人家顾虑男女有别,登门不入。咱们再不出去见见,倒是咱们失礼了。”
凝兮虽不解李居寿缘何此举,却也并未多言。拉着秦若瑶的手,一行四人出了客栈。
见门外立着位书生打扮的青衫男子,约莫二十七八岁。容貌平平。
那童儿出了客栈见了师兄,再没有方才客栈里的稳重。对师兄道:“药杨姑娘已经收下了。和她一起的道爷说要当面谢谢师兄你呢。”
李居寿朝凝兮和周若芙使了个眼色,自己向前走了两步,向那文士打了个稽首道:“尊师送药之德,居寿感愧。我这师妹年纪小,有些问题少不得要替她多问两句。”
谁想变生突起。那文士见了李居寿却是容色震惊,如掣雷击,失态之下竟是双手抓住李居寿双肩,失声问道:“慧娘是你什么人,你可认得慧娘?”
凝兮和秦若瑶双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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