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若溪对柳义章并不陌生,只是久闻其名不见其人,除了吴祥森和吴雨桐俩人常在自己耳边提起他,上个月新华日报副刊转载的《种子山的春天》,对种子山阻击战描写的气势恢宏,读后更让人荡气回肠,而文中的灵魂人物正是眼前的柳义章。唐若溪对柳义章这个未来的女婿一直心存好奇,她知道吴雨桐的心志一向孤傲,能让她茶饭不思的男人一定是人中龙凤,而这位颇具传奇色彩的男人此刻就陪着吴雨桐站在眼前,只见他身材魁梧,棱角分明,目光如炬又带有几多悲悯,沧桑的脸庞有着超出同龄人的稳重与成熟,腹有诗书气自华,少年老成的柳义章完全符合唐若溪的心意,为能有柳义章这样的乘龙快婿感到分外欣喜。
柳义章见唐若溪如此年轻时髦,根本张不开口喊妈,吴雨桐看着窘迫的柳义章,打趣地说道,“怎么样?义章,我没说错吧,我婶娘是不是非常年轻,那你也得喊妈,否则就别想进家门。”
唐若溪跨出门槛,拉着柳义章的胳膊,温柔地说,“义章,不要理会雨桐,以后适应了再叫也不迟。”
柳义章心里清楚,再别扭也得叫,这是礼节更是规矩,他红着脸对着唐若溪大声喊道,“妈!”
唐若溪高兴地答应了一声,笑得更为灿烂,她和吴雨桐一边一个挽着柳义章,欢天喜地地进了家门。
唐若溪帮柳义章把背上的包裹取下,拿一条干毛巾扑打他身上的浮尘,温柔地说道,“义章,我已把烧好的热水放在卫生间,雨桐一会儿帮你调好水温,你先去洗个热水澡,然后出来吃早饭。”
柳义章心里倍感温暖,唐若溪就像自己的娘亲一样非常自然地关心自己,没有丝毫的不适感,他低声地说道,“妈,辛苦你了,其实现在洗凉水澡就行。”
“义章,那可不行,你连着坐了三十多个小时的车,洗个热水澡解乏,快进去吧,雨桐已在里面等你了呢。”
柳义章走进卫生间,里面弥漫着水蒸汽,雨桐正扶着木桶测试水温,柳义章从身后抱住她,吴雨桐好像就在等这一刻,她转过身两手搂着柳义章的腰,翘着脚寻找柳义章的嘴巴,两个多月没见,相互的思念与渴望如同决堤的江水开始泛滥,俩人迫不及待地纠缠在一起,撕扯着对方的衣服,这个澡洗了整整一个多小时,热水都洗成了凉水。
吴雨桐看着满地被柳义章扯烂的内衣,娇嗔地骂道,“你这个笨蛋,每次跟个土匪似的,一点也不懂得惜香怜玉。”
柳义章小声地说,“雨桐,赶紧擦擦出去吧,妈等着我们吃早饭呢。”
吴雨桐笑着说,“笨蛋,你以为婶娘跟你一样笨啊,她早逛街去了,给咱俩腾空间呢。”
吴雨桐把婶娘留在锅里的包子和小米粥端到饭桌上,柳义章看到包子,感激地说,“雨桐,妈对我太好了,早晨包包子多费事啊。来,你先吃一个。”
说着拿起一个包子递给吴雨桐,吴雨桐摆摆手,笑着说,“义章,我和婶娘都吃过了,你快趁热吃吧,我就喜欢看你吃饭时狼吞虎咽的样子。”
吴雨桐知道婶娘一共做了三笼屉肉包子,一个也没少,婶娘自己也没舍得吃,全留给了自己和柳义章,眼看着柳义章吃得津津有味,心里非常知足。
柳义章吃到十几个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他感觉不对劲,这么好吃的肉包,吴雨桐一个也不吃,太反常了。
他站起身来到厨房,打开锅盖一看,里面还有吃剩的窝头与咸菜,再查看几个面缸,白面和糙米很少,大部分都是玉米粉和地瓜粉,就连做稀饭用得小米也所剩无几,柳义章一下子明白了,吴雨桐和唐若溪故意错开吃饭时间,她们自己吃窝头,却把包子留给自己一个大男人吃,柳义章的眼泪一下子就流了下来,任凭吴雨桐怎么哄劝,柳义章再也吃不下那香喷喷的包子。
这时听见唐若溪在门口大喊,“义章,快出来帮我一下。”柳义章和吴雨桐赶紧跑到院门,只见唐若溪两手拎着各种蔬菜和一大包布料,累得气喘吁吁。
柳义章赶紧把东西都接过来,心疼地说,“妈,去买东西喊着我去嘛!”
吴雨桐也搂着唐若溪的胳膊,调侃道,“就是嘛,家里好不容易多了个饭桶,不用白不用!”
唐若溪笑着说,“本来没想买这么多,可是想着义章回来了,就感觉家里啥都缺。”
“婶娘,你一次买这么多的棉布,能用完吗?哇,还有块呢子面料哪,你把家里的布票全花在义章身上了,刚见面就这么宠他,常言说一个女婿半个儿,我看你是要把他当亲儿子了。”
吴雨桐嘴里说着吃醋的疯话,心里却像吃了蜜一样甜,她清楚婶娘跟小爹一样对柳义章一见如故,好的恨不得把心掏出来。
柳义章听了,满脸通红,他看着唐若溪的眼睛,真诚地说,“妈,我是军人,一年四季穿军装,根本就用不着这么好的布料,你还是留着给我爸做吧。”
唐若溪笑着说,“怪不得雨桐说你笨,真是笨到家了,你外面穿军装,里面不还是得穿衬衣和夹袄吗?这些棉布就是给你做衬衫和夹袄的。你和雨桐新婚燕尔,怎么也得给你做件呢子大衣,在朝鲜暂时穿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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