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希民的脸色在急剧变化,一会儿白,一会儿红,额上已有细密的汗珠渗出。没人知道,他送给盛安仍的那件陶器,也是别人送他的,当时并不知道它来自哪里,是真还是假,到底值不值钱。收了便一直放在办公室,再也没碰过。盛安仍带着调研组来到金江,有天夜里他去拜访,心想怎么也得带件见面礼,原想拿幅字画的,一想到孔庆云,忙把这想法压了回去,后来又挑了几样,都觉得不合适,思来想去,忽然就记起盛安仍喜爱陶器,还是半个收藏家,没再犹豫就带了它。谁知送出不久,就听说春江那边出了陶器案,还牵扯到两条人命。这两个月,一想到陶器,或者一听别人提到陶器,他就紧张,就出汗,生怕那件陶器就来自春江,就来自那个工地,如果真是这样,他可就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
送他陶器的不是别人,就是冯培明儿子在**的合伙人,一个叫阿朱的古董商,人称“四老板”。
“不说陶器,不说陶器,吴校长,你刚才说要回**,不会是真的吧?”李希民忽然有些担心起来,至于具体担心什么,他也说不准,但这种感觉很强烈。
“多谢厅长关心,**那边的公司要重组,我不能不去。”吴潇潇没说假话,**吴氏企业真要重组,她已接到董事局发来的信函,后天就动身。
李希民忽然想到一个问题,吴潇潇不会一去不复返吧,要不然,她怎么会对教职员工接二连三的辞职无动于衷呢?
李希民没敢在吴潇潇办公室多滞留,如果吴潇潇真的一去不返,后果将不堪设想。别看吴潇潇损失了几千万,但她留给省教育厅的将是几千名学生。这些学生哪里去,怎么向社会交代?这可是一所大学啊,不是一家幼儿园,说解散就能解散了。何况,就算吴潇潇不再回内地,一样可以在**打官司,商学院欠她的钱,还有因违约造成的损失,一分也跑不掉。
高啊,相比两年来她做的种种努力,这步棋,才是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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