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煌剑道大门紧闭,坐着的这些个道场弟子大多负伤,有几个人唉声叹气,捂着伤口。
霍倧倒是没有向他破口大骂,也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眼前这棵老槐,还在悟道似得,不曾开口。
这次的事情,他心中早有计较,跪在他身后的,还有一名白衣女子,她眼中湿润,赫然就是消失一段时间的凌天门弟子陆轻雪,皇帝要将他抓住,只要沉煌剑将她交的来者,便可无碍,可是没想到,沉煌剑道根本没有这么做,而是挺身而出,将她庇护在门中。
沉煌剑道不是凌天门,没有上万弟子,也没有能够威震天下的真正的大人物,只有这一位,守护一棵十人环抱不得的老槐,独自孤寂了数十年不出山门的老剑客。
修心,养性。
有人见过他,便说他是这世上独一无二的剑道奇才,独自悟剑道数十年了,只要出世,必然能够闯出一片天。
可是沉煌剑就是这样,根本不会如同剑门一般,他们弟子稀少,高手虽多,也不会参与天底下发生的诸多事情,倒是与凌天门形似,只不过只有江湖威名,却并非人才济济的大宗。
“爹,与其等死,倒不如将消息传出去,好叫其他同我们交好的门派知道,前来相救。”霍琼涉说,虽然这只是他的想法,说出来却叫人难以相信。
沉煌剑道虽然同属正派,可是本就是孤寂中的山门,在江湖上根本没有那样大的名头,更何况,这攻打山门的宗门,根本不是江湖的邪门,而是,他心里应该清楚,没人会来帮他们。
这并非江湖门派能够左右的事,因为这件事的背后,或许是国朝大臣,又或者与皇帝有关系,谁敢插手?
只不过是这剑道宗门并不是凌天门那样的江湖巨头,不过是弟子五十余人,江湖上,官场上,众所周知的事情,没人会瞧不出局势。
定然是有人瞧出来了,也该有人算出来了,可即使到了现在,依旧没有什么门派来人。
“守住大门,恐怕也撑不了多长时间。”有弟子回来禀告,他们没出去接战的弟子,用重物堵住山门,更是布置许多陷阱,可是这些手段都来的仓促,过于粗糙,根本用不着如何破解,只需蛮力便可破了山门。
他们心中都清楚,剑门众人的那些江湖客,他们所畏惧的,只是眼前这位专心钻研武道的老剑客,即便是大敌当前,这老人也没有多少担忧,只是依旧盘膝坐在老槐树前,静静如是。
“还是人手不够,剑门如今已经有数百人都把守各处要道,我们只能瞧一眼便回来,否则肯定要被发现。”又有人回来了,几个人大汗淋漓,都很累。
沉煌剑道人人都有侠义心,并不如何沮丧,只是为了战死的师兄弟而难过,霍琼涉让人点燃篝火,有人编排竹木,将战死了的沉煌弟子排成二三列,点燃火堆。
火光照耀在众人的脸上,陆轻雪大哭,那些沉煌剑道的弟子并未拦着,只不过霍琼涉有些心疼,却又不好说话,他朝夕相处的师弟们,如今都躺在木头架子上被燃烧,他如何可以当着众多师兄弟的面去安慰一个外人,更何况,这件事从始至终都是她致使的剑门对沉煌剑道动手。
“有人在下棋。”老剑客说话,犹如洪钟,惊动周围的人,他淡淡的看着周围的人,火光照耀在他身上,一袭黄衫,粗布衣裳也不打紧,他的气息韵味叫人神往,这些人只当这位老祖说话罢了,看着他。
“下棋?”
“掌门说的人,是谁?”
“不知道啊,可是老掌门想下棋了?”
“这都什么时候了?怎么会?”
……
老剑客暗自点头,只是说:“有人在下一盘大棋,芸芸众生皆是棋子,改动太多,终究还是过了。”
没法听懂他的意思,众人只有倾听,却是不敢打断老掌门人说话。
“早做打算,带上门中弟子,今夜就走。”这话是对着霍琼涉说的,对自己的儿子,他没有犹豫,还是将心中的演算告知,没有隐瞒:“这天下,恐怕要大变了,这陆姑娘是凌天门的弟子,护她周全,去北辽吧。”
去北辽吗?
霍琼涉泪眼阑珊,他瞧着霍倧的目光,老来得子,就算衷心武道,终究是个凡人。
“走吧,不必挂念,留下根基,将来沉煌剑道还需有后人在。”老剑客并不扭捏,只是说话刚硬,也不斡旋。
“掌门!”
众人大呼,霍倧如此时候,分明是在托孤,并不打算活着带他们走。
老人这么久没有起身,乏力站起来,伸了个懒腰,他松松垮垮的拍拍衣裳,他说道:“都走吧,有人要到了,我去迎他,没人会拦住你们。”
他很是自信,并非是当世第一,却有一颗无敌的心,他过去从未惧怕过什么人,如今剑道之心大成,锋利无双,这是第一剑,他起身的同时,人已经踏步出去,飞越十余丈,再一瞬,真正的轻功和剑诀,一步便没有身影能够再见了。
太快了,这人已经消失了,在外也只有见到一阵清风。武道绝巅的人物,十六字剑决出神入化,内功高深莫测,十六年前败给于剑后,立下誓言封剑,自创一套百川沙掌法,凭借一手内功,少有敌手。
而此刻的霍倧,比儒门的剑尊还要强,快如电光火石,根本没有人能看到他的踪迹。
二十六年前,陆未生他与师父辞行,霸绝大成,剑气如虹,一身武功绝世而独立,许多大家败在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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