轰隆的水声,似乎一直都在耳边呼啸不停,在这巨大的混乱中整个人也颠来倒去,甚至无法呼吸,只能死死地抓住身边任何能抓住的东西,但是仍隐隐觉得自己正向着某个未知的地方而去。
昏昏沉沉中,一股燥热从体内生出,却渗不透心中的恶寒,仿佛是在火窟冰窖中来回辗转。
一只冰凉的手拂过他的额头,他的耳边也响起了陌生而模糊的声音:“呀,头这么烫,怎么还发烧了......”
接着耳旁便又是一阵哗哗水声,如浪潮一般不断冲击着他的脑海,仿佛依然置身于那无情而汹涌的水流之中,令他天旋地转,只能牢牢的抓住,抓住。
他用上全身力气,水声依然不曾断绝,一点一滴的浸入他的肌肤之中。在这种惊慌之中,江明猛地睁开了眼,入眼的却不是汹涌的水流,而是一张慈祥带着担忧的脸。
“啊,你醒了。”
旁边这人看到江明醒来明显舒了口气,拧了拧手中的毛巾,搭在了江明的额头之上。
江明眼中的惊恐逐渐散去,不过转而便被茫然所代替,看向坐在床边的老妇人,道:“我......我这是在哪?”
“这是我家,呵呵,你刚才是不是做噩梦了?”
江明打量了一眼,自己果然正处于一间普通干净的木屋之中,而他同时也注意到自己的双手正紧紧地攥着身上的被褥,已经快要扯破了,当下连忙松了手。
老妇人倒没有怪他的意思,反而和蔼的笑了笑,“你身上有很多伤,还一直发着烧,我都以为你醒不来了呢。”
江明回想起自己这一路来的经历,竟也有种恍然隔世感觉,心中一阵苦涩,好在最后还有命在,不管如何,当下便要坐起身好好感谢眼前的老妇人,可刚一动作,便是感觉到浑身上下酸痛欲裂,使不上力。
老妇人见状连忙伸手拦下了他,道:“你现在身子虚弱得很,烧也没退,就好好躺着吧。”
江明放松躺好,舒了口气道:“老婆婆谢谢你了。”
老妇人微笑了笑,满是皱纹的脸上全是慈祥善意,然后又给江明额头上的毛巾湿了下水,道:“你放心好了,这是在我家,你安心养病,我先去给你熬点粥。”说完,便是走出房间,关上了门。
空落落的房间中,江明怔然望着天花板,一阵失神。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老妇人端着一碗粥推门而进,把江明扶起靠在了床边。
江明不知道昏迷了多长时间,肚子自然虚饿无比,当下就吃了起来,待吃了一大半,才对着老妇人问道:“老婆婆,我昏迷多久了?”
“你呀,昏迷有快两天了,唉,对了.......”老妇人说着忽然想起了什么,走到了房间角落里。
江明伸头去看,只见老妇人双手捧着前尘仙剑走了过来,放到了床边,道:“孩子,这是你的吧。我在河边洗衣裳的时候发现了你,我老婆子没力气,就喊了镇上几个人,把你给背了回来,你可一直都在紧紧握着呢!”
江明心中大感温暖,可转念突然脸色一促,连忙问道:“老婆婆,那你可还曾见过一只鸟儿?”
“你是说那只断了翅膀的黑鸟?在院子鸡笼里关着呢。”老妇人看着隐约出了口气的江明,实在搞不懂一只鸟有什么重要的,又徐徐道:“那可是不详之鸟,传言会带来厄运苦难的。若不是看着你带着一把剑,想必也是神仙人物才有这种奇怪的癖好,不然的话这鸟可就真被扔掉了。”
江明听到这番话,脸上一红,讪讪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脑子中倒是不禁想起和渡鸦一起等死的绝望时候,仿佛人在绝境之中很容易产生情愫一般。
“对了,老婆婆这是哪里,距离梧桐城有多远?”江明回过神,忽然问道。
“梧桐城?那可是大地方......”老妇人皱了下眉,然后看向江明道:“孩子,你是从那里来的么,那可远着了,走路要两三个月呢!”
老妇人言语中自有唏嘘之意,然而江明是修真之人,普通人的步行自然不能与驭剑飞行同日而语,心中大概盘算了下,也就将近十几天的路程,所以还算的上淡定。只不过,眼下休养又要耽搁几天,也不知道师姐那边怎么样了?梧桐城到底又会发生什么事?
江明悄悄叹了口气,时间就这样慢慢流逝。
虽然他在老妇人家安定休养,但是心中却始终静不下来,隐隐觉得像是有什么压在上面,回去的心更为迫切。
到第三天的时候,他的伤势已经好转了许多,身子也不是那么的虚弱了,便决定离去。
期间他原本的衣裳已经血迹斑斑,颇为破烂,后来又在水中一通泡,早是难以入身,便拿出仅剩的银子托老妇人买了一身,剩下多数留给了老妇人,聊表这几日的恩情,而他自己只留了少数钱财,用于赶路。
这偏僻古镇的衣裳自然比不得别处的华贵亮丽,料子也是简单的粗麻布衣。可江明是修真之人,纵使此刻脸上仍带有虚弱之象,但是那份内在的神气却非常人能比,即使穿上这身最简单的衣裳,在老妇人看来也是气态非凡,不住的点头,感慨道:“你这么重的伤势想不到这么短的时间就能站起来了,呵呵,许是身体好啊!”
“还是老婆婆照顾的好。”江明微笑,他如今能走动,一部分归结老妇人照顾的好,当然另一大部分还是修真的缘故。
老妇人听到这话,开心的笑了笑,仿佛整个脸上的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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