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今日早朝上头闻人赫分明看见轩辕泽粼在见到轩辕季风头颅的时候眸中闪过一丝惊恐,为帝王者理应无所畏惧,像轩辕泽粼这般不经吓根本成不了大器。
轩辕泽粼坐在宝座之上眼睛一时见闻人赫站定在了阶下,却也不行礼,手中动作不免稍顿了一下,茶盏沿边还未及碰到双唇,轩辕泽粼就已将茶盏缓缓放回到了面前的梨花五福纹案上,面上轻笑了笑,慢慢抬眸看住闻人赫道:“知道朕今日召你前来所为何事吗?”
闻人赫也笑道:“臣不敢私自揣测圣意。”
轩辕泽粼笑叹一声,不免低眸下去看了一眼原就在案上放着的黑牛角卷轴,背面提花锦缎上头绣有祥云瑞鹤暗纹,在殿内透亮烛火的掩映下墨绿底色仿佛青芳树影落入涧中,乘春景而方收,娇莺欲弄,“朕适才为你谋了一个缺,”说着,轩辕泽粼面上就又笑了笑,“好歹你也是领了十万兵马归降于朕,朕才能不费一兵一卒就将波斯轻易收入囊中,朕心里怎么都觉得不能亏待了你。”
闻人赫听言稍稍低眸下去问:“臣让皇上费心了。”
轩辕泽粼忙摇一摇手笑道:“这有什么的。”
闻人赫微微抬眸问:“难道皇上就不担心安国侯爷心里头会不舒服?”
“北堂熠煜?”轩辕泽粼随后笑了笑:“他心里有什么可不舒服的?”说完,轩辕泽粼就定定看住闻人赫。
闻人赫也紧紧回视住轩辕泽粼道:“毕竟臣手刃了轩辕季风。”说时,闻人赫刻意的放慢了语速就是为了看轩辕泽粼的神色变化。其实闻人赫说北堂熠煜只是一个幌子,他真正想看的是轩辕泽粼的态度。
轩辕泽粼又怎么不晓得闻人赫打的主意,他随即就深吸了一口气,使面上看着十分平和,但语气却显得疑惑不解道:“说起来北堂熠煜应该感激你才是,轩辕季风一直也是视北堂熠煜为眼中钉,而今你倒是替北堂熠煜解决了一个大麻烦,他怎会因为你手刃了轩辕季风就对朕为你费心而感到心里不舒服?”
闻人赫依旧看着轩辕泽粼道:“皇上对臣当真一点儿不生气?”闻人赫见轩辕泽粼面色无甚变化心中不免好奇。
轩辕泽粼却笑:“朕又有什么可值得生气的?”
闻人赫缓声道:“毕竟轩辕季风乃是皇上的亲兄弟。”
轩辕泽粼笑哼:“亲兄弟怎么了?亲兄弟不还得明算账么?况且轩辕季风背叛轩辕乃是不忠,与朕作对乃是不义,认贼作父乃是不孝,暴虐成性乃是不仁,难道他这样朕还要容忍吗?就算你不动手,终有一日朕也会动手。”说着,轩辕泽粼就稍稍停了一会儿,随后不免笑看着闻人赫道:“你就不好奇朕为你费心谋了个什么缺?”
闻人赫轻笑:“臣其实完全无需好奇。”
轩辕泽粼“哦”了一声:“为何?”
闻人赫浅浅吁出一口气道:“因为只要是皇上旨意,臣都不敢不遵从。”
轩辕泽粼笑盯住闻人赫:“这话当真?”
闻人赫笃定:“当然。”
轩辕泽粼打手就拿起了案上的黑牛角卷轴在手上称了两下,随即就朝闻人赫的方向挥了挥,“不若你自己打开看看。”
闻人赫应声上前双手接过轩辕泽粼手中的黑牛角卷轴,抬眸视了轩辕泽粼一眼,正好对上了轩辕泽粼的目光,闻人赫忙退后两步,深吸一口气才缓缓打开了卷轴,目光轻轻在上头扫过,待得闻人赫看到“灵王”两个字的时候身子不免一震,闻人赫万万没有想到轩辕泽粼居然让他回到波斯灵城当个灵王,居然只是个灵王,无正治、无品级、无执掌,虽可承袭却也不食朝廷俸养,这算什么,轩辕泽粼这是想把他继续困在波斯一隅吗?说起来,轩辕一般这种封王只有像轩辕季风那样血统纯正的皇子才能有几分体面和尊贵,但是就是轩辕季风当时却也因为这个缘故才跟先帝最后闹了个不欢而散,更何况是他闻人赫?一来,闻人氏本就不是轩辕姓氏,排外必在,归降二来,更遑论尊贵体面,二来,他不久之前刚领着十万士兵背叛出了波斯,还不知道波斯百姓背后正在怎么骂他呢,而今他若再回去,想来波斯百姓就是一人一口唾沫都能把他淹死在灵城。闻人赫不免倒抽一口凉气,这才反应过来方才自己那话是冲动了,因为他怎么都没有想到轩辕泽粼居然会跟他来这一招,闻人赫这才意识到轩辕泽粼并非是他心中以为的那样好对付。
晋楚染抬手轻点一点树梢上挂着的月白云纱风灯,细腻的烛火在里头轻颤了颤,月光倾泻在安国侯府的水面上,像从天上广寒宫滑落入凡尘的丝绢一样,晚风一吹过来,水面不免生起几许涟漪,原本轻轻左右摇晃着的月白云纱风灯倒影破碎成了玉片,悄然荡漾漂浮在水面上,北堂熠煜抬手拉过晋楚染的手,不想让她乱动。
晋楚染回到京都的这两日总喜欢在安国侯府里左碰碰,右玩玩,昨晚上刚回来晋楚染就因着不小心打翻了蜡油,差点烧了濯染阁,北堂熠煜一时见屋中绡帘被点起忙起身打横抱起晋楚染就朝外头跑去,幸而小玉、小莲也同时及时赶来濯染阁安排底下的丫鬟小厮一道灭了火,这才算逃过一劫,当下北堂熠煜看见晋楚染手又开始闲不住不免有些心有余悸:“忘了昨日了?”
晋楚染轻叹着侧过脸去看住北堂熠煜道:“昨日我真的是失手了。”
北堂熠煜回视晋楚染:“谁知道你今日会不会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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