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堂熠煜低眸温柔执过晋楚染已经十分冰凉的手。
晋楚染今日承受了太多。
她的心里完全翻天覆地又覆地翻天。
北堂熠煜随后轻轻叹息道:“我怎么看不出你的心事?所以在我们回来京都之前,我就遣了人潜去到波斯打听晋楚穆的下落,后来不久消息就到了我的手上,原来在轩辕季风被闻人赫砍下头颅的那一日,晋楚穆也跟轩辕季风同归于尽了。”
晋楚染看住北堂熠煜,不禁含泪蹙眉问:“为什么?”
北堂熠煜继续淡淡道:“因为彼时轩辕季风已经将晋楚穆拘禁起来。闻人赫又在晋楚穆耳边煽风点火。晋楚穆便中了闻人赫的圈套。闻人赫一箭双雕,全身而退。却牺牲了晋楚穆。”
“怎么会这样?”晋楚染语气戚戚道:“四哥实在太不值了。”
北堂熠煜稍紧一紧握着晋楚染的手:“因着之前担心你无法接受晋楚穆的死讯,所以我才一直没敢跟你提起这话。”
晋楚染听言微阖双目,轻声问北堂熠煜道:“那你为什么现在又要说?”
北堂熠煜淡淡道:“因为之后一旦牵扯到晋楚恪,这件事情你就早晚都会知道,与其让旁人告诉你,还不如我现在就告诉了你。”
晋楚染点头。
荆楚阳城丞相府内月光清冷如流水一般静静的泄入前厅侧面花窗上,几抹五菱交花的影子悄然打在墙面上,一时入眼斑驳陆离,桌面上头的饭菜没动几口就已然被撤了下去,瓜果未上,此时上官原和上官衣蝶正面对面坐在桌前品着香茶,无甚胃口,两人面色也都是颇为凝重,上官原深深蹙眉道:“我昨日接到了京都那边过来的消息,说是轩辕泽粼几日前遣了诸司正使过来阳城却不知为何缘故。”
上官衣蝶微微垂眸下去,随后稍想了想道:“之前轩辕泽粼一封劝降信简发来荆楚,但我们不仅没有半分归降的意思还大肆出言羞辱于他,想必轩辕泽粼是不堪受辱已然坐不住了,这次遣了诸司正使过来十有八九是为了攻城准备。”上官衣蝶原来是不大愿意掺杂在荆楚的这些前朝政治纷争中的,她也确实是一直都没有掺杂其中,上官依蝶在没有遇到北堂佳赫的时候,她每日都是在很认真的练武,几乎已经到了痴迷的程度,但在她遇到了北堂佳赫之后,她就始终在很认真的筹谋着她跟北堂佳赫的未来怎样,至于而今,她之所以会插手在前朝政治中也完全是因为北堂佳赫的缘故,因为她一直都想要寻找北堂佳赫的下落,当时北堂佳赫离开荆楚时是不告而别的,也因而上官衣蝶直到现在都不晓得其实北堂佳赫已经死了。心中仍旧还有放不下的执念。虽然上官依蝶并没有想到她若是再见到北堂佳赫会怎样表现,但上官依蝶始终都想再见北堂佳赫一面的,即便她在面对北堂佳赫的时候会忍不住崩溃,失去所有大家闺秀的风范,即便她再面对北堂佳赫的时候会忍不住的紧紧抱住他再被推开卑微到骨子里。可这就是爱啊!
上官原听言叹息着点了点头道:“我也是这样想的。”随后上官原就陷入了良久的沉思。
过了一会儿,上官衣蝶捧起杯盏呷了一口香茶,才又抬眸看住上官原问:“相爷有何主意?”
上官原轻吁出一口气道:“你可听说过‘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当然。”上官衣蝶点一点头,随后缓缓放下手中杯盏:“相爷的意思是要弃卒保车?但晋楚恪一直以来帮了我们不少,而且日后若是真的起了战事晋楚恪的消息更会成为荆楚制胜的关键。”
“两利相权取其重。”上官原轻叹了一声才又道:“时至今日,留着晋楚恪已然没有了原来的更大价值。”
上官衣蝶神色有些许的不解:“为何?”
上官原笑哼道:“这世上本没有不透风的墙,长久以来你以为轩辕京都城众臣都是吃软饭的?你以为轩辕泽粼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看出来?”说着,上官原又是一声笑哼:“就算轩辕泽粼不知。那么轩辕大名鼎鼎的安国侯爷北堂熠煜呢?那厮可绝不是个好惹的货色!”
上官衣蝶听言眉头一抖:“相爷的意思是晋楚恪已经暴露了?”
“何止暴露?”上官原说着不免轻叹一声,继续道:“恐怕早就被盯上了。”
上官衣蝶仍旧不解道:“若是他们已经洞悉晋楚恪的身份为何却不动手除了晋楚恪?”
上官原笑:“这便是他们的高明之处。”
上官衣蝶眉宇不觉紧蹙:“那今日消息可还能相信?”
上官原笑了笑道:“足以相信。”
“这又是为何?”
“因为我猜轩辕泽粼遣诸司正使过来阳城的目的就是想让我们知道。”
“想让我们知道?”
上官原点头一笑道:“若是轩辕泽粼和北堂熠煜想要秘密行事,凭着晋楚恪怎可能轻易得知?”
上官衣蝶听言却更加困惑:“那他们何以要这么做?难道他们就不怕我们会有所准备?”
上官原看着上官依蝶道:“因为他们就是想让我们出手应对。”
上官衣蝶脑中已经乱成了一团浆糊:“什么?”
上官原轻笑笑:“战事未起,必要先知己知彼,日后方能百战不殆,因而如今他们以此之法先来探听荆楚虚实必是再好不过的。”
上官衣蝶听言忙道:“那我们就绝不能出手,否则正中下怀。”
上官原轻“嗯”一声:“明日我就会遣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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