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山暮灿若星辰的眼眸闪了闪,看向被众臣环绕着高高在上的姜玉竹,人无伤虎意,虎却有伤人心,有些事不得不防。
本来,自己是抱着必死之心到的烟浮国,若柳秒儿真能救自己于危难之中,那自己的存在极有可能会成为亘在姜玉竹心头的刺。
天色渐晚,天坑中的黑烟夹裹着烈焰在芳菲殿上空狰狞盘旋。
这也是千山暮不太喜欢芳菲殿的缘由,其次便是殿宇阁楼深重,护卫侍从寥寥几人,更显的偌大的殿堂阴冷死寂。
总管叶灼去请东方韵了,许久未归,不想,时凌云却翩然而至。
见千山暮正专注的雕刻着什么,他不敢打扰,静静地等在了一侧。
千山暮伸了伸懒腰,一抬头看到了一旁的时凌云,惊诧的问道:“兄长何时来的?”
时凌云不失礼节的笑道:“来了一会了,刚才看你刻的用心,没敢搅扰,屋中光线暗淡,暮儿别熬坏了眼睛。”
千山暮莞尔一笑,招呼侍从进来点了烛火,与刚进烟浮国时相比,时凌云的神色好了太多了,可见,诸葛村夫的药效是管用了。
“兄长的身体恢复的怎样了?”
时凌云笑道:“诸葛前辈的医术果然高明,我从未见过那种古怪的方子,这几日,一直不间断的服用,体内的那股邪火,果真被压制住没在发作。”
“那可真是值得庆贺。”千山暮笑吟吟的说道,随手放下了刚才雕刻的东西。
那是一小截细长的木条,木条的颜色有些奇怪,竟然与人的皮肉之色相差无几。
“暮儿,这是?木头?”。他拿起木条,好奇的问道。
“嗯!”千山暮点点头:“这是指节木,像不像人的指骨?”
这指节木捏起来有点软,韧性极好,昏暗的烛火下看去,还真有些像人的手指。
“你这是要雕刻什么?”时凌云疑惑的问道。
“刻手指啊!当年,皇上为了救我,舍掉了一根手指,我打算还他一根。”千山暮幽幽的说道。
时凌云颇为好笑的说道:“你施点法术变一根出来不就可以了吗,还用亲自劳神费力雕刻?”
千山暮脸上有些不自然:“那个~还是,我亲手雕刻一个更显心意。”
时凌云摸了摸鼻子,笑的暖如春风:“皇上不在你身边,可就给了我照顾你的机会了。”
千山暮一时语塞,时凌云与她虽然认了兄妹,可对她的爱慕之心从未变过,一直都在默默地守护着她,这一点她心里比谁都清楚。
东方韵等不及侍卫通禀便推门走了进来,她身上瓢着酒气,脸色微醺,眼神迷离的看着时凌云,色眯眯的笑道:“时公子今日好俊俏。”
“看你醉成这般,今日是说不了什么事了,来人,将相师搀扶到后殿歇息!”千山暮一脸不悦。
“无事。”东方韵打了个酒嗝,笑道:“公主见谅,微臣失态了……”她晃晃悠悠坐到了椅子上。
已有侍从端了浓茶过来,东方韵端了起来,大喝了一口,甚至稍稍清醒了些:“公主喊微臣来,可是,为了诸葛村夫与柳秒儿一事?”
“你是怎么知道的?”千山暮横了她一眼问道。
东方韵颇为得意的笑道:“公主,你有所不知,微臣,微臣能读的懂唇语,因而柳秒儿说的什么,微臣都清楚!”
千山暮沉着脸,清冷的说道:“既如此,你可有什么好法子?”
也不知这诸葛村夫有什么好的,这个柳秒儿竟如此痴迷,苦等了二十载还不死心,还要非他不嫁!
东方韵笑的暧昧:“这事,公主问微臣,算是问对了,微臣的师娘曾是制毒用毒的高手,微臣拜师之时,她曾将一味珍贵药剂当做见面礼送与微臣……”
时凌云给了东方韵当头一棒:“不对啊相师,相师拜师时候的药剂,放到今日也有三十载了,恐怕都已生毛受潮,还有疗效吗?”
“你懂什么!”东方韵翻翻白眼,喝斥道:“那药剂,微臣当宝贝似的供着,怎么可能受潮,发霉!”
“兄长也只是略有疑惑,相师继续说!”千山暮好奇心又被勾了起来。
东方韵清了清嗓子又接着说道:“那药剂还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叫……对了,叫两情相悦!”
“可是媚药?”千山暮问道。
东方韵摇摇头,有些含糊不清的说道:“并非媚药,据说这药可以让互不顺眼的男女,互生爱慕,如胶似漆,不如~给诸葛两人就用点此药试试!”
“据说?试试?”,千山暮狐疑的问道:“难不成,你说的这种药剂,还从未有人试过?”
东方韵赧然一笑,底气不足的说道:“还,真没有,不过若是试成了,那不就可以了却公主的一桩心病了?”
“若是不成呢?”千山暮有些忐忑的问道,男女婚姻大事,若靠药剂来迷惑促成,她有些良心难安,更何况,诸葛村夫对她忠心耿耿的。
“不成的话,最多,最多,老死不相往来而已,没什么大不了。”东方韵大咧咧的说着。
千山暮皱了皱眉头:“没什么大不了?只会比如今更糟,你这法子行不通,明日,你带我去蒙山转转,看看能不能说服柳秒儿搬来宫中居住!”
“这也是个法子,明日,兄长陪你去。”时凌云乐呵呵的笑道。
夜到子时,一弯月牙挂在天边,赤水皇宫的御书房内,烛火通明,龙案上堆满了奏章,还有些奏章不是太要紧,被分门别类堆放到了台阶下。
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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