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韵疑惑重重的寻到千山暮时,她还在雕刻着那根木手指,看上去气色还不错。
“公主?”她低声问道:“微臣左思右想也想不明白,那个~柳相到底有没有给你医治过?”
千山暮看向东方韵,放下了手中的木条,:“说起来,我自己也略有一丝不惑,若说医治,确实也没见她熬什么药……。”
“唯一古怪的便是那些毒虫汤。”千山暮沉思片刻,双眸骤然一亮,笃定的说道:“对,就是那些毒虫汤!”
“若真是那些虫汤,在咱们第一次来蒙山,柳相便已经开始为你诊治了,可公主与她不是有约定的吗?”东方韵大为不解。
千山暮心思动了动,却是淡然笑道:“救与不救全在柳相,不过如今,诸葛前辈天天往蒙山跑,她也不亏啊!”
东方韵笑逐颜开:“如此微臣便放心了,微臣最大的心愿便是公主能平安产子,与皇上团聚。”
崇华殿内,姜玉竹睡眼惺忪,斜靠在龙椅上,发髻繁复华丽,一身云锦制成的衫裙,锦纹绚丽,灿若霞光。
台阶下,跪了个姿色俊雅,一身墨衣的年轻男子。
“丁旭,姐姐如何了?”姜玉竹看了一眼男子,懒懒的问道。
丁旭恭敬的说道:“属下买通了大公主身边的侍女青红,得知,柳相确实在医治大公主的险症。”
“是么?”姜玉竹一脸阴霾,这可是她最不愿见到的,她阴仄仄的笑道:“死里逃生?还不一定呢!”
“大公主已让出了国君之位,想来,应该是没有坏心。”丁旭大着胆子说道。
“放屁!”姜玉竹怒斥道:“她若不是知道自己不久于人世,又怎肯将王位禅让于本君?,可她若活着,本君这国君之位岂能坐的安稳?唉,千算万算没算到,还有柳秒儿这个老女人!”
想了想,她嘴角慢慢勾起一丝邪笑:“满打满算,姐姐的胎也满了七个月了,去,将芳菲殿那只苍鹰捉来,本君有用。”
烟浮国边境,自林云墨走后,千山暮便再也没有消息传来,柳梦离越等越心惊肉跳,她不敢往下想,更不知该如何回复上元帝那一摞厚厚的信笺。
远处,裴轻婵策马到了跟前,自怀中掏出又一封上元帝的殷殷牵盼。
“娘娘还是没有音讯传来。”柳梦离眼巴巴的看着裴轻婵,颤颤的说道:“该怎么办才好?会不会是……”
“不会的!”裴轻婵立时打断了她,“她吉人自有天相,不会有事的。”
柳梦离叹了口气,心里塞的难受,看到裴轻婵手中的信,她喃喃的说道:“若是,若是姜琰清有办法进烟浮国就好了,咱们就可以进去看个究竟了,急死人了!”
裴轻婵抖了抖手中的信,无奈的说道:“没用的,皇上已经寻到姜琰清了,她也是束手无策,不过“。说着,她眼眸忽的一闪:“若是娘娘登基为国君,那咱们的难题不就迎刃而解了?”
“怎么可能。”柳梦离垂头丧气的说道:“娘娘自知九死一生,她之所以劝姜玉竹回烟浮国,就是想让她继位的。”
裴轻婵见她没精打采,便劝慰道:“娘娘既然定下半年之期,大致不会有……”,话未说完。
“啁……啁,啁……啁”,凄厉的叫声由远及近,苍鹰拍打着翅膀,落在近处的树梢上。
“是苍鹰!”柳梦离兴奋的挥舞着手臂,奔了过去,“太好了,娘娘终于有消息了。”
裴轻婵也是十分高兴,紧跟在了柳梦离身后,见柳梦离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了苍鹰跟前,手忙脚乱的解下了系于鹰腿上的锦布。
她急切的抖开了锦布,只一眼,她脸色骤然一变,眼泪瞬间便疯涌而落,“娘娘,她,她……”她哆哆嗦嗦的拿着锦布看向了裴轻婵,已是泣不成声。
裴轻婵心头猛的一沉,慌忙扯过了锦布,上面仅有潦草的几个字“公主血崩,母子俱亡!”
她一个踉跄,险些跌倒在地,“怎么会,怎么会是这样……”。
柳梦离蹲在地上,掩面哭的撕心裂肺,裴轻婵用力的咬着嘴唇,泪水在眼中打转,她紧紧捏着那块锦布,就是莫名觉得哪里有些不对劲。
“不对!”她双眸血红,低喝着四处张望:“不该是这样的,一定是哪里不对劲!”
终于,在看向那只苍鹰的时候,她怔了一下,那只原本精神抖擞的苍鹰,此刻瑟缩在树梢间,蔫蔫的,萎靡不振。
“先别哭!”裴轻婵扫了柳梦离一眼,低喝道:“快来看看,这鹰有问题!”
柳梦离闻言,吸了吸鼻子,抽噎着看着裴轻婵踮起脚,将那只苍鹰小心翼翼的由树梢间抱了下来,仔仔细细的检查了一遍。
最后在苍鹰翅膀根部发现了一处撕裂的伤口,柔软的绒毛被污血黏连在一起,伤口很新,仍不时有丝丝缕缕血溢出来。
“它受伤了……”柳梦离皱着眉头问道,也渐渐觉察到了什么。
裴轻婵点点头:“像是,被人硬生生撕扯的。”
“到底是谁要捉它?”柳梦离抹干腮边的泪痕,又哭又笑:“那么,娘娘血崩之事,就不是真的了!”
“恐怕是有人想借借此事生事。”裴轻婵若有所思的看向手中的锦布:“我们先回去给这鹰敷点药。”
柳梦离嗯了一声,急急忙忙过去牵马。
蒙山上,暮色暗淡,残阳如血。
绿柳端着毒虫汤,柳秒儿与诸葛村夫慢悠悠的跟在后面。
千山暮看着那碗黑黢黢的汤,心头直发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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