尖尖的戈枣,泛着光亮;红红的圆枣,红得耀眼。
“差不多了,老庆,够吃的了。”汪霞招呼着老庆。
老庆一屁股坐在房顶上。
汪霞道:“这里太热,找个树荫。”
汪霞牵着老庆的手来到一片枣林下面,正好有个墙垛。
两个人坐下来。
“汪霞,靠着我。”老庆虚着双眼,美美地打了一个哈欠。
“美的你!”汪霞价值在他身里枣吃起来。
“谁在房上呢?”房里传出一个中年妇人的声音。
老庆爬起身,从房顶凸起的一角玻璃往外一望,只见北屋的胖刘婶正撅着一个大白屁股蹲在那里。
老庆小声对汪霞说:“坏了,这是咱院的茅房,胖婶正在那儿蹲坑呢!看你找的这个地方,我说怎么这么大的味呢!”
汪霞平时最怕胖刘婶,她说话大嗓门,放屁如雷,夜里打呼噜,左邻右舍都听得见。
汪暇中着老庆接连越过两个屋顶,来到一个平台上。
两个人相倚着坐下来。对面是一株桑树,旁边有一株古槐,知了不停地鸣叫。
汪霞指着一个个由细丝牵着的小绿虫叫道:“吊死鬼,老庆,你怕吗?”
老庆瞟了它们一眼,满不在乎地说:“我才不怕呢!它们都是小动物。”
汪霞说:“老庆……”
老庆说:“我还没老呢,等我七老八十时你再叫我老庆行不行!无才十一岁。”
汪霞说:“就叫小庆,小小庆。”
汪霞痴迷地望着无云的天空,说:“人不老有多好,我妈妈年轻时可漂亮啦,大粗辫子又黑又亮,能够着屁股,我见过她那时照片,可是现在她发胖了。”
老庆把一个枣核吐出来,说:“你妈还不算老,我奶奶才能算老,她的头发都白了,像一处,走路要用龙头拐,把龙须都磨没了,龙头成了秃顶,她走路这样……”
老庆学着奶奶走路的样子。
汪霞忍俊不住,笑得前仰后合。
汪霞问:“小小庆,人死了就什么都不知道了吗?”
老庆点点头:“人死了,埋在地下,慢慢就腐烂了。如果烧了,就化成一股烟没了,无影无踪。我想,人就是这么简单。”
汪霞说:“我们班同学说,别的星球也有人,火星上可能就有人。”
老庆说:“你说的是外星人,也可能是三头六臂,也可能是长着翅膀。反正有空气,有水,就可能有人。”
汪霞说:“人都是猴子变的,现在的猴子能变成人吗?”
老庆沉吟了一下,把年轻涕涂在房,主要是时代不同了,环境变化了,现在的猴子变不了人了。”
汪霞说:“我听老师讲,历史上也有女人统治整个世界的时候。”
“那叫母系社会,女人是国王,男人听女人的调遣,但这时代永远过去了。”
“你胡说!谁说这个时代永远过去了,我就是国王!”
“你?”老庆讥讽地看了她一眼。“谁叫你蹲着撒尿的!”
“我也能站着撒尿!”汪霞说着站起来,掀起大裤衩,一股热流顺着她的腿哗哗淌下来。
老庆看呆了,他脱下鞋,一股异味扑年轻而来……“臭脚!汗脚!”汪霞大叫着,落荒而逃……汪霞从回忆中返回现实,老庆仍在熟睡。汪霞拿过一张薄被给他盖上,然后到另外一个房间睡了。
第二天早晨,汪霞起床,走进老庆睡觉的房间,只见床上空空,老庆不知到哪里去了。
汪霞感到纳闷,她到几间屋子都看了,没有老庆的踪迹。
汪霞走进卫生间,只见老庆仰面倒在地上,仍在熟睡,马桶被他坐倒了,斜在一边。
汪霞看了,不禁暗笑;这个老庆,酒劲真够大的,居然把马桶都坐翻了。
汪霞走过来,提起老庆的裤子,把他扶到床上。
直到下午,老庆才醒过来,他看到汪霞笑微微地望着他,不由吃了一惊。
“你是谁?你不是弄玉?我怎么到了这里?”老庆怔怔地望着刚做完美容的汪霞。
汪霞大声说:“我是汪霞,你小时候的邻居,什么疼玉。”
老庆拍打着脑袋,连忙说:“喝多了。喝多了,原来是汪霞。汪霞,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我的家,碧丽花园。”汪霞大声叫道。“疼玉是谁?你的前妻?还是其它什么女人?”
老庆笑道:“是弄玉,湖南的一个小姑娘,我的好朋友。”
“好朋友是什么意思?是情人吧。”汪霞问道。
老庆拍打着脑袋,连声说:“喝多了,实在喝多了,我喝了有两扎多,别说星期五,就是星期六,我也不去了。”
汪霞扶老庆起来,说:“你去浴室洗个澡,晚上请你去全聚德烤鸭店,咱们吃烤鸭,不喝酒。”
老庆跳起来叫道:“烤鸭不能吃,现正闹禽流感,飞禽不能吃,越南都死人了。”
汪霞道:“没那么严重,北京鸭没事。”
老庆道:“你没听说,烤熟的鸭子飞的!”
“鸡不能吃,鸭不能吃,怕禽流感,鹌鹑不能吃,鸽子不能吃,怕禽流感,牛不能吃,怕疯牛,果子狸不能吃,怕非典,那还能吃什么?猪,现在身价百倍了,你看猪那洋洋得意的样子,鲤鱼价都跳龙门了。”
“上东来顺涮羊肉吧,那是内蒙古锡林郭勒大草原小绵羊的肉,又鲜又嫩。”
老庆咂巴咂巴嘴,好像已经尝到小绵羊鲜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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