猎户心中本就恐惧,被她这么一喊更是吓得腿软,他噗通一声就跪在了姜芜面前:“官老爷可不能乱说,小人怎么就是说谎了?”
姜芜说:“你说你从临县来,临县在东边,京城在南边,南边相对来说地形和土地没有那么湿润,并且住的人口也比较多,所以会有这种烧火用的干草,我们从京城来,所以鞋底多多多少沾到了干草,但你是从临县过来,按理来说你的鞋底不该有干草的痕迹。”
“可偏偏你的鞋底上也有干草,你告诉我,这是为什么?”
姜芜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猎户完全呆住,他想了想,又说:“小人是个猎户,打猎自然要围着这座山都走一遍,走累了才会找到地方歇息……”
“可你刚才不是这么说的,谁都知道晚上打猎有多危险,按照现在的时间推算,假设你刚才说的是真的,那么你就是卯时出门,现在是辰时,你要如何在逛了一圈之后凑巧到这个小木屋,并且发现了尸体的?”
猎户被她一番话打了个措手不及,额头上落下冷汗来,一时之间竟也忘了辩驳。
姜芜说:“你在哪一环节说了谎,现在说出来恐怕更好,若是将你带到北镇抚司,那可就不是三言两语能说清楚的事了。”
这可就不得了了,猎户一听连忙如实道来,“青天大老爷明鉴,小人也只不过是……只不过是不想惹祸上身。”
他委屈巴巴的皱着脸,娓娓道来:“这个屋子,其实本不是给过往的人住的,这房子是小人几年前建在此处的,小人平常以打猎为生,若是来不及回去便在这里将就一晚,小人是昨天晚上在这里住下的。”
“本来都好好的,可是小人半夜尿急,起来解手,可是……小人在解手的时候,看见了一个穿红衣的姑娘,生的好漂亮,小人喝了点酒昏了头,就追了上去,不仅没追着,还险些在野外冻死,结果一清早回来,就看见床上有一具尸体!”
现在回想起那场景还是觉得心有余悸:“那人就那么躺在床上,也不知道是死了多久了,小人觉得若是官府知道这床这屋子小人曾经睡过,那肯定脱不了干系……”
所以,也正是因为这样,他才在报官之后瞒报了,以为这样就可以撇清自己的关系,反正这小屋上也没有写明一定是谁建的,这件事之后他本来也不会再住这里了。
猎户苦着脸,又开始拜姜芜:“青天大老爷明鉴,若是因为此事便说小人和这尸体有关系,那小人可太冤枉了。”
姜芜往旁边站了站避开这个礼,心里寻思着如果按照这个猎户的想法来看,那他的行为也没错其他错处,毕竟这个时代可不像现代,人死在他房子里了,他就是第一嫌疑人,在没有其他证物的情况下,万一官府把他抓起来了,不死也要脱层皮,至于所谓的红衣仙女,大概是喝醉了产生的。
但奇怪的是,一个人睡到半夜突然醒来,怎么会跑出去呢?这个地方是存疑的。
猎户已经开始忍不住哭起来了,姜芜瞧着他也可怜,跟周显恩讨论过之后,决定最后的办法是让他把自己的姓名住址都交代清楚,并且会派人看守他住处附近,若是他有了什么不轨举动,那立马就将他缉拿。
猎户自然是千恩万谢的同意了。
姜芜和周显恩带着人将尸体抬了回去,一同带回的还有那个茶壶。
……
姜芜一回北镇抚司,本想直接去验尸,没想到还有一位不速之客。
昨晚那位温宪公主居然亲自前来了,姜芜看见温宪公主就想到了昨天傅珩说的关于嘉贵妃和德妃娘娘两大派系纷争的事,她怎么可能敢掺和这些事,可是如今人家都上门了,她也不好拒绝。
温宪公主人坐在椅子上,长长的裙摆下露出一个绣鞋上圆润的珍珠,几根葱白的手指紧张的抠在朱红色座椅扶手上
瞧见姜芜终于进门,她神色不易察觉的一松,在后者视线对望过来的时候又极快地把头向一边偏去了。
姜芜行了个礼,温宪公主上下打量着她,话语虽是关心,语气却硬邦邦的,“你……没事了吧?”
姜芜点点头,正要说几句场面话,温宪公主又一撇嘴:“想也是,昨天受了伤今天就能出门公干,这北镇抚司怕是无人可用了。”
这应当就是在关心她了,姜芜笑道:“多谢公主关心,草民已无大碍,因着还有案子要办,可能……”
她话音未落,温宪公主已经摆了摆手,又摆出了公主的派头:“本宫今天主要是有两件事,第一是我昨天送的补药你可喝了?”
姜芜没想到一个公主居然还能特意来关心她有没有喝药的问题,忙仓促点头说喝了,温宪这才满意的点了点头。
“第二件事是,你认识姜潞吗?平宣侯府嫡女。”
姜芜愣住,茫然于温宪居然问了这事,不过她同意老老实实答了:“并不认识,只是昨天冬宴上说了几句话而已。”
温宪闻言一怔,就在姜芜忍不住问她发生了何事时,她又道:“无事,看你们名字相似,多嘴了一句。”
姜芜正准备请辞去验尸的时候,温宪公主从椅子上跳下来走到她身边,昂着小下巴问她:“你当真会验尸?”
姜芜憋着笑,温宪公主如今的模样就像是一个偷穿了大人衣裳的小孩,自以为成熟,实际上傻的可爱。
“回公主,草民的确略懂一些验尸之术。”
“那好,你带我一块,我要瞧瞧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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