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氏在牢里撞柱自尽,目前人还在昏迷,但她咬破手指,写了一封血书。
血书并不长,大意就是丈夫就是她的天,如今丈夫死了对她来说跟天塌了没什么区别,并且希望官府能够帮忙将一双儿女托付给一个好人家。
姜芜和傅珩等人到了牢里,其实因为刘氏目前只是嫌疑,并不是真凶,所以只是将她关了起来,并没有严刑拷打,甚至没有审问,谁也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自杀。
巧的是,刘氏牢房的旁边恰好就是之前在姜芜对面的那个大叔。
姜芜有些奇怪,当初他的监牢分明不在这个位置呀,怎么现在又调到这个位置来了。
那人居然也认出了姜芜,这小姑娘之前还是牢里的犯人,这一转头可就成了指挥使身边的人,也不知道是怎样的境遇了。
姜芜知道了这人原来曾经是个杀人犯的时候就有些怔楞,小声问周显恩:“这人怎么调到这里来了。”
周显恩道:“也许是和人起了冲突。”
姜芜点点头,没再看那大叔了。
刘氏的监牢内只关了她一个人,牢房还算干净,没有当初那块长了绿毛的干草席,墙上有些血迹,地上也有些血迹,除此之外倒是没有其他痕迹了。
姜芜有些奇怪,刘氏为什么这么急着寻思?从案件发生到现在,一天都没过啊。
晚上的时候陈岐被杀,第二天一大早他们去山上搬尸体,查到身份后请刘氏来京城,因为临县就是在京城边上的小县城,所以并不远,到现在为止也只是堪堪天黑而已,刘氏被关进监牢也才几个时辰,也没有刑讯逼供,甚至于她是一个人关着,也不可能有其他犯人欺负她。
当初审问的时候刘氏的表现也算得上正常,并没有过多负面情绪的感觉、
那么,她为什么会突然自杀呢?陈岐对她并不好,她孤身一人带着一双儿女本就辛苦,现在又抛下了一双儿女选择去死,难道她就不怕儿女找不到一个好的归宿吗?
姜芜越看越觉得这事奇怪,刘氏的行为完全是不符合常理的,甚至于给人一种强烈的违和感,就好像她是被什么人胁迫的一样。
傅珩手指沾着血迹放到鼻下轻嗅:“是人血,并且撞击了许多次。”
的确,按这个出血量,刘氏恐怕真是奔着死去的。
把自己活活撞死是一件非常恐怖且有耐心的行为,都不论在这个过程中所承受的疼痛,要知道,一般来说,人的头骨是非常坚硬的,并且…其实所谓的撞柱、撞墙都不是把头骨撞碎然后死的,而是撞击导致的剧烈脑震荡,或者是硬膜外血肿,但这种方式实际上死亡率较低。
姜芜觉得这事恐怕还有些蹊跷,跑去问那个大叔,“你旁边的人撞柱之后可有什么异常?”
大叔瞧着姜芜也觉得稀奇,他扒着柱子问:“你怎么和官府混到一块去了?”
姜芜无奈道:“我本来就不是犯人,我是仵作,她撞墙的时候可有什么动静?”
大叔摇了摇头:“我住在她旁边,又不是在对面,看不见她,只能听见她一直在哭,然后就一直撞墙,砰砰砰的,我想叫人,可是衙役们都不理我,然后我就不叫了,过了一会儿之后衙役发现了她,便把她带出去了。”
一直在哭……
姜芜问:“她哭的时候可有念叨什么?”
这却是难倒了大叔,他说:“这里人人都在念自己冤枉,她也一样,哭着说自己冤枉,说官府如何如何,然后就一直撞墙。”
周显恩也问了旁边的几个犯人,可是这关在北镇抚司里的犯人都是穷凶极恶之徒,没几个愿意认真配合的,除了大叔还算配合,其他的人都直接说不知道或者嘻嘻哈哈插科打诨的。
大叔说:“小姑娘,这里每天都能有人闹自杀,喊着要去死,喊着不想活了,这个女人和那些人也没什么不同的。”
这牢里可能是问不出什么了,没办法几人只好打道回府,诏狱离北镇抚司并不算远,路上依旧是她和傅珩乘马车,周显恩坐在前面。
其实姜芜穿越以来,关于古代的尊卑礼法在她这里的感受并不算太深,比如她总是能和傅珩坐同一辆马车,后来她和别人讨论起这些事的时候,那些人的反应却都说是让她莫要声张,说是恐招祸端。
傅珩道:“目前的嫌疑人有谁?”
姜芜忙说:“如果从死者的亲缘关系这个切入点考虑的话,那最有嫌疑的人是他的邻居廖昭和刘氏,这两人应当是有些私情的,但是要论起杀人的话,恐怕还是廖昭的可能性更大一些,因为他是男性,杀人的可能性更大。”
傅珩手指在虚空中点了两下,“尸体可有剖验?”
姜芜说:“今天事情太忙乱,我回去之后立刻着手剖验,之前是因为刘氏坚持不同意,我想着她毕竟是死者的亲属,暂时保留了她的意见,现在看来她也有一定的嫌疑。”
傅珩点了点头,又看了看她苍白的小脸,突然说:“负责采买的下人可有苛待你?”
“啊?”姜芜愣了一下,“大人…为何这么问?”
傅珩的眼神在她身上打量着,眼神中的嫌弃十分明显:“因为你如此面黄肌瘦。”
姜芜:……???
她顿了一瞬,神色古怪道:“大人,我竟有些分不清您这话究竟是在挖苦我还是在关心我。”
果不其然,傅珩白了她一眼:“你想多了。”
行叭。
姜芜对自己这身还是挺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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