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边是青阳山,尸体被发现是在山脚下,因为是冬天,尸体隐藏在一堆枯枝烂叶里,若不是猎户从旁边经过,是绝对发现不了的。
这次的死者同样是个姑娘,只是模样……也不太好看。
姜芜看见几个衙役躲在旁边偷偷的吐了,她无奈的用袖子擦了擦脸,唯一可惜的是古代没有防护服。
“死者女,年约二八,死因是……很大可能是虐待。”她抬头看向衙役,吩咐他们把尸体搬到马车上,衙役们忍着恶心,其中一个搬动的时候扯到了她的头发,结果不小心把人家头皮薅下来一块。
姜芜瞪着他,不自觉就带上了前世面对助理时的威议:“小心着点……”
衙役委屈道:“这…我们也没碰到过这样的啊。”
的确,诚如他所言,这具尸体的死状称得上凄惨,尸体的脸部肿胀到难以辨认五官,并且露出来的肌肤上也能看得到一层厚厚的油脂,摸上去硬硬的,应该是蜡油。
但死者身上衣物首饰一类相对完好,所以凶手杀死她并不是为了图财。
虽然现在是冬天,但她不知道被抛尸多久了,还是散发出一阵浓浓的恶臭味。
……
这一来一回到了北镇抚司已经接近黄昏,傅珩还在审那柳姨娘和摊主,这两人并不相识,看见对方一脸茫然,都是指天指地的说自己冤枉。
“大人……我这肩上的伤是…是那床笫之间,情趣所致。”姜芜刚一进府,便听见柳姨娘含羞带怯道,她恰好跨过门槛,差点没绊住摔一跤。
姜芜跨进大堂,大喇喇地说:“原来李老爷其实是女儿身?”
柳姨娘回头一看,居然是之前那个小丫头,瞧着年纪不大,心眼却挺多的,柳姨娘恨恨道:“姑娘可是公门中人?可不要胡乱攀咬才是,我瞧你尚未出阁,才会这样大惊小怪。”
姜芜好整以暇的走到她身旁坐下,托腮道:“你背上的伤,分明是被留了长指甲的女人抓伤,根据位置可以推断出,这抓伤是你们两个推搡时导致的,你却偏说是李老爷抓的,你猜要是李老爷也在公堂上,他会说什么?”
柳姨娘白着脸还想开口,但触到座上傅珩冰一样的眼神,呐呐地闭嘴了。
她说:“绝对不是我杀的,大人我说句掏心窝子的话,娇娇是个庶女,威胁不到我的地位,容姐姐并不得宠,我何必冒着这样的风险呢?况且,我是李老爷过了公文的良妾,大人这样直接将我带进北镇抚司,合不合规矩呢?”
她穿着一身精致的暗绣浅紫色湘裙,跪在堂前更是楚楚可怜,这么一拜一哭,倒好像傅珩徇私枉法似的。
傅珩眉眼微垂,仿佛没听到这话似的,根本没有理她。
容姨娘没忍住,跳出来骂道:“你这话什么意思?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想给娇娇说亲,想让娇娇嫁给你那个不争气的弟弟,三天两头在老爷耳边吹枕头风,你既说娇娇威胁不到你的地位,又何必急着要把她嫁出去!”
“女子十六岁了不就该嫁人了吗?”柳姨娘反驳道。
“闭嘴——”傅珩终于黑着脸,冷冷道:“二位有心思打嘴仗,倒不如好好回忆回忆昨天发生过的事。”
姜芜听得脑袋疼,决定去牢里看看那个分尸的摊主。
没错,见到摊主手上伤口的时候,姜芜就已经断定——不管人是不是他杀的,但分尸一定有他。
她见过千百种伤口,按照李娇娇伤口上的痕迹来看,她左胸上是一刀毙命,而分尸这个行径本身带着极强的支配欲,重点在于“砍”这个动作,而不是分的多干净,尤其是他还不为了藏匿。
可是这具尸体从伤口上给人一种很强的违和感,凶手似乎不止一人,假设是杀她的人分的尸,可是又砍得太干净,看不出什么关于情感的发泄——但要把凶手看成两个人,这一切就说得通了。
极有可能是,凶手杀死了李娇娇,直接抛尸在了小巷,摊主天未亮时就出摊,他看见了尸体,却出于各种原因并没有报官,却将尸体分尸处理了,甚至还堂而皇之的摆在了自己的肉铺上。
她再进入监牢的时候,难免有犯人觉得她眼熟。
这个人不是刚进来又出去了吗?怎么又进来了?
摊主背靠着墙坐在地上,眼神放空,不知道在看什么。
姜芜刚走近,摊主便跪爬着到了牢门前:“大人肯放我出去了吗?”
姜芜瞧着他,并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反而问他:“你为什么要杀人?”
她故意使了个诈,说的是杀人,而不是分尸。
果然,摊主慌了,他又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哭了起来:“我真的没有杀人,小人一介草民,能活着便实属不易了,哪敢动那歪心思?大人明察秋毫放了小人吧,小人家里还有嗷嗷待哺的孩子和卧病在床的妻子啊……”
他本以为姜芜是个小姑娘,看起来不谙世事,总会有恻隐之心的,谁曾想对方冷着脸,竟是完全不信他的话,“你若是当真如此挂念你的妻儿,就不会故意干出分尸这样的事来。”
姜芜不打算再和他卖关子了,一语中的:“你右手虎口上的茧子,是分尸时用力挥刀所致,分尸的地点离你家不远,你的摊位上是只有这一截小腿,还是只剩这一截小腿了?”
这话太惊世骇俗,摊主瞪大了眼睛盯着她,嘴唇颤抖着喊道:“你在乱说些什么?我怎么会干出这样的事来?”
“那你把手上伤口的由来,解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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