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福看着眼前的公子,虽然公子往日和气,但刚刚那番话,阿福也是用了所有的胆子。
王家的发家史,整个俞城谁不知道。
王大商早年也是个不识大字的粗人、满腹草包、不文不武。但王大商对自己狠,早年经商,家里的钱全赔了进去,后来没钱,王大商割了自己的大腿肉给钱庄做抵押。当时钱庄的人看着王大商提着肉,两腿血流,白骨可见,整个钱庄的人都傻了。钱庄老板吓得,给了钱之后,八抬大轿把这个祖宗抬走。
王大商治好伤,拿着这钱进了货物,也是凭借着这一次,王大商腾飞了起来,生意做大做红火了,时隔今日也有快三十年,王家的生意涉及到了俞城各行各业中,掌握着俞城的命脉。
按理来说,王大商这一倒下,这俞城都得翻天覆地,但偏偏不然,所有人都知道,俞城离不开王家,但王家离不开的,是王良!
在王大商行商这三十年,生了四子。老四王瑶是个闺女,现今还未十岁,受尽恩宠、娇小可人;
老三王汉,钟爱习武,是个半大小子,无意继承家业,偏爱跟着镖局的师傅走南闯北,恣意快活;
老二王柳、成年及冠,读了圣贤书,也有那个天赋,王家花了大价钱,把老二塞到了京城最有名的书院读书,盼着他当个大官;
独独老大王良,今二十有五,未娶妻生子,跟着父亲王大商早年一起行商,为人聪慧。还未及冠时,王大商就慢慢开始将王家的生意交到王良手里,到了如今,王良将王家的生意管理的蒸蒸日上,王家生意大半都是王良的功劳,王家下人暗地里更是称王良为小家主!
王大商早年也不是什么贵族老爷出生,权势他可不理解,他比谁都相信自己的儿子!
明眼人都能看出来,王家的下任家主是谁。在王家王大商的确是天,但如果改天换地,那也未尝不可!
所以阿福才说相信公子!
“相信我?”王良苦笑,“你相信我,我相信谁啊?”
他并非是觊觎王家家主的位子,他还巴不得自己父亲多在那个位子上坐几年。但现在的情况是,父亲得病,目前无药可救,自己就算告诉了母亲他们又能怎么样?还不是得眼睁睁看着父亲在痛苦中挣扎着死去......
那种痛苦自己受着就好,就算被人骂了不孝的罪名也好。
如果能找到救治方法就好了......
王良满脑子胡思乱想,这时书房的房门被人敲响。
阿福快步走过去,打开门,是账房管家站在那里。
“公子,这是这半个月家中的一应支出,您过目。”管家递过账本。
王良现在可没心情看这些东西,随口问道:“不是应该等这个月之后再统一给我,为何才半个月给我拿过来?”
管家说道:“之前夫人生病,所用药材支出花费过大,想着还是给公子您看一下较好。”
有关自己母亲,王良还是压下脑子里的胡思乱想,接过账本核查起来。
翻了几页,王良看到某处突然疑惑,问道:“除去药材,为何这半月吃食方面的支出少了这么多?若以上个月来言,这半月还不足上月的两成支出?”
这问题管家没回,阿福倒是接口:“公子您忘了?这个月是佛斋月啊!”
佛斋月?王良回想了一下,貌似还真是,因为父亲的事,他现在心思很乱,全然忘了这种重要的日子。
大约在五十年前的九月,俞城起了一场疫病,传染性极为可怕,不到三日,全程便有七成的感染,两成的人死去,若是这么放置下去,不到半个月,俞城就沦为死城了。
在所有大夫束手无策的时候,一位大德高僧到了这里,他先是以不知名的方子拖着了疫病的发作,随后便开始尝试各种治疗方法。
但以高僧的能力,他依然没有找到有效的治疗方法,就算用不知名的方子继续拖延,也快没用了。
那高僧见百姓可怜,于心不容,毅然以身做药,跳进了一锅药汤之中。他的弟子含泪将那锅药汤熬了三天三夜,随即药成,众城百姓分而食之,疫病顷刻痊愈!
后来百姓得知真相,自发修建在城里修建了一座佛庙,立了那位高僧的佛像,这五十年间,这佛庙香火从未断过。
有人说,那高僧有大功德在身,高僧舍弃了自己肉身,以功德入药,这才治好了全城人。也正因为如此,每年九月俞城人自发隔绝荤腥,不吃肉食,是为佛斋日。
王良是知晓这一习俗的,经阿福提醒这才想起来。
看完账本之后,把管家和阿福打发走了,王良这才细细思索。
他想起这个传说的时候突然想到了之前赵大夫说的‘仙家手段......’
“同样是令大夫束手无策的病,那位高僧以身成药,这算不算是一种仙家手段呢?”王良思索着,“似乎这些年,没有人去考究那个药方是什么,我如果拿到这个药方,能不能拖延父亲的病?”
王良想起什么,从一旁书柜前,拿出一本书,那书封面写着四个大字《俞城记史》!
王良从中查看关于五十年前的事件,花了半天时间,终于在其中一页找到自己想要的。
“僧逝,俞人悲,七天七夜于殒处立佛,弟子主庙宇而候师,沿至今。”
王良轻声念出这句,心里抓到了一丝希望!
“那位高僧的弟子还活着!现在还是寺庙主持!如果能找到他,是不是能找到救我父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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