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废话,你做错的事情还少吗?我跟着你这么久,你做的那些事,我都看淡了。我看你也就在亡灵学院有点收敛。”金手指似乎打开了话匣子,自说自话,言语中带着得意,说着说着竟困意全无,“是不是我们亡灵学院鳌头太多了,你自知动不了别人,所以收敛那么多的?到了这个地方,本性暴露了吧。”
“金手指啊。”月昭估捏紧拳头,看着地上的尸体,“你是不是挺有想法的?”
金手指顿时开始打退堂鼓,瞬间记起月昭估曾经是个怎么样的人。“没有啊,我只是看这人呢,似乎本就过的不太好,你看他长得俊俏,贵气天成,可是衣着粗鄙,谈吐呆愣,尤其那头发,比草窝还乱,一看就是个受欺负的像儿,死就死了呗。”
愤怒徒然蔓延心头,月昭估猛地抽出金手指所在的指根,往地上一甩,怒喝:“你滚!我让你弄残他了吗?谁让你自作主张!”
金手指在地上滚了几圈,有些冤枉,委屈吧啦道:“以前不都是这样的吗?看你以前对付……他……都没手软过……”
话一说到这,金手指顿时察觉不妙,果然一抬眼就看见月昭估怒火中烧的模样。金手指忙说:“每次面对危险,能逃脱靠的都是我们的默契,你当时不就是那么暗示我的吗?”
月昭估理智未全失,她往回想了想,发现也是这个样子,于是开始反思自己的意图。
夜晚就这样平静的过去,第二天,天才蒙蒙亮,就有一个半大的小丫头片子,跑来柴房敲门。
“里面的姐姐,我阿爹昨晚去井口给我打水喝,一夜没回,他来过这里没有?”
小丫头甜甜的声音带着无助和颤抖。
“小妹妹,别哭。”
“姐姐,我阿爹是不是在里面?”小丫头的声音里带着希冀,“我把下人能去的地方都找遍了,难不成我阿爹真的……真的掉井里去了吗?”
小丫头靠在柴房的门哭了,哭得柔弱无助,哭音透过厚实的墙与门,砸在月昭估耳里。月昭估抱着身下的茅草,把脸埋在茅草里,紧闭着眼睛,手也抓紧了。
“姐姐,你为什么不说话?”小丫头哭了很久,还没等到月昭估的回复,开始询问,“是不是我太烦了……我知道,阿爹和我都不受待见,对不起,我不该因为阿爹来烦你们。”
小丫头的声音从哭诉变为畏惧,她脚转了方向,开始往井口去。
月昭估忽然睁开眼睛坐起来,“小妹妹!你阿爹,在我这。”
小丫头带着惊喜,慌慌张张折回来,靠在门板上兴冲冲的问:“真的吗?姐姐你没有骗我?我阿爹果然没有掉井里去!他们都是骗我的!”
“小丫头,”月昭估觉得,不直接说出来,是对小姑娘最大的仁慈了,“你去找一下……”
想说昨天那个人,可是月昭估并不认识他。只能打消这个委婉的途径。
月昭估默了,不知该如何面对这样的小姑娘,报告她家人的死讯。
月昭估没了声儿,那小丫头也没再发出声儿。双方都是格外的沉默,沉默到,谁也没听见谁的动静。月昭估一直保持端坐的姿势,闭着眼睛,一直这样等到天大亮了。
这时候,传来不甚清晰的脚步声,小丫头往远处去了,她离开了柴房。之后不久,柯朔,徐则涛,和小丫头一起来了柴房。
柴房的门“吱呀”一声被打开。光亮填充昏暗的柴房,月昭估的目光逐渐转移过去,看见的是无表情柯朔,还有一脸冷意的徐则涛。
以及,那个哭得死去活来,却一眼也没看月昭估的小丫头。
“你恨她么?”柯朔指着月昭估的脸,看着小丫头问。
小丫头迷茫的看着柯朔,脑袋却始终不往月昭估这边偏。月昭估一直看着小丫头,等着她回答。
小丫头只对柯朔说:“我不认识她。”
月昭估的目光又转向徐则涛。冷峻的男人像一座巍峨的山峰,漆黑的墨发在冷光里洋溢。月昭估想起昨夜,这个男人知道她弄残了这仆人后,所表露出的鄙夷。
玩弄弱者的自尊,不是以往她最爱做的事情吗?什么时候起,她竟也会反思自己了?一如月昭估对……他……的羞辱,不就是从鄙弃弱者开始的么?报复使她走的出怨怼,可同样是报复,使得她沉迷于自责。
“小丫头。”月昭估对抱着仆人的尸身哭泣的女孩喊了一声。
小丫头的身体一僵,却执着的没有动作。
“小丫头。”月昭估又喊了一声,同样轻轻的力度,同样温和的嗓音。
小姑娘的身体颤抖起来,只低低的说:“我不想恨你,你别喊我。”
多么绝望呢?如同当年的月昭估。母亲和弟弟妹妹,相继死于……他……之手,族人也未能幸免于难。那时,他……对自己的错误淡然处之,仿佛还得意于自己轻轻松松了结掉她至亲的命!他……又岂会不知,月昭估在世界上已无亲近的人?月昭估对他的恨,使得她逐渐冷情。
月昭估知道那种难受,她不想因为自己,让另一个小女孩重走那条伤人的路。
“我做你的姐姐吧?”
小女孩闻言,愕然的抬起头。
徐则涛眼神复杂的望着月昭估,眼里有探究。至于从始至终冷眼旁观的柯朔,他此刻的眼神是带着嘲弄的。可这些,与月昭估都无关。
“你愿意吗?我照顾你好了。你爹虽不是我杀的,但的确因我而死。”
小女孩怔怔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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