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那个女人从他身边赶走……从他身边赶走……”解朝露怔怔地重复着这句话,她将脸埋进手心里。
可她该怎么做呢?
箐玉问道:“小姐还联系得到邢公子吗?”
解朝露顿了一下,明白了箐玉要做什么,但如今,好像她能依靠的人也只有他了。
“你去将红绳挂在府外的第二棵树上,他若还在京城便会来的。”
箐玉点了点头,“是,小姐。”
虽然邢公子之前对小姐不敬过,但眼下她们唯一可以依仗的,也只有邢章了。
解朝露的红绳接近午时挂出去,直到晚上邢章都没来。
“看来今天他是不会来了,过两天再等等吧。”解朝露秀眉不展,心下有些不满邢章在她需要他的时候没有及时过来,在她不想看见他的时候却日日来烦扰她。
果然男人都是这个德性,得到了就不知道珍惜。
箐玉点了点头,“嗯,这么晚了,箐玉先伺候小姐休息吧?”
箐玉正要为解朝露更衣,屋里的窗子却忽地被小石子弹了一下。
解朝露眉眼浮上喜色,低声道:“他来了!”
箐玉急忙上去将窗户打开,只见一道人影如同鬼魅般翻了进来,再看清时,那人已好整以暇地站在了房间里。
“谁说我不会来?”邢章身上带着外头的寒意,站在离解朝露几步之远的地方,眼带笑意地挑眉道:“卿卿在外头挂了红绳,可是想我了?”
“谁会想你?!”解朝露眼中带了几分恼怒,如果不是无计可施,她又怎么会有求于他?她觉得邢章这是在蹬鼻子上脸。
邢章表情未变,看了一眼一边站着的箐玉,问道:“不是想我,那卿卿挂红绳做什么?”
“自然是有事让你做。”解朝露给箐玉使了个眼色箐玉会意地点点头,走出去,带上了门。
“哦?”邢章坐在桌前,自己给自己倒了杯茶,问说:“什么事劳得卿卿如此烦忧呢?”
“我想让你杀个人。”
“什么人?”
“穆习容。”
邢章吞下口中在舌尖蔓出涩意的茶水,眸色暗了暗,“如若我记得不错,这穆习容应当就是你那宁王哥哥的正室,现在的宁王妃,你要杀她,是想争宠?”
“什么叫争宠?”解朝露恨恨地盯住眼前的一片虚空,“王爷本来就是我的,他心中有我,才会心甘情愿地照顾我这么多年,只不过被那个女人一时迷了心智罢了。”
邢章哪怕是心里极喜爱着解朝露,听到她这一番话,心里都不禁暗暗摇了摇头,她怕是已看不清彼此的感情了,才拿这些虚无的话来骗自己。
“朝露,你可曾想过,宁嵇玉若真对你有意,又怎么可能将你放在这院子里不闻不问。”邢章起身,一步步走过来,不容她抗拒地坐在她身边,摄住她的下巴,在解朝露的唇上重重碾了一下。
“他可曾想我这般控制不住地想亲近你么?”
解朝露浑身僵住了,双手抵在他的胸前,想推开他,口中辩驳道:“王爷才没有你这般爱女色!”
“哈哈哈哈!”邢章忽地笑了,“爱女色?我又可曾这般亲近过别的女子?倘若人真心喜欢上一人,心里眼里便都是那个人,哪里肯在别人身上将就,这道理,朝露不懂吗?”
邢章知道,解朝露恐怕不是不懂,只是不愿意懂。
她不愿相信宁嵇玉心里没有她,而和另一个比她后来这么多年的女人恩恩爱爱,这叫她无法面对、无法承认也无法看清。
解朝露用力咬住下唇,攥着的拳几乎要将手中的衣布绞烂了,“你不用管这么多,你按照我说的做就行了!事成之后,你想要什么我都给你!”
“……”
“好吧。”邢章若有若无地叹了口气,“我替你杀。”
“不过事成之后想要什么你都给我的话,可是你说的,我记住了,若是……”邢章突然欺近她,在她耳边低声说道:“若是你反悔的话,卿卿是知道的,我什么都做得出来……”
.
明日便是出发之日。
这日,穆习容和春知理了些需要用的东西出来,行军从简,因此她们二人带的东西并不多。
秋风的情况已经比起当初好上很多了,只不过吐字尚不清楚,写字时手多颤抖,点不成线,线不成字,还需好好将养着,不便与她们一同离京。
“秋风,你别急,我和娘娘还会回来的,你在王府里好好养病,等我回来了,我们再一起伺候娘娘。”春知握着秋风的手安抚她。
秋风也知她这个情况不可能和穆习容一同前去边关,便从一开始就止了这个念头,只是不能陪在娘娘身边,仍旧叫她有些难过。
她不是大恶之人,只是那时确实做错了事,也付出了她承担不起的代价,如今幡然醒悟,自然是一心向着予她重生的穆习容的。
穆习容对她来说,已不单单只是主子这样简单的定义了。
秋风抿着唇摇了摇头,表示自己没事,不用担心。
穆习容已将将近一年的药都给了她,如果不够就去药房去取。
然而现在秋风只觉得她好不好都不重要了,她现在能够自己照顾自己已经觉得足矣,只要能让她家娘娘平安回来便好。
春知中途有事出去了,从外头回来时,告诉穆习容道:“娘娘,之前我们常买药材的药房老板派人来告诉我们,今日又新进了一批好药材,问娘娘要不要去挑选一下?”
穆习容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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