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董伟斌拿起了一条绳子,一步一步朝贺宁走了过来。
贺宁想要跑,可是她的腿动弹不了,慌乱之间,她的手碰到了自己的口袋,竟然摸到了自己的手机,她根本来不及多想,迅速的摸出手机,想要打电话给汤力,可是无论她有多么的着急,可就是找不到汤力的电话号码,想要自行输入那一组熟悉的数字,却又无论如何也没有办法正确的输入进去。
“你是想要找你的那个搭档吧?”董伟斌忽然停下了脚步,开口问贺宁。
贺宁的心头再次浮现起一种不祥的预感。
董伟斌笑了,这一次他笑得更加张狂:“他就是你的救命稻草吧?现在你是不是除了他,谁也指望不上了?那我就帮你断了这份念想吧,你看这是什么!”
说着,他的手从身后那么一掏,拎起来一团黑乎乎又带着浓重血腥气的东西,那一团黑乎乎的东西缓缓的转了过来,赫然露出了汤力的脸。
贺宁倒抽了一口气,眼前一阵发黑,身子一软便跌落下去,这一跌就仿佛跌入了万丈深渊,随后她便在黑暗当中惊醒了,带着一身几乎浸透睡衣的冷汗。
幸好是在自己的家中,幸好是自己住了十多年的熟悉环境,贺宁喝完了杯子里的水,这才稍微稳定住了情绪,没有了方才刚刚醒来时的战栗不安。即便如此,她还是打开房门走了出去,蹑手蹑脚的走到了父母卧室的门口,把耳朵凑近,聆听着屋子里面的声音。
这种事情她从小到大都没有做过,不过现在,听到父母卧室里面传来断断续续的鼾声,贺宁的心里便又踏实了几分,这才又蹑手蹑脚的回了自己的房间。
春节的几天假期,她高高兴兴的回家来陪父母一起过年,眼看着就要返回市了,这个时候做了这么一个噩梦,还真是让人心里面有些不舒服呢。
贺宁脑海里不由自主的又浮现起方才噩梦里面的画面,赶忙甩甩头,不让自己再去回忆这种不真实却又实实在在让人感到不愉快的梦境。看样子自己还是受麻经纬那个案子的触动太大,即便那个案子已经落幕了个把月,可是麻经纬那残忍的报复手段,以及事发之后的冷静和坦然,现在想起来仍旧让贺宁感到有些可怕,都说日有所思夜有所梦,贺宁敢打包票自己绝对已经很久没有去主动想起过那个案子的事情了,只是潜意识里的波动,恐怕她自己也没有办法控制。
至于为什么是董伟斌,原因自然也是很简单的,就在白天的时候,贺宁险险的躲过了一次董伟斌的突袭来访,董伟斌有一次不请自来的跑到了贺宁父母家里面拜访,说是过年了,来看望看望两位老人,实际上当然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一边跟尴尬的贺宁父母寒暄,一边眼睛还贼溜溜的一个劲儿朝贺宁紧闭着的卧室门瞄,如果不是她恰好出门去会同学,估计还真被他给堵了个正着。
听说他得知贺宁的的确确没有在家,又被贺妈妈骗说贺宁已经提前回了市,董伟斌的表情很复杂,当然,临走的时候,贺妈妈把他拿来的礼物又塞回给他让他带走,假惺惺的推拒了几次之后,董伟斌的脸色倒是多少恢复了一些。
估计就是因为得知了这件事,贺宁才会把他也给梦到了吧。
想一想方才的那个梦,贺宁也觉得有些可笑。董伟斌这辈子最珍惜的恐怕就只有他自己了吧,他的形象,他的前途,他的人生计划,他的一切。其他人重要与否都取决于是否可以为那几条服务。
刚才那个梦里面的一切,算不算是对董伟斌的丑化,这个贺宁不好说,不过却百分百算是对自己的美化,贺宁是很有自知之明的人,很清楚自己绝对没有重要到可以让董伟斌为了自己不惜一切代价,不计后果的做一些事情。
他现在的所谓执着,恐怕只是因为身边没有了更好的选择,仅此而已。
更何况以他的身体素质,想要对汤力下手,贺宁还真是把他在梦中给塑造的太威猛了,现实生活中,这两个人实力水平之间的差距还是很一目了然的。
汤力
贺宁忽然想,过年回家之后,自己就一直忙着走亲戚会朋友,每天都安排的满满的,除了大年三十儿夜里汤力发了一条信息过来,祝自己春节快乐,自己也给他回复了一条之外,竟然没有顾得上去问一问他那边的情况。
这个春节,听说是汤力父母到市去和汤力一起过年,又听说关昕的母亲在汤力父母去市之前,哭哭啼啼的在汤力父母面前告了汤力一状,汤力父母只是在电话里告诉汤力他们从关家那边得知了一些事,打算春节过来团聚的时候顺便好好的谈一谈,汤力当时还在处理麻经纬那个案子后续的一些事情,所以也没有心思去在电话里多费口舌,只是应了下来,随后便抛在脑后了。
现在贺宁忽然想起来,还真有些担心,不知道汤力父母是不是很有主见的人,会不会听了关昕母亲的一面之词,对自己的儿子横加责备。
第二天一早,贺宁吃过早饭之后就给汤力打了一个电话,电话只响了几声就接通了,汤力的声音听起来一如既往的平静,贺宁听到他那没有什么波澜的语气,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面居然觉得好像踏实了一点,前一天晚上做噩梦之后的那种心里面慌慌的感觉也被冲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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