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的穆鹏飞正坐在东郊半岛别墅的后园里吃晚饭。
这片刻,刚好也有几片樱花飘落到餐桌上,柔柔的花瓣,在手边坠落。他不自觉地捡起来一片含在嘴里,一股青涩的气味透着芬芳。
曾经有一个女人会这样做,他便学她,那时她的一举一动都烙在他记忆里。后来养成了习惯,看到樱花飞落,就会不自觉地想要放进嘴里。
那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而今,每一年春天的气息都不一样,物是人非。
“好的我知道了,我来处理。”
他放下电话,看向餐桌对面的那张安祥宁静的脸,轻轻叹了口气。
“如果我有的不是两个儿子,而是像你这样任何时候都静如处子,听话懂事的女儿该有多好。”他幽幽自言。
缪好时抬起头,灵动的眼睛转了转,问道,“出了什么事吗?”
“穆陆源刚才去车行提了一辆超跑。去飙车。”穆鹏飞非常镇定,没有显出任何慌张。
飙车?!
老天!
她很清楚他是真的敢飙的那种二傻子。
香港的那一夜尤在眼前。
穆鹏飞给私人秘书ps的定位,好监视现在他去了哪条路,然后通知公司的安保处去把人带回家去。
“你不去看看吗?”缪好时问道。
能看到她一向淡然的脸有些担心。毕竟飙车还是一件很危险的事。
“这样的事不用我去处理,而且太引人注目了。低调行事吧。”穆鹏飞回答。
“那么他妈妈知道吗?如果安保人员劝不住他呢?”缪好时接着问。
她想起,那张桀骜不羁的脸。
“他妈妈也不会出面,我通知她,她只会埋冤我,后面的事情还是得我解决。”穆鹏飞轻描淡写地答完,端起茶杯喝了一口,那片樱花还在他齿间,他若有所思地咀嚼着。
缪好时不再多言。
晚饭结束,穆陆源便乘车前往机场了,他明早在三亚有个商业会议。他并没有再继续跟踪穆陆源的下落。
夜里春夜的凉意阵阵袭来,远处有雨云卒然靠近,像是要下暴雨了。
缪好时站在窗边,一个人的时候,她喜欢这样静静地望着外面。落地大窗外远远的是灯火通明的繁华,那里有霓虹闪烁,有冗忙人声,有车河成阵。
而她看似远离这些,却事实上深陷其中。
今天这样望着,不知怎的她想起有一晚,也是这样发呆的时候,被一个一脸敌意的少年打断。
那少年,澄澈、沉寂,又明睿的目光,一瞬间刺进她心里。
他说了句什么,她倒是记不清了。但他的神情在明白无误地告诉她,他已知道她是谁。
她的身份又是什么呢?
她不禁要对自己冷笑两声。
刚刚穆鹏飞出门时,抱了抱她,像往常一样,轻轻摩挲她的背两下,手臂环住她的肩膀微微用力几秒,就松开了,算是告别。如果是他回来,遇见她正好在家,也是这样上来抱一抱,算作相聚。也就这样,已是他们之间最亲近的接触。
他从来未曾越雷池半步,却对她百般呵护备加照拂。
恍惚间,她已在窗边立得很久了,腿有些麻。她折回客厅,歪进柔软敦实的法国锦沙发里,摊开双腿。这房子里的一切一切确实奢华舒服得过了些。
像喜贞在她耳边轻声说的,“你这过得可是比那些拼了命的小三,拆了爹的白富美还让人恨得牙痒痒的富豪生涯啊。”
说完又将她斯斯然上下打量一番,装作老练道:“不过穆鹏飞倒也不亏。”
她听罢也没有回应什么,像是默认。她一向不是个爱解释的人。
仰头望着那层层叠叠,光线璀璨靡靡的吊灯,缪好时心里袭来一阵清凉,竟突地坐起来。
她一早知道,繁华会落尽,她随繁华而生,定会随繁华而逝。对于穆鹏飞该如何去报答,她目前还没想清楚,但有一件事在她看来却是很清楚的。
每次想到在她与穆鹏飞这样被媒体描绘得扑所迷离的关系里面,还牵联了一个十七八岁的穆陆源,她总怀有一种深深的歉疚,难以言说。
尤其在见过他之后。回想自己十七八岁时,可会在意爸爸妈妈的关系?她没有父母,已无从知道。那些无处安放的岁月永远藏在心里,她不需要别人知道,却也不希望别人也去体会一番。
那并不是一个谁都能承受的好滋味。
若是伤害到什么人,她必然于情于理心有愧疚。即便自己控制不了局面,但她也不愿看到让一个未成年的孩子心智受伤害。
远远的,公路上一阵隐隐的咆哮传来,缪好时辨别出那是夜里超跑加速疾驰的声音,一瞬间即作了决定。
她看看表,已过晚上十点钟。外面的天空,是风雨欲来,乌云密布的夜。
略一沉吟,她给helen打了电话。
“刚才穆先生让wenny跟踪那辆新跑车的定位,你可否能拿到发给我?”
“好的。”helen毫不迟疑地答道。这些天来,她与缪好时的相处似乎已经建立起一些契合,helen尊重她的所有指令,也不多问。
而此时的穆陆源已经把车开上去五角场立交的内环高架。一身的战衣,帅到让人窒息,也疯到让人心塞。
塔塔的激将法终于得逞了。
安保部的奔驰jeep全速在后面跟着,他根本置之不
喜欢无眠之国繁星下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