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把二狗子也给引来了。
就是不知道,他来的目的是什么了。
王元昭来林茜檀住处多次,也登堂入室过,但大多时候都是黑夜,白日里,那些居家的摆设又另外有了别样的新鲜感。
席面给搁在大院子里,以王元昭所在的位置上,甚至还刚好能看到坐在桌面上的每一个人。
林茜檀趁着更换衣裳的空档,进来一看,王元昭正坐她常坐的桌子前面随意翻着一本什么书,看她进来,勾唇微笑。
林茜檀问他来干什么。
王元昭半开玩笑:“自然是迫不及待来取我的那块破石头了。”总不能说,又有个理由来看一看林茜檀真人。
更何况,名义上的妻子就在外面,尽管与她没有感情,但也不能做得太过火。
林茜檀心中不信,但还是当着王元昭的面,打开暗格,将传国的玉玺交给了王元昭:“都还没给捂热了,你就来了。”
王元昭便笑。
打开一看,里面的玉石经历沧桑,已经变得圆润。
林茜檀还没忘记自己是进来装作换衣服的。
她去了屏风后面,也不用说话,王元昭拎了东西便走,眼睛也不往屏风里多余地看上一眼。
时至今日,这样基本的信任,两人毫无疑问是有的。相知相慕,而不僭越。
王元昭拿走了玉玺,那宝藏图的碎片却还被搁在那里。林茜檀换了衣服出去,又招呼了客人们一两个时辰回来,才有工夫来细想。
按着老方法处理了,那隐藏在宝图之内的秘密果然便显现了出来,宝藏所在的位置也果然是王元昭猜测的那样,位于白马寺底下。
不过,碎片上说的,可不止是一样藏宝图位置的问题。
林茜檀看了之后颇有些后怕的感觉。
若不是得到了全部的宝图,也不会知道,那些看似精巧的机关设计,为的并不是保护宝藏,而是就为了……和擅闯者玉石俱焚!
那许多的机关,每每破解一层,便等于朝着山体爆破更近一步。到时候,大山崩塌,不管是什么价值连城的东西,也会随着沧海桑田而烟消云散了。更别说泥体凡胎,真是怎么死的也不知道。
而真正的宝藏所在,虽然也是在那山里,真正的位置却令人哭笑不得。
果然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
当日她和王元昭摔落山底,曾在山崖寒潭里捕鱼。
当时不曾细看,谁知水底泥土中那晦暗里,埋的就是他们一直在找的东西。
而从那水潭边上的痕迹来看,那附近平时是一定有谁每日在那儿活动的。也许就是偷懒耍滑、捉头鱼滋润滋润的某个谁。
这件事,林茜檀就连贴身如锦荷也没有说,王元昭得了传信,连夜行动,接下去的数日之内,人们全被东都大胜的事吸引去了注意,谁也没发现,白马山底下,有人将巨额资产搬运一空。
皇宫之中,多得是人夜里睡得不太安稳。
只不过区别在于,有的人是欣喜若狂一样,比如王元昭。天降横财,国库一朝充盈,可以用来做的事,就多了去了。
而有的人,心中积攒不甘怨恨,同样睡得不好。
比如萧宸。
萧宸觉得自己对不起列祖列宗。
亏得她准备多年,在白马山中积压无数兵器,可那支兵马如今灰飞烟灭,她手中再没资本。
除非能够将她父祖留下的宝藏给找出来,才有施展的空间。
可到时候,胤儿又肯不肯配合她?!
“凌霄,你说,父皇临终时那说的,究竟是什么意思呢?”
末帝当年自知江山即将易主,是和萧宸说过一两句在今天看来十分古怪的话的。
“我儿若是要寻宝藏,不必去那弧北大漠。”只可惜末帝没空说得太细。
所以这些年来,她顺着这话,沿着水网一路往南而去,遍访名山大川,打听下落。也积极试图搜罗宝藏地图的碎片。
这些话,凌霄听了不知多少遍,她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去应答。
只好照旧还是给了一个参考的答案:“也许是在东都那儿。”
东都也有山。
萧宸有些不耐:“早就跟你说,那样的地方,如果有人在大动作移山推土的,又怎么会不引起那些商人的注意。”
萧宸觉得凌霄敷衍。
凌霄刚想说,当初先帝建白马寺里那兵器库,不也将京城人蒙混了过去?
只是她也知道,这些话主子必定不爱听了。
凌霄这样跟了主子几十年的人,最清楚她脾气,等着把她哄睡了,这才叹了口气,悄悄爬了起来……
远处,帝王寝宫方向似乎还有灯光。凌霄心道,其实以她来说,二公子真的比大公子更优秀,更合适那个位置,可惜主子就是一直都想不通。
王元昭还没睡下,四月半刚过,天气开始闷热了起来。
他反正也是睡不着,便坐起来处理一些折子。
心想着等陈靖柔将阴韧运送去银子给拿回来,他应该如何布置接下去要做的事……
他双眼微眯,那笔银子数目也不小,恐怕陈靖柔等人这一路上回来,会有一些波折了。
若说军帐之中搜罗玉玺,还只是偷偷摸摸,那么当面刺杀,则根本就是明目张胆。
同一个时候的东都之中,就有上百个蒙面的黑衣人正和看守银库的守卫打了起来。虽是乌合之众,但还是花费了守卫一些工夫。
陈靖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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