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芸生就地一坐,躲过了贺玉颜的这一巴掌。然后拉着她的手,免得她再来一次。嘴里不忘问道:“你看到了刀,为什么不躲?”
“我干嘛要躲,我就不信你会砍我?”贺玉颜说完之后,自己也觉得有些奇怪。这要是平常,别说会躲,甚至会当场就甩鞭反击。可是这会自己竟然连句阻止的话语,都没有说出来,这可就怪了。
“我刚才不知道怎么回事,砍起那些女贞树就一刀接一刀,没完没了的。砍到最后,觉着心中已经锁定了幕后的那个树精,可是一刀下去,却发现刀下的竟然是你。幸亏我最后一刻,心生感应,突然睁开了眼,要不然现在不得后悔死。”
张芸生的一番解释,没能让贺玉颜的气消掉,不过好歹把这一刀的缘由讲了出来。
“会不会我的避瘴丸,根本就没什么效果。”贺玉颜从怀里将装着最后一颗避瘴丸的小瓶拿出来瞅了一下,“毕竟这只是对付瘴气的丸药,想完全消除曼陀罗花粉的毒素,貌似还是差点火候。你可能也受了曼陀罗的影响,才会在挥刀的过程中,越舞越快,迷失了心智。”
这一刀,不该挥下,却已经挥了。好在贺玉颜也不会跟张芸生计较这事,尽管这一刀吓得贺玉颜都有些后怕。不过毕竟虚惊一场,贺玉颜也不会在心里怀有芥蒂。误会就是误会,不去想它,那就是个误会。想得多了,反而会成了阴谋。
贺玉颜嘴上说着要好好教训张芸生,心里却已经放弃了这件事。现在她心里想得就是如何脱开眼下的困境,而突破口在哪里呢?
当贺玉颜在这苦苦思索的时候,张芸生突然喊道:“既然咱们都受了曼陀罗花粉的影响,那会不会这里根本就没有什么树精?所有的一切,只是我们心中的幻像?”
张芸生的这想法很大胆,大胆到贺玉颜都感到有些匪夷所思:“曼陀罗的花有七色。每一色都代表了人的一种情绪。一旦吸入曼陀罗的花粉所形成的蓝色雾气,人的想法跟行为都会在不知不觉中受到它的影响。至于说产生幻觉,也是有可能的。但是没理由,咱们两个人都产生同一种幻觉啊。”
“怎么没可能?咱们两人心有灵犀。产生同一种幻觉是有可能的。要知道有的时候,不同的地方没有丝毫联系的两个人还会做同样的梦境呢。现在咱们两个人处在相同的幻境之中,面对着同样的危险,心中有着同样的惧怕,未必就不会产生同样的幻觉?”
“如果真的像你所说。那可就不是幻觉,而是真的幻像了。”贺玉颜想了一下,觉得张芸生所假设的事情未必不会发生,“幻觉针对的是一个人,而幻像却是让所有深入此地的人产生集体幻觉。虽说难度大点,但是现在整处秘境的天空都遍布着曼陀罗花粉蓝雾。如果说它让整处秘境之中的人,看见、听见、感觉到同一种幻像,也是有可能的。”
张芸生点点头:“曼陀罗到底有多厉害,我不清楚,或许它不能让整处秘境都处在同一个幻像之下。但是如果树妖集中雾气。让女贞树丛这一个小范围之内产生幻像,我觉得应该不难。可是现在人为刀俎我为鱼肉,就算咱们想明白了这里的树精只不过是幻像,又有什么用?咱们还是被困在这,根本就出不去。”
“刚才出不去,是因为我们遇到了鬼打墙。后来不再往外闯,是因为我们以为此处的女贞树全都是树精。可是现在既然树精是假的,那就只剩下鬼打墙这一个阻碍了。那我们要是还被困在这,可就枉为修道者了。”
贺玉颜说完之后,从怀里掏出一个小小的罗盘。这个罗盘袖珍的如同一个女孩子用的化妆盒。不过罗盘虽小,却又五脏俱全。
罗盘那花梨木的外盘,金色的内盘,黑色的海底。给人一种古朴的感觉。虽说张芸生对古董一窍不通,可是毕竟在宝来斋待了一些时日。在他的眼里,店里那些摆设都是些假古董。李兰欣听着这话气得不行,为了给张芸生树立起来信心,好忽悠那些不知情的客人。李兰欣给这些古董擦拭搬动之余,给张芸生也讲过一些鉴别古董真假的技巧。
虽说只是些皮毛。好歹也让张芸生有了一些见识。他认不出罗盘的年代,但能看得出它是个古物。有些东西,更新换代快,越新越好。有些东西却是越古老的,越有效力,罗盘就是其中之一。
“你这东西,怕是有些年岁了吧。家传的,拿来我瞅一眼。”
张芸生伸手去接罗盘,可是贺玉颜一巴掌把他的手打落下去:“我又不是修行世家,怎么可能有这种家传的宝贝。这是我好不容易才从别人手里抢来的,你想看那就自己去抢一个好了。”
这荒郊野岭的秘境,上哪去找个冤大头抢?张芸生手里没有工具,就只好站在一边看着贺玉颜操作这个古董小罗盘。
贺玉颜两腿分开与肩同宽,然后伸出右手。让右手上托举着的罗盘,随着手肘的移动,以她自己为圆心饶了一圈。
在移动的过程中,贺玉颜的手腕在动。可是她手里的罗盘却一直保持着水平姿势,没有因为她右手的移动而产生丝毫偏差。
转了一圈以后,贺玉颜把手里的罗盘收到怀里。然后跟张芸生说道:“这处秘境,果然有古怪。”
“你可不要告诉我,你摆足了架势,拿着罗盘转了半天,最后就只是发现了秘境有古怪这件事。”张芸生也是有些无奈,“早就叫你把罗盘给我,你又不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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