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观之无味,便又多行了几步,暗知这般便也查不出甚么,如方才店伴所言,那些流失行客应是察觉了些许不为人知的秘事,而踪迹全无被家人四处苦寻。
思来昏日当也觉不出甚么异事,既是不愿为人所晓,那便夜间行察,定能探出蛛丝马迹。
且回思那栈馆之中客人所言,那失缺了踪迹之人居家悬镇,若能去往数十里之外的悬镇探寻一番,定能知晓些许缘故,于是提步寻昔日曾寄存褐马于此的茶馆,纵马扬遍而去,足行一时之功,便至了镇口,见镇门已闭,镇墙不高,轻身一跃即可翻墙而过,于是停马于远处松林,只身至镇口隐处,附耳暗闻门后是否有声,却只听得熟睡发出的鼾音,思来现已是深夜亥时,守镇门士定已挨不住身子安睡于门。
故而轻步跃起,至镇顶窥看墙下,果如其思,无一人清醒,谋定飞身落至石道,回首见无异样,立时匆步行离。
身距城门尚远,便四处查看,铺行,作坊,茶楼,酒馆,一一息烛闭户,唯见一处栈馆灯火阑珊,进馆欲打听些闻事,那店伴见叶秋微怔,又视其言道:“姑娘来我小店是借宿么?”叶秋回道:“不错,可有空余房屋?”店伴道:“自是有的,不过天色过晚,姑娘好生歇着便是,可不能出栈游步,近来镇上风紧,小心着了凉。”叶秋道:“你不用寻借口,来时我已听闻了不少,你便将你知晓的和我说一遍,也好让我死了出栈游步的心。”
店伴一怔,稍思顿道:“姑娘可知江岸人缺?我这小栈数日来人流甚多,唯独这几日人流颇疏,且诸多家眷初时曾来栈寻人,自昨日起再无一人问询,闻听那些寻夫寻妻之人,皆失了踪影,家内一片空寂。”叶秋急道:“那依你之见,究竟是何缘故。”店伴回道:“依小人之见,当是那朝廷大军已至了近处,又让些许游客发觉了踪迹,故而将其擒住,或是羁押或是暗地杀害,以免走漏了风声。”叶秋道:“你与那刘家栈馆小哥所言一致,看来形势迫切,须谨慎些才是。”店伴道:“战祸即至,这小馆恐是得早些闭了。”
叶秋上楼进屋暂歇,适时天色已晚,只刚入浅夜不宜出栈查探,叶秋伏于窗口,耳闻八方,目视各处街道巷口,然无迹可寻,俯窥三时,仍未寻到动影,谋定之下探身出窗,运力起步至屋檐,碎步快走,翻过房楼铺顶,又过二时,仍未有所察觉。
便随意点步寻瞧,果见远处片片火炬,火炬成排成列,循步移影,跃身近至槐木暗处,窥看那排排炬下人影,衣装似甲,头戴铁盔,装色显蓝,手持长枪,神色严穆。
惊得回身靠木,急思那定是朝廷大军,见那连绵无绝,步伐齐整之态,便是要有所行举,再露眼细看,大军正自镇内出南门,南门百里之外,便是江水东岸。
提指细数,口中算念,那行军之数足有三千,思捋时辰,约莫五时定然会至东岸驻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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