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秋道:“首主不必顾及我等,毕竟江湖安危尤为要紧,二位师弟在此歇下,我这便知会老伯,让他给二位安排寝屋。”
二人一同道谢。
院中徐青坐凳暂歇,陆云湘便踱至彭玉珊身旁,见彭玉珊手提一本《月殇记》,见其读至
“世间冷暖尽览,自古悲时在人心,二人难分难舍,张月稀托不得早入天轮,弱虚枯血而亡,董绅碑下泣泪,送妻入土,心寄明月不如心,繁星拢夜空愁人,由后夜夜月下思月稀,举目望星辰,仿若霁月上,独坐不见人。
似数年之后,一夜泪中涌血,肝肠寸断,猝亡月下。”
立时惊道:“玉珊小姐所读的可是我玉笛山月殇居的故事?”
彭玉珊不知陆云湘站于身旁,只觉一怔,适时瞧彭玉兰捂笑,便视陆云湘回道:“是,这是董绅与张月稀的故事。”
陆云湘歉道:“怪我鲁莽,吓着小姐了。”
彭玉珊忙道:“没事没事,陆观主是玉笛帮的观主,定然知晓这《月殇记》了,听闻陆观主还会吹奏“月上愁”笛曲,这笛曲也是自这书中故事所撰作而成的罢。”
陆云湘道:“不错,这“月上愁”之曲是曲生观观主扬萱儿所作,曲意忧伤凄婉,令人伤愁的很。”
彭玉珊道:“陆观主若得空可否弹奏一曲供玉珊闻赏?”
陆云湘道:“这曲子虽好,却于小姐无益,待小姐病愈之后,云湘自会为小姐吹奏如何?”
彭玉珊欣道:“多谢陆观主。”
陆云湘道:“倘若你不介意,便唤我陆姐姐便可。”
彭玉珊道:“玉珊怎会介意,陆姐姐安好。”
二人互自微笑,徐青身于一旁瞧在眼中,彭玉兰却忽道一句:“徐少侠,不如过来同我家妹妹说说话如何?”
徐青一时怔住,囧笑道:“玉兰小姐说得是,倒是在下失礼了。”
于是轻步走来,陆云湘赶忙去扶,彭玉珊留目徐青,一刻也不愿挪眼,徐青踱至此处微瞧了彭玉珊一眼,见她正看着自身,便正目回道:“玉珊小姐身子可好些了?”彭玉珊道:“玉珊身子大好,多谢徐大哥关心。”
彭玉兰笑道:“徐少侠,你可不知我这妹妹私底下念了许多声徐大哥,我这个作为姐姐的听得耳茧子都起来了。”彭玉珊急道:“姐姐你胡说甚么呢?”
徐青微窘,不敢抬目接言,陆云湘身于一旁自是明唔,当也未道一句。
场面一时尬住,叶秋突现于此道:“那二位师弟欲随我等一道去同首主会合。”花恒书院
陆云湘道:“那便为他二人备好屋子罢。”
叶秋道:“放心,我已同老伯讲了。”
太湖派二位弟子朝此处走了过来,朝众人行了行礼,便随叶秋前往新开的客屋,稍稍整拾一番便即歇下不题。
远观浅水山林,鸟雀横飞,山间道途崎岖,又经半日风雨,满地泥洼,一行五人走于林中小道,受命知会派内弟子。
费有五日之功,便出了几山几脉,眼见远处高峰,峰上日阳临顶,便已知距虚境山不远,于是速速匆步,急于上山禀知,又行了一段路,见远处大水泛滥,无法动步,细眼凝观,却见片片田亩尽被大水冲毁,五人皆自惊住,不知此水自何处而来。
忽见一庄农自远处走来,便唤其停步,那人瞧见这五人身着太湖派服,忙奔过来喊道:“五位少侠自何处而来?”
一名弟子道:“我等自浅水而来。”那人道:“怨不得怨不得,五位是去参与江上宴会的罢。”弟子回道:“正是,小哥你可知这大水自何而来?”那庄农笑道:“自何而来?方圆百里水源只消一处,便是你们太湖。”
五人大惊,大弟子刘生疑道:“小哥之意是我太湖之水冲毁了田亩庄地?”
庄农急道:“此为小事,现下太湖派内一片死寂,湖边无一人渡船,也无弟子巡守渡人,不知这山内发生了何事?”
五人更是大异,心知派中定然出了大事,太湖派大弟子刘生面朝众位道:“各位师弟,眼下情势危急,不如咱们兵分二路,一路回小岭报知师尊及首主,一路前往山内查寻究竟发生了何事。”
四位弟子领命,刘生便与其中两名弟子往虚境山走去,另两名弟子回身返行,庄农自回村落,待至村后,将大弟子刘生到来讯息禀知塞林军首护城将军杨吉。
杨吉会意,心知刘生已然赶往山下太湖,便匆匆回屋,坐椅写书一封,取出榻旁笼中灰鸽,将书信卷成白条,系绳于鸽爪,绑上信条,开窗放鸽飞天,灰鸽经风傲游,径上虚境山腰。
而此刻山内喧声不断,章启大军安置于各处居阁,每日饮酒食菜,寿成居布满军厨,而长耀独住长生居,身置廊边仰望云天,忽见空中飞来灰鸽,转眼已至长生居近处,瞬即落在廊栏立住,长耀伸手将灰鸽抱起,转身进入屋内,关上廊门,至窗前取下鸽爪处信条。
只见条中言道:“敝派大师兄刘生已至山前,长耀少侠需早做备事。”
长耀闻罢皱眉愁思,未曾想陆游子等一众人竟未能被尊主以及赵平几千大军斩杀,这下回派定是求援,却不知怎生掩饰,一时踌躇不安,于屋内左右踱步。
终至思出对策,立时回房近桌,取架上墨笔,沾墨题字,方刻罢信,将信纸置于一旁晾干,再卷成信条回放于鸽,走到廊栏放鸽飞天,灰鸽傲游天际,朝虚境山下扬去,掠过湖面,直抵几处村落之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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