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青趣道:“父皇如此无能,看来若不是师父与师尊二人的辅佐,父皇难成大业。”
赵笙道:“殿下,你可曲解了老臣的意思,大梁江山,倘若无先帝筹谋,时至今日,早已被哈赤军族占领,大梁国号亦会不复存在。
先帝虽说不会半点武功,当年虚心求教,跪地请老臣下山,不过先帝不擅学武,学有一月,便要弃武不习。
老臣本以为先帝难成大器,也不知先师为何要老臣辅佐先帝,当时诸皇子之中个个枪棒骑射样样精全,唯有先帝独善一家。
且龙躯抱恙,却意外阻断了哈赤大军的侵袭,立有大功,太上皇便将塞林军交给先帝管辖,那时另有长宁军,护国军,北凉军等军皆由几个战功卓著的皇子统领。
然先帝确有惊世之才,后来的几场战役,虽说先帝并未亲自上阵,却是部署得当,总会立于不败之地,细节如何,老臣也不讲了,天色已晚,殿下还是快些用饭,还需将秘籍默完。”
徐青听得仔细,一时心驰神往,沉浸其中不得自拔,闻赵笙后言,止语示饭,才自提碗用食,饭罢。
徐青道:“师父,陆观主她们寻不到徒儿是否会着急?”
赵笙道:“殿下勿忧,只是消失半日不会有事,依老臣预见,你师尊已有密谋,等候殿下的即是龙潭深渊,殿下可要当心,不过现下最为要紧的,是赶紧记下暮灵心经上的心法口诀。”
徐青会意,二人复至清幽崖,皆坐下览册,徐青默念经书上密密麻麻的字眼,未如先前初览时的那般晦涩,却愈看愈为明透,外加赵笙的旁敲侧击,徐青悟性尤好,不消三时,便已领会许多,长夜漫漫。
寻常书生挑灯夜读,也总有趴桌大睡之时,而徐青却是兴致极高,赵笙本自忧心,暗思徐青虽是饱读诗书,然面对初自接触的暮灵心经,定然有些应顾不暇。
不料徐青意通神会,半夜不到便已耳熟能详,自己讲解的心经口法,竟尔无需再问,自行领悟透彻,子时已到,徐青闭目凝思,脑中尽是万字心经,暮灵功法的要领也已全数掌握,之后只需强加习练,调匀脉息,不能一日千里,功法速成,如何运功巡天,赵笙已传于徐青通晓。
自行巩固不成难事,徐青睁眼呼气,赵笙喜道:“恭贺殿下更进一步,接下来便是落殇神剑了。”
徐青白着眼向赵笙道:“师父便不让徒儿歇息一会儿了?”赵笙笑道:“殿下歇息罢,老臣去拾些水物来给殿下解渴。”徐青忙道:“怎可劳烦师父,还是徒儿去罢。”赵笙道:“既如此,殿下不妨与老臣同去?”
徐青点头答应,二人走下崖坡,往林中走去徐青道:“师父从何处取水?”赵笙道:“林中自然无水,出右旁林外自有溪流小瀑。”徐青道:“当真?为何徒儿听不见水流之声?”赵笙道:“这小瀑怪得紧,涌水而下,竟尔缓慢如斯,细水长流,未有一丝波澜,不论白日夜晚,林间蝉鸣鸟啼,自是掩盖了水流徐动小声,殿下不闻,却是常然。”
徐青惊道:“竟却如此,倒是难以闻听,师父快些走罢。”
赵笙加快步履,心知不可耽搁,还有一本落殇剑谱还未详看,而今夜已然过半,这剑谱虽不似暮灵心经般涩然,却较之冗长,足有数十万字,一时之间咽吞下肚,悉数掌控却是难事。不过见徐青天赋奇佳,想必后一本剑谱亦能攻克,虽是胸有成竹,却也需速速开记,不可掉以轻心,此时二人已至小瀑前停下,徐青蹲身伸手至溪水中舀水送口,顿觉甘甜。
赵笙亦用水些许,二人复返清幽崖,赵笙取出怀内剑谱,徐青接过细瞧,谱中一招一式,虽能大致明白,讲解得也算清晰,只是习起剑招来却是难上加难,起先徐青早有预料,赵笙令他先习练几招。徐青照着剑谱上一招一招习来,却是牛头不对马嘴,剑阵中的招式倘若分段专习,并非难学,却是连贯起来甚是难练。
徐青长剑在手,几招过后,已然心灰意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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