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事实情况却是,在莺歌院之中,穿着金甲的士兵重兵把守,虽是保护之名,但事实上,此刻来到这里的人,也都大概的知道些什么,或者是嗅到了什么不一样的味道。
燕洵向来敏感睿智,更何况是又经过了九幽台的血案和三次轮转春秋的囚禁和侮辱。
所以此刻的燕洵,在看到这样场景的是时候,也自然的是将所有的一切都看的清清楚楚。
同样一身盛装,但那宝蓝色的华服,在元淳的身上是奢华,是明艳,在燕洵这里,却是满满的冰冷和肃杀。
谁都知道要发生什么,但谁都不会将此刻的情况给说个明明白白,所有的一切都是敌人可以营造的假象。
请君入瓮?亦或者是鸿门宴?
但此刻这些好像也不是那么的重要了,反正这双方不都已经做好了充分的准备了吗?既然做好了准备,那么这接下来也就是看谁更棋高一筹了。
大魏的天子自信自己能够在自己的楚河汉界上将对手给彻底的碾压,而燕洵也赌上了所有的一切,只为这一天的爆发。
胜者为王,战场上可不会有什么仁慈可言,而今天这所谓的大婚,也即将就是战争正式爆发的时候。
三年的时光,让昔日笑容灿烂纯真的少年变为了更为成熟稳重的青年,与此同时的,那往日灿烂异常的笑容,却是在这样一个残酷的成长过程之中也完全的消失
成熟稳重,亦或者是隐忍压抑,其实在某种程度上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只是将自己的眼神放深一点,笑容收敛一点,心思多藏一点。
此刻的燕洵,面上没有任何的表情,眼中也不见太多的情绪,只有那一片的深寒。
大魏的新婚礼服,但仍旧是燕北的发饰,银色的长环将耳后的一缕头发捆绕,然后轻轻地搭在肩上,带着股隆重的味道。
耳上的银环不变,一如当年。
稳步上前,身姿挺拔,没有丝毫的忙乱,身边跟着的两个士兵,虽然因为今天的日子换上了红色的斗篷,但那金色的甲胄,却仍旧泛着寒光。
“驸马,请。”
站在莺歌院门口相迎的同样是一个武官,身上也仍旧是披着的战甲。
腰间长剑悬挂,赤裸裸且不加丝毫的掩饰。
言语是轻蔑的,面上甚至还带着些许不以为意的笑容。
虽然燕洵今日迎娶的是大魏尊贵的公主,也是即将成为大魏的驸马,但他的周边,却仍旧是满满的侮辱和不屑,一如他被囚禁的三年时间内所遭受的一切,包括这眼前婚礼礼仪的一系列规矩。
新婚之时新郎去迎亲是什么模样,那大概是一身华服,高头大马,面上满是笑容的带着十里红妆,声势浩大的前行。
但对于燕洵来说不是这样,甚至,大魏的人连一匹马都没有给他准备。
在莺歌院的门口,停着一驾马车,并不算是良种的马匹正焦躁的哼叫着,脚下还不停的踩出杂乱的声音,似乎因为等的太久,很是不耐烦。
“驸马都尉,起驾祭祖。”有穿着正式袍服的礼仪官高声唱和了一句。
燕洵站在马车前,敛了敛眸子,抬脚弯腰走上了马车。
世人皆知燕北人弓马娴熟,而今日燕洵娶妻,不,应该是说燕洵尚公主。
今日燕洵尚公主,却是丢弃了自己熟悉的弓马,坐上了华丽的马车,乘着马车去接自己的新娘。
燕洵知道有这样的规矩,但是这样的规矩,对于他来说,就是纯粹的侮辱。
但是他并没有反对,也没有在此刻表露出任何异样,只是那样全程沉默的按照那礼仪官的安排,做着自己一个驸马该要做的事情。
启程前去太庙祭祖?这样的安排,无异于让他去给灭门死敌跪地叩首,让他将所有的尊严和荣誉都碾进泥土里。
此刻,没有人会在意他的感受,大魏的人本就是抱着这样的念头,谁都没有想过让他燕洵顺顺利利的活下去,但却是想着如果能够在这之前看看热闹也是好的。
这大魏的都城之中,也就大概只有元淳一人还以为是完全的风平浪静,和和满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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