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疼痛。
除了从头到脚的疼痛之外,陆芸汐似乎感觉不到身体的存在。
她下意识地护住肚尖,微微蹙眉呲牙,翻了个身,胳膊摊开,却碰到了身侧的一人。
那人在她如此触碰之下,也发出几声淡淡的**之声。
是司廷彦!
听到他的声音,陆芸汐才强打着精神睁开眼睛。
入目全部都是黑暗。
如瀑布一般的黑暗弥漫在眼前,剪不断似得流入她的眼中。
陆芸汐甚至有些怀疑自己是否已经睁开了眼睛。
她双手撑在身后,忍着身后的疼痛,坐起身,四下里扫视了一圈,终于看到角落之中有一抹淡淡的光芒。
借着那光芒,陆芸汐看到了躺在自己身边的司廷彦。
他额头上有一个手腕大小的包,双眼紧闭,眉头蹙在一起。
陆芸汐抬手轻轻地晃动两下司廷彦,低声道,“廷彦?”
司廷彦这才**两声,慢慢睁开眼睛。
和陆芸汐一样,他也等了好一会才恢复了意识。
身边的一切逐渐清晰起来。
虽然看不清两人到底身处何方,可是屋子之中有一股淡淡的柴草清香,想必是慈安庙的柴房。
陆芸汐跪在地上,只一点点地向前摸索了两步,终于在一个角落之中找到了一块小小的打火石。
她用打火石引着了自己的帕子,借着帕子传来的一点光芒四下里探看。
果真,他们的确是在柴房之中。
司廷彦倒是眼明手快,一瞥头之间,已经看到一侧的地板上还放着一根已经很烧了一半的白色蜡烛,许是僧人进出之时为了方便留下的。
他快速爬过去,将拉住凑到陆芸汐的帕子便,‘咻’地一下,蜡烛被点燃了,整个屋中慢慢地亮堂起来。
和陆芸汐猜测的一样,与他们的确是在柴房之中。
四周都是木柴,角落之中还堆放着一些杂物,大都是上山砍柴的时候才用得到的东西。
也许是因为慈安庙地处深山之中,这柴房做了全封闭的处理,四周都是洋灰墙面,密不透风,借着蜡烛这一点蝇弱的光芒也实在看不出门到底在什么地方。
二人将蜡烛放在手边,互相为对方检查了伤势。
当时,司廷彦是前额中棍,因此,额头上才有一个大包。
陆芸汐后脑被人敲了一下,可是敲她之人显然下手要轻上许多,她的脑后并无大包。
“看来,慈安庙的那些僧人即便是没有遇害,只怕也是凶多吉少了。”
司廷彦检查完陆芸汐的伤势,又为她号了脉,轻声道。
陆芸汐微微点点头,“到底是什么人?慈安庙看样子并不是小寺庙,这庙中的僧人想必也不会少,来人竟然能将这么多僧人同时掳走,岂是寻常之辈?”
她一边说着,一边又将左手交给司廷彦。
司廷彦的指尖在陆芸汐的手腕上点动一二,温热的触感顺着陆芸汐的皮肤一点点蔓延开。
好一会之后,他才接着道,“你还记得咱们上山之时遇到的那个男子吗?”
司廷彦一说,陆芸汐的眼前便出现了那男子狠戾的目光还有身上的血腥气味。
她点点头。
“看来,那男子想必便是这寺庙之中的始作俑者。”
司廷彦的声音压得很低。
陆芸汐点头表示同意,随即她便想到了什么,“若是如此,他为什么要将我们也关在这里呢?”
司廷彦没有答话,抿着下唇,沉思半晌,接着道,“只怕,他也是冲着南宫隆和生哥的关系前来。”
陆芸汐脑海之中划过一道灵光。
她猛然想起那白胡子老头的话。
几年之前,曾经有个神秘的男子出现,想要弄清楚南宫家和江宁城之间到底有什么关系,也好将南宫家的荣华富贵嫁接到自己家族。
难道就是方才那个男子?
此事司廷彦并不知道,自然不知为何有人会因为南宫隆和生哥之间的关系如此大动干戈。
就在二人眼看着情况已经陷入绝境,两人都想不出缘由的时候,柴房的门传来‘吱呀’一声。
一个高大的身影出现在黑暗之中。
“你们醒了。”
这声音竟然如此耳熟。
陆芸汐和司廷彦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的眼中看到了呼之欲出的答案——贺海潮!
随即,两人猛然转过头,顺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去。
果然见贺海潮穿着一身简单朴素的衣服,手中握着一柄白玉扇子,眼中带着些许笑意,站在门边,盯着二人。
他那笑意看上去不似往日之中那般和煦,倒是多出了些许阴险之感。
司廷彦即可直起身子,将陆芸汐拦在身后,死死地盯着贺海潮,沉声道,“贺海潮,怎么是你?”
贺海潮不慌不忙,脸上的笑容更深几分。
他才迈开步子,司廷彦和陆芸汐便看到了立在他身后的男子,不是旁人,正是今日上山是碰到的那个男子。
一切已经呼之欲出。
慈安庙的幕后真凶便是贺海潮!
想到这里,陆芸汐不由暗叹: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这慈安庙也是远近闻名的大庙,如若不是有官府之人插手,这庙中的僧人怎么会尽数不见了呢?
“你要做什么?”
司廷彦警惕地盯着贺海潮,将陆芸汐拦在身后,沉声问道。
贺海潮呵呵一笑,手中的扇子在手心里轻轻点动一二,“司兄,你我本也算是挚友故交,我并不想为难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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