胖丫鬟眉开眼笑:“采芹,以后你有做不完的针线尽管来找我。听说书的还有“下回分解”呢,你这,太仗义了。”
采芹:“别贫了,晚饭摆完了你就该走了,还不抓紧?”
胖丫鬟:“对,那你就讲讲,你家大公子的事。”
采芹:
去年我随车跟我家老爷去避暑,回来的路上,遇到长夫人的。
那天阳光特别好,夫人在路边。老爷就远远看着,当时就呆住了,说了句什么:“美女妖且闲,采桑歧路间。柔条纷冉冉,叶落何翩翩。”她当时在买甜草根,可银两不够。老爷问了才知,是她的儿子生病了,还差这一味药。便接了她和她儿子,住在我们长宅养病。不久后,二人便成亲了。
胖丫鬟:“那她这孩子是?”
采芹:“说是她家里给定的亲,结果没几年,那公子便撒手人寰了。家里又无良田,赶上战乱,她只好带着儿子寻条出路。”
胖丫鬟听了面带笑容点点头,又问道:“虽说你家长老爷不是什么达官显贵,也不算富贵。可也是书香门第,而且也是娶正妻,他居然不介意长夫人的过往?”
采芹:“我们老爷从来不把那些封建古板的规矩放在心上。而且,老老爷和老夫人早亡,实在没什么人有权利干涉他。他也常常说,人生来应是平等的。不应该为了一些外在的原因否定一个人,是有点疯魔。哎,该死该死。都是跟你说这些,引得我议论主人。”说着打了自己两下。
胖丫鬟赔笑道:“无妨无妨,这要是按你家老爷思想,就算听到,想必也不会怪你。那这长大公子自然就是长夫人的儿子了。要不怎么说,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张皮。这有副好皮相,就是天大的本事。”
采芹笑道:“这句话可不是这个意思,可不是这么用的。”
胖丫鬟尴尬的笑笑:“哎,差不多差不多。我斗大的字也不识几个,哪像你们院里,长老爷连丫鬟们都鼓励识字。就别纠我的错了,你再说说,你家长夫人,待你们怎么样啊?是不是也曾读过书?”
采芹:“哪会呢,是我命好,被卖到长宅。若是别处,跟你们一样。说起来,总感觉夫人有点怪。说不上来,可能就是太敏感,性子也有些暴躁。有一次我和妹妹拌嘴,她听到了,非以为在讽刺她,我们被罚涮了一个月恭桶呢。夫人是读过书的,老爷还常给她买书肆里新上的传奇话本。”
正聊的兴起,一个小丫头边跑边喊的跑来:“采芹姐姐,摆饭了。”
采芹:“来了。”
二人起身散了。
四年后。
骤雪初霁,绵绵的白雪中,长宅门前的红灯笼显得格外地清晰,十分扎眼。院内传来叮叮咣咣的破碎声。
“波儿果然不是你生的,他在外面受了欺负,你不替他讨回来,到在家里训起波儿了。”洋薇浣叉着腰,摔盆打碗,声嘶力竭,一番泼妇的样子。
长若立在一旁面色焦虑,但仍然平心静气的劝说:“浣儿,不是我不护他。波儿已是舞勺之年,不小了。是非曲直,礼义廉耻他该明白了。否则日后吃亏的是他自己。”
洋薇浣仍然沉浸在自己的节奏中,高声吼道:“他才十三岁,能有什么坏心眼?同窗之间,小孩子打打闹闹再正常不过。那王家人也值得闹到先生那里让我儿难堪?”
长若叹了口气:“浣儿,你明知,这件事可不是小孩子打闹。王家儿郎的小妹同丫鬟去书院给兄长送糕点。可波儿却对人家动手动脚,女孩子家的名节有多重要。她兄长气急,这才骂了波儿。本就是理亏,波儿道了歉此事原本就了了。”
洋薇浣冷笑道:“可我儿偏偏打了他,不应该,对吗?要我说,打得好!还学士呢,小小年纪倒会骂人,有辱斯文。他那丑妹妹,自己凑上来我儿都不会非礼她,定是攀诬我儿。”
长若:“浣儿,你冷静一下,不要如此急躁。咱们是大人,更要讲理。此事交给为夫,你就放心吧。”
洋薇浣冷冷的说:“就是交给你我才不放心,自从有了你的宝贝女儿长亭晚你对波儿什么时候上过心?她再是你亲生的也就是个女儿,能承你的业还是能给你传宗接代?”
长若心头一堵,但仍然压制怒火,道:“浣儿,我知道你现在生气,我说什么你都听不进去。等你冷静了我们再聊。”说罢吩咐丫鬟照顾好夫人,独自去往书院收拾这个烂摊子。
人无千日好,花无百日红,大概就是如此。本以为长亭晚的出生是锦上添花,可没想到是悲剧的开始。
当天晚上,洋薇浣称身体不适,将长若与自己分房而睡。正在辗转反侧,怨气冲天时———“吱”窗开了。飘进来一团蓝雾,洋薇浣只觉身体放空眼睑越来越重,昏然睡去。
蓝雾中渐渐显出一名女子,身姿挺拔,软缎黑衫。面庞棱角分明,眉羽睫毛浓密。朱唇露着一颗尖牙,似笑非笑。美得惊天动地,却又冷得冰心冻骨。
她便是涣乡阁一直在寻的魍帝,号羁林。已叛出三界,誓要灭掉所有凡人。但凡有强大的怨气,便能与之交易,各取所需。
羁林带着一抹邪魅的微笑一步一步走近洋薇浣,仿佛走过的地方都被冰冻一般。走至床边坐下,羁林伸出食指去点洋薇浣眉心,进入灵池。
“洋薇浣,洋薇浣。洋薇浣……长若并不爱你,他只贪图你的美貌。长随波不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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