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无为道:“老员外,我们刚才都吃饱了,不用再上馒头了。”
屈万金道:“我知道你们都吃饱了。就你们那没心没肺的,天塌下来都耽误不了你们吃喝。我给你们各准备这十八个馒头是给你们在路上吃的。”
宁无为道:“不是老员外,我咋有点儿没听明白呢。”
慧引道:“:“你傻呀?这儿话都听不明白?老员外的意思是这儿十八个馒头就是咱哥俩的盘缠。”
宁无为道:“你闭嘴。你知道猪是咋死的吗?是笨死的。”
屈万金笑道:“猪是咋死的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一个人一顿俩馒头。一天三顿饭,一天也就是六个馒头。三天呢,十八个馒头足矣。”
宁无为道:“老员外,是,您说的都对。可我们毕竟是为您请法师去了,您家大业大的,咋也不能让我们哥俩每天就啃几个馒头吧?”
屈万金道:“我明白了,我明白了。你的意思是,二位大法师法力无边,出去请个人不在话下,根本用不着区区几个馒头充饥。既然这样,我也不便勉强。那好,屈三,还不赶快把馒头收了回去。”
宁无为道:“别介,老员外,虽说我和秃驴法力已达出神入化之境,根本用不着几个馒头充饥,可是天下还是苦人多。我们走在路上,见一、两个衣不裹体,食不裹腹的可怜人,最起码也可以施以援手。这几个馒头,我俩就暂替他们收下吧。”
屈万金道:“你就别在这儿跟我穷拽了。还见一、两个衣不裹体,食不裹腹的可怜人。我看你们俩就够可怜的了。你还要对别人施以援手,别人不对你俩施以援手就烧高香的了。你俩赶快该干嘛干嘛去吧。”
话说的虽有点儿难听,但屈万金对二人也不是一丝希望也不抱。心想:反正你们俩也在我这儿祸害好几天了,我也不差那几个馒头,就全当我周济穷人。再说这儿二位毕竟是为我家之事而来,咋也不能失去礼仪。他们若真能请了再好不过,若请不来,对我也没啥损失。
慧引还好点儿,宁无为肚里是这儿顿骂娘啊。可你本来就没啥本事,除了在肚里暗暗骂娘,你又能有啥办法?你还不得陪着笑脸接过那几个馒头?
出了屈府,离开屈家庄,屈万金就忍不住埋怨慧引道:“你说你是不是傻?我好不容易才把老员外拉上套了,想让他多给咱拿俩钱儿,你一下就给我说吐露扣了。这下到好,一文钱没拿到手,就混了几个馒头。”
慧引道:“行了吧,你个死牛鼻子,这儿就不错了,好歹还混几个馒头上路呢,要是人家真的啥也不给,你好真死在这儿不走啊?”
宁无为道:“好你个臭秃驴啊,都到现在了,你还不服气。你说要不是我,就这儿几个馒头你能混到吗?你能混到吗?”
慧引道:“你就别臭美了,不就是几个馒头吗,有啥臭显摆的?这儿跟叫花子有啥区别?有啥区别?”
宁无为道:“你别管有区别没区别,反正馒头我给弄来了。有本事你也给我弄几个回来呀,你有那本事吗?”
慧引道:“你让我弄几个回来我就的弄啊,凭什么?再说了,叫花子才干这儿活呢。佛爷我是得道的大法师,我才不干叫花子的活呢。”
宁无为道:“你就吹去吧,你啥大法师啊,你狗屁大法师吧。在屈府,是谁让妖怪薅住脖领子,一连打了几百个大嘴巴子。”
慧引道:“你还有脸说我,也不知道是谁,牛吹得震天,让妖怪又是拳头,又是二踢脚地打个半死,连手都没敢还。”
宁无为道:“没还手我承认,但我敢首先主动要求去降妖,你敢嘛?”
慧引道:“你要不要脸?要不要脸?那天我没主动要求去降妖吗?不是我没争过你吗?”
宁无为道:“你自己承认了不是?你争不过我。你知道为啥争不过我吗?不知道吧?我告诉你吧,这儿就是你我之间的差距。这儿就证明不管在外人眼中,还是真实本事,我都比你强。”
慧引道:“强你个大头鬼。你也就是吹牛比我强吧。”
宁无为道:“你个死秃驴,我今天是看出来了,你就是一滩糊不上墙的烂泥。你以为吹牛就容易了?吹牛吹好了也是一门学问。”
慧引道:“你那是臭不要脸。”
宁无为道:“要脸你要不来馒头。至少你自己承认吹牛比不如我,这儿就证明道爷我的确比你强。”
慧引道:“强你个大头鬼。那是本佛爷自持身份,拉不下那个脸。我要拉下脸,吹得比你强。”
宁无为道:“你还说我不要脸,你睡不着的时候问问你自己,你什么时候要过脸、还你自持身份,拉不下那个脸?你摸摸你自己的良心问问自己,你什么时候,什么地点有过身份?”
慧引道:“咋地,你个牛鼻子,想揭老底儿是不是?真揭起老底儿你比我强到哪儿去?”
宁无为猛然一醒道:“你个死秃驴,你还没完没了?我不就是一时气愤说几句过头的话吗?咱俩好歹也一起降过妖,你就不能担待担待?”
慧引道:“你要这么说,本道爷还能原谅你。都是千年的狐狸,就别玩《聊斋》了。”
宁无为叹口气道:“你说的也是,咱俩互相玩也没意义啊。”
慧引也跟着叹口气道:“咱哥俩是豁嘴吃肥肉,肥(谁)也别说肥(谁)。”
两人便如泄了气的皮球,同时转过身去,背靠背地倚在一处。
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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