丁潇潇从未如此认真打量过屈雍,虽然是被迫的。之前,要不就是势疲于奔命,或者想尽一切办法从他身边逃开,甚至宁肯赴死,也想逃离。
所以,他刚才说的话,也不算冤枉丁潇潇,确实是她说的钟意于屈雍,甚至因为得知要嫁给他,疯病都高兴好了。
但也是丁潇潇,打从一开始,就从未想过在他身边停留片刻。
这确实是她写的男一,本来应该是很熟悉的,可偏等到他醉了这一场,丁潇潇才发现,自己居然是如此过分的忽略了屈雍全部感受。
而自己的一举一动,却都那么清楚的落在他眼底心中。
紧紧靠着房门的身体终于不那么僵硬了,丁潇潇迎着屈雍小哀怨的眼神,这才看清,他的眉骨其实不是自己想象的那么坚硬刚直,而是有几分柔情的;他的鼻梁高挺,却也并非一副傲人难以接近的距离;他的唇...
丁潇潇眉心一抖,果断低下了头,却在头顶出感到一丝温热。那是一个吻的烙印,虽然重的有点磕的头疼,但她却莫名的不舍抬头。
他们俩个,一个依着门,一个低着头,就这么像个"入"字,支撑在朦胧的灯光下,直到片刻之后。
心口砰砰直跳的丁潇潇发现,自己的手终于恢复了自由,被屈雍扣在门上,印出了五个指印。
可没等她对不知怜香惜玉的恶行抱怨出声,屈雍整个人一软,跌进了丁潇潇的怀里。
"怎么还碰瓷儿呢?"丁潇潇抱怨着,却不得不扶着他缓缓坐下。
这时候她注意到,屈雍并不是借醉行凶,而是真的已经不省人事了。
自己啥酒量没数吗,干嘛喝这么多?
丁潇潇心里抱怨,但还是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把屈雍拖到了软塌旁边。
箭伤虽然愈合了,但她还是不敢用力,手忙脚乱之下,不留神把屈雍的头撞到桌子腿,肩膀碰倒了凳子,也都是有的。她头上的银簪也滑落了,整个人头发散落,很是狼狈。
软塌虽然矮,可离地还是有尺把高,丁潇潇没自信能把这男人搬上去。皱眉间突然想起,自己现在可是在城主府啊,成群的仆役婢女不用,自己出什么苦力啊。
她扇了扇自己热的通红的脸,又抚了抚跳的极其不正常的心脏,正准备出门叫人,突然间瞥见自己掉进锦盒里的那支银簪。
原本做成一只雪梅图案的,如今竟隐隐镀上了一层暗灰。丁潇潇心头一动,慌忙把银簪拿起来,发现朝着香粉的那一面,已经成了暗黑色。
这是丁娇娇送的女妆,有毒!?
她这才注意到,依在软塌旁边的屈雍已经无声歪斜到一边去了,他脸色涨红,怪不得一整晚,他都神志不清古古怪怪的。
"临邑!临邑!!快去请柳曦城!!城主中毒了!!!"
丁潇潇高声呼喊着,手抖的几乎打不开门了。
完了,自己这是也跟着中毒了!?
一阵兵荒马乱,柳曦城已经到了城主府,他先是检查了屈雍的情况,之后又把丁娇娇送的锦盒里每一样东西都检查了一番。
"临大人,烦请开窗。"柳曦城合上锦盒很是不自然的偏头喘了几口气。
丁潇潇看他一副沉稳的模样,也不对屈雍施救,反而一直对着锦盒翻翻看看,终于有点忍不住了:"城主到底怎么样啊,你倒是解毒啊!?"
临邑还是不太相信:"今天宴别东临使者,城主喝了些酒,确定是中毒不是醉酒?"
衣冠整齐到仿佛从来不睡觉休息的柳曦城看了看焦急的二人,缓缓说道:"城主算是中毒,但也不是中毒。"
丁潇潇一脸疑惑,她从没这么希望自己写的男二简洁干脆些:"到底是什么,要紧吗?"
柳曦城道:"是迷失情智的药,长期少量从鼻腔进入身体,累计起来确实有害。但是短时间的吸入,只会头脑昏沉,并无大碍。城主今日是因为正好饮酒,药力催发的快了些,所以才昏厥了过去。这药这么快被发现,倒也说明今晚不是不幸而是万幸。"
丁娇娇,居然对自己下这么狠的毒!
听了柳神医这番话,丁娇娇赶忙撸起袖腕,将自己的手脖子递了上去:"我肯定也中毒了,我刚才心跳的特别快,脸也潮热发烫,整个人头重脚轻的。你快给我看看,中毒深不深?"
听了她这一番仿佛病入膏肓的描述,柳曦城却是一脸淡定,也不诊脉也不望闻,反而转身找了个包袱,将丁娇娇送的锦盒蹭蹭裹紧。
"你别不理我啊,我这毒还有救吗?"丁潇潇举着手腕又伸到柳曦城面前,面露担忧的说道。
临邑将屈雍安顿到软榻上,听见他呼吸匀称稍微放心了些,转头对柳曦城说道:
"既然城主中毒,那夫人要不要紧啊,柳神医您赶紧先给她看看,别收拾那个破盒子了。等会儿,我一把火把它烧干净!"
柳曦城只管收拾锦盒,被逼问到最后,只是淡淡说了一句:"这毒,不迷女子。"
而后,他略尴尬的清了清嗓子。
"城主无碍,可以多给他喝些水,明早便如常了。告退。"
柳曦城走的利索,丁潇潇和临邑还是一脸懵。
什么毒,还能认识公母!?
丁潇潇摇摇头,这些联合编剧们,越写越不靠谱了。
送走柳曦城夜已过半,临邑伸了个懒腰,吩咐婢女们将地上乱七八糟的贺礼全部搬出去。
"明早,全部验过毒之后,再做归类。"说罢,他向丁潇潇拱手道,"夜深了,属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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