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能送我入京,已经是成全了我一片孝心,以后我所有的一切,都不能再连累郡主了。我要自己走下去,不是一国公主,即便是为人女儿,我也有应尽的职责。”
周颂看着丁潇潇深情地说道,眼里全是感激与无尽的哀愁。
“虽然我此去可能再也无法与你们相见了,但是诸位这份情谊,周颂永远铭记于心。若是还复国有望,诸位的恩情我齐岳国必当相报。”
锅子闻言忍不住上前说道:“我们帮你,也不是为了报恩来的,公主这话说的重了。”
就在丁潇潇正在认真思索,救了齐岳国陛下之后,接下来做何打算,地道的尽头突然传来一阵响动。
北荒官吏听见,也不管是谁在说话,高进开口呼救,却被林永生突如其来的一针,扎在哑穴上,顿时只剩张嘴,再无声息。
守在他身边的临邑几乎是瞬间汗透了衣衫,他没想到自己这么近紧紧盯着他,这家伙竟然还敢当众出幺蛾子。
“要死啊你!”临邑狠狠踹了官吏两脚。
虽然吃痛,可是他连基本的哼哼都发不出来。
丁潇潇见林永生居然主动解决了一场危机,很是意外。
且她也见过柳曦城用针,要让一个人发不出声音不难,但是要让他连气声都哼不出,这不容易。
他用针的穴位很是古怪,并不像是寻常大夫治病之时研究的地方。
“吓死我了,你能不能好好看着他,要是出了问题,我们都要一窝端的死掉!”林永生没有看出丁潇潇怀疑的目光,反而低声训斥临邑。
众人屏住呼吸,凑在一个好似通风孔的地方竖着耳朵倾听着。
地面上传来几个人说话的声音。
“宫里也就这样了,没什么意思,还不如咱们梧州自在呢!”
“你可别瞎说,这话让王爷听见,一定认为你存有二心,到时候掉脑袋都有可能!”
“你才别瞎说,还王爷呢?”
后者像是吓了一跳,慌忙改口:“不不不是护国使,我这嘴啊……”
像是找回来了一点面子,之前说话的人语气高昂道:“等废帝下诏,把皇位禅让给护国使,咱们就请求封个地盘,也过过当王爷的瘾。”
“就你还想当王爷,也不照照镜子……不过你说这废帝能写下诏书吗?若是他死都不从,那也不好办啊。护国使没有诏书没有国玺,称帝恐怕诸位大臣和皇亲贵族们,都不会臣服的。”
“怎么不会写,太子都死了,他还有什么念想?再说了公主在咱们手上,废帝为了公主安危,不写也得写。”
“公主……不是被护国使嫁到北荒去了吗?”
“嘘嘘……你可小点声吧!要是让那废帝知道了,可是要出大乱子的。”
“这能出什么乱子,当初废帝自己不是也动了下嫁公主的心思?”
“当时是为了稳固他的皇位,现在这情况,他自然是不肯的啊。快别说了,守过今天晚上,护国使多半能拿到诏书了。”
“你怎么知道?”
“皇后病的厉害,可能就今晚的事儿了,等她一咽气,废帝还有什么心气儿?一定会写的,要不我跟你打赌!”
“赌就赌,你赌什么?”
“翠香居的头牌,你敢不敢?要是我赢了,就让我去包了她!你小子出钱!”
“瞧你这点出息,好,一言为定!”
虽然地道里一片寂静,可是丁潇潇能感觉到,身边的周颂听着这两人的对话,身躯越发僵硬起来。
一国的命运,一族皇室血脉,一国皇后的生死,居然就在两个匹夫随口的赌局上。赌注,还是春宵一夜。
屈辱和悲痛同时侵袭着周颂的内心,她不敢高声,却恨不能冲出去将二人狠狠爆揍一顿。
丁潇潇默默拉住周颂,想要静静安慰她一下,却不料手背竟然碰到另一只跃跃欲试的手。
她抬起头,却见锅子闪电般抽回手,一脸的不自然。
“听说废帝其实还有个儿子啊,几岁的时候丢了,是有这么回事吗?”
“都这么说,皇后还因此一病不起,拖拖拉拉这么多年,想来应该是真的。”
“那小子要是出现,也能继承皇位啊,那可就轮不到咱们护国使了。”
“丢了几十年了一点消息都没有,怎么可能现在说冒出来就出来了!?你就别胡说八道了,小心被人听见高密,让你小子挨一顿板子。”
“哎……我这也是有点担心啊,毕竟全家九族的性命可都拴在这了,有个万一……”
“呸呸呸,没有万一,你不是说今天晚上,就能拿到诏书?有了诏书,害怕什么皇子,这齐岳国就是护国使的天下了,谁也不可能撼动。”
“对对对,我们赶紧去前面守着,一有消息也好第一个知道。”
两个人显然是跑到僻静之处偷懒的,闲聊了几句之后,便匆匆离去。
由此也可以知道,他们现在已经在皇宫内了,只是还没有走到寝殿下面而已。
“怎么办,不能让父皇写下诏书,那样的话,武王一定会杀了他的。”周颂听着人走远了,紧张地说道。
“你放心,有我在绝不会让陛下写诏书的。我们现在立刻去寝殿。”锅子义愤填膺道。
看着他如此仗义,周颂却开始犹豫了:“说好了你们只是送我过来,接下来的路,我应该一个人走。这是公主的职责,我不能再只是享受宫中生活的小丫头了。”
她现在回首以前的生活,心中懊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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