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想与本心的相悖让戴雨农再次陷入了挣扎之中,就像一条阳光大道突然被撕裂成两条,为的只是避让挡在前方的一块巨石上。
而那颗巨石上正绽放着一颗树苗,绝世独立。
在伸手不见五指的前方,两条路最后是会相聚在一起?还是各自走向不同的终点?戴雨农不得而知。
戴雨农将凝雷悬停在他身侧,这是他第一次深入三山之后地界,第一次和这些被草头洞天,天生地养的妖兽接触。
他的父母惨死在妖兽手上,但他并不对此憎恶每一个妖族,就例如像水草,他也从未有过恶意。
一些妖兽眼中没有他,只有那柄见而生寒的凝雷。
有的妖兽匍匐在地,有的则是冲着他发出一阵阵低沉的嘶吼声,但戴雨农没有介意,就像是路过谁家门口正好那户人家新养了一只看家护院的大土狗。
戴雨农什么都没有做,只是只身一人深入兽群中随意看了看,地上也有不少的尸骸,弱肉强食,随时可见。
但戴雨农没有去干预,只是想看一看而已。
最后他还是收起凝雷,尝试着和它们接触。
他先是触碰那些比较温和的妖兽,它们明显有些畏惧,显得不是那么亲和,更多的只是服从。
也有一些已经在蠢蠢欲动。
在戴雨农眼里,它们还不算是彻底开启灵智,只能说足够聪明,还分不清什么是好坏。
它们的善与恶只是本性使然,甚至它们自己都无法控制住自己的想法,只是觉得该如此,那就如此。
那一席深灰色儒衫走在山林里就像一团影子,只有被月光踩着的时候,才看的清原来徐徐登山的是一个穿着儒衫的年轻人。
戴雨农登上山巅的时候,突然记起詹拮城书中所留的这么一句话‘故知者作法,而愚者制焉。’
有那么一瞬间,戴雨农想要为这一亩三分地,划出个规矩。
这种想法不论是最开始的蚣腹,还是接下来的田舒厚都没有想过,因为他们都很忙。
戴雨农有这种想法,但也只是一闪而逝。
他摇了摇头,显得有些疲惫,他也不算知者,更不是智者,而脚底下方圆几十里的妖兽,是真愚。
戴雨农盘坐在山巅干脆入定,自省小世界,五府之中依旧只有那一柄凝雷,悬剑楼还是习惯搁置在元丹之中。
而凝雷实际上也不安分,只要有时间就会去串个门。
这一次打坐吐纳比往常多了一个时辰,倒不是太过入迷只是属实戴雨农不想去面对自己给自己找到的难题。
可总要去面对的。
当天转醒的时候,发现正有一直小鸟停在他的肩膀上,他没有只是静静地看着它,好像是与这自然融入其中。
他没有欣赏,也没有气打扰。
只是一种旁观的目的去看着它,如果石头有思想它肯定也会想这只鸟什么时候能走,可别拉屎......
然后一个刹那间,戴雨农想出手,也是本能想出手,可是最后有那么一丝犹豫,就是这么一会。
这只鸟就成了一条大蟒的腹中餐。
这头大蟒向一根长枪射了出来,它很聪明,只是向着这只鸟发起了攻击,然后身躯缠绕在一颗大树上,恶狠狠的盯着戴雨农,好像在问,你想干嘛?
在哪一丝犹豫之后,戴雨农的本心有一丝的清明,然后瞬间被他的杀心笼罩,然后就像笼罩在草头村的薄雾被光明驱散。
那头大蟒的一双竖瞳显得有些疑惑,不明白眼前这个看似极度危险的人族为何一瞬间的心境能平静的像一面镜子。
戴雨农只是淡淡的瞥了他一眼。
它吐着信子,就这么看这个那个年轻人缓缓转过了头,然后咻的一声动静后消失在了它的眼前。
一席灰色儒衫的戴雨农没有落脚招摇山,而是落定在猿翼山上。
站在这里,便能更好的眺望整座草头村,也能隐约看见那座更为宏伟的飞升城,此时的飞升城多了一角,那一角便是祥云巷。
“有问题,怎么不问?”他的心湖中传来老村长的心声。
戴雨农摇了摇头,解释道:“不知道怎么问,一团乱麻。”
“那就快刀斩乱麻。”老村长说出了戴雨农其实一直都在想的事情,只是他不确定,自个做不做的到。
“不试试?”老村长的语气有些玩味,显得不是那么严肃。
那就试试看。
一身灰色的儒衫缓缓升空,右手边是那柄狭刀红刀。
升空数百丈之后,戴雨农手中的红刀流光溢彩,那一缕缕灵光本不是红色,只是在鲜红的刀身的衬托下,任何颜色都会被渗透。
境无止境,说的倒不是戴雨农的境界,只能说戴雨农此时的战力看似有些不可捉摸,但是到底能发挥到什么程度戴雨农自个也没个底。
说不准换作臧宏祖倒是可以轻易施展到中五境瓶颈的威力,换作宋清阿的话指不定能一脚迈进上五境。
戴雨农深吸了一口气,抬起红刀横在前,遮住视线,左手作祥云指,拂过刀身。
所过之处,红刀大放光明。
戴雨农的气息层层叠加,灰色儒衫无风鼓动,猎猎作响。
戴雨农仔细回想着当初燕青破天而来,在上一刀铺满天际,在下一刀划出天堑,正中摧城。
有形无神,却比较先前就要强上很多。
那一记红色的刀光落下,就像一条九天瀑布落入人间。
刀光最前,就像一叶疾驰在大海上的小舟,乘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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