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夕霖,你回来了!”清朗的男声从远处传来,却不见人。
被叫住的男人顿住脚步,闻声看去,倏地皱起眉头。
目光所及之处一片狼藉,书卷画轴散落满地。
男人垂在袖口处的手慢慢攥紧,面上神色已然变的暗沉。
半晌后,说话的那个人从屏风后走出来,一脸喜色的掸了掸袖口衣摆上的灰。
他才走几步,就一个翻身,衣袂翩飞之际,一道迅疾的浅蓝光线飞过,直直的打在了方才那人站着的地面上,落地便是一个不小的坑洞。
堪堪躲过一击的男人身着一身青色纱袍,方才急切躲避时,那衣袖很是可怜的被那擦身而过的光线灼去了一片衣料。
“古千余,我走时是如何交代你的?”男人慵懒的倚在软榻上质问站在对面的青袍男子。
男人连名带姓的叫着,没有了往日的亲切,水泽君摸了摸后脑勺,很是无措,“我这也是没办法啊,不知道那群女人从哪儿听说你这殿里有你从不离手的物事,非要我拿出来,拿不出她们就天天堵在我殿外,害得我出入都不自由……”
他嘟嘟囔囔说了一大堆,甚是委屈。
“所以你就让她们尽情在殿内搜?”青芜君挑眉啜了一口茶,虽未看人,但那股威慑俨然已经散发出来了。
水泽君支支吾吾,最后叹了口气,“谁让你生了一副好皮囊,惯会招这天上的仙女儿们喜爱……”
青芜君不语,只看着满地的狼藉,若有所思。
水泽君在院子里踱着步子,来来回回指着这堆东西骂了起来。
“太不像话了!怎么能把青芜君的东西给弄乱了呢?”
“也不知道是哪个仙女把这儿弄的乱糟糟的,也不知道收拾收拾……”
“……”
青芜君按了按眉心,终是开口打断了耳边的聒噪,“闭嘴,你去把这里收拾干净。”言罢他起身离开。
剩水泽君一人愣在原地。
青芜君才一出门就碰上端着点心进来的蛾华。
他稳住手里的点心,才仰起脸行礼,“见过青芜君。”
他目光带着几分谄媚,虽是一张笑脸看起来却不怎么讨喜,甚至令人生出几分厌恶。
青芜君淡淡的瞥去,只这一眼,便让蛾华有了怯意。
蛾华端着点心时,眼珠乱瞟,垂着脑袋不敢说话。
“这段时间,你做的很好,不知什么时候,我这殿内也可以让闲杂人等随意出入了呢。”
蛾华正要解释,可抬头却不见人。
他心下急切,想到这份差事好不容易得来,虽说日子过得并不怎么好,但他仍然不愿在天界之中游离。
没过几日,蛾华便被赶了出去,原因只有殿内的人知晓。
青芜君无法忍受吃里扒外的人,而蛾华正是这样的一个人。
水泽君此时坐在荷塘边叹气,“我还真没想到,这家伙居然如此……如此过分!”他实在找不出什么词来形容蛾华了。
“是你没看好我的九霄殿,我就该罚你去将那些仙子们处理妥当。”
“别生气别生气,我给你带了酒仙酿的醉梦里,咱俩好好喝上几杯。”水泽君拿出个香囊一样的小袋子,捏诀后,眼前摆满了几坛酒。
说来这酒仙和水泽君的关系还是过命的交情,之前天界遭遇一魔界邪物入侵,酒仙那时刚喝完几坛酒,正醉的云里雾里之际,邪物破窗而入,正巧碰上水泽君,他将邪物控制住,又发了求救讯息给众仙。
等众仙赶到后,水泽君也是身负重伤,而被他护的很紧的酒仙毫发未损。
邪物被制服后,水泽君便回去养伤去了。
待酒仙醒来,知晓了当日发生的一切后,就与水泽君像人间要好的朋友一样结为兄弟,还为他制作了上等佳酿醉梦里,旁人都喝不上,只有他水泽君一人有此殊荣。
扯得有些远。
酒水斟满,二人共同举杯,看着院子里的那棵无渠树,树上的枝叶繁茂,开出了很多浅粉色的无渠花,花香袅袅飘下,与酒水的味道交缠在一起,令人既清醒又沉醉其中。
水泽君倚在藤椅上,一条腿荡在空中摆动着。
青芜君更是随意,一个飞身坐在了树上,离那些小无渠花更近了些。
“还记得你一百岁的时候,我初见你,你便是一个人爬到了这棵树上,那时无渠树还没有这么大。”
青芜君眼前变的朦胧起来,手里拿着端着酒杯,轻轻的抿了一小口。
醉梦里不同于其他酒,它喝起来味道更加绵柔,但在绵柔中又掺了些许刚烈,中和之下,喝起来劲道适中,可妙就妙在,它能让人在不知不觉中陷入醉梦之中。
这种滋味不是个中人能够体会得到的。
没过多久,两人都有些醉了,可对于神仙来说,醉其实只是一种再平常不过的状态,只需掐一个决,便能驱散这种状态,恢复神清气爽。
但是二人都没有想要脱离状态的想法,任由自己沉醉其中。
青芜君忽然倚靠在树干上,一手垂落在半空。
忽然间一个小黑影快速的坠落了下去。
直直的掉入了桌上摆着的一个敞开的酒坛里。
好辣好辣好辣!!!
好甜……
小蘑菇跟随青芜君一道上了天界后,一路上吸收了不少灵气,在灵气环绕的滋养下,它迅速增长了几千年的灵力,对比它在人间的成长来说,这简直是事半功倍。
它乐得自在,吸收灵气的时候简直开心的要笑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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