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想着,雷一针已经拿起针灸针扎了起来,取穴:上肢两针,腰部两针,下肢两针,总计六针,具体的穴位,林宇飞只记得腿弯的那个应该是委中穴,其余的都记不清了。毕竟自己学的是中医骨伤专业,只在大二的时候学过一个学期的针灸学,考完试后基本都还给老师了。
针毕,雷一针又在腰部及下肢的四根针柄分别裹上黄色绒状物,闻气味象是艾草。
正待问时,雷一针已经取出打火机一一点上,很快一股艾灸的清香在诊室弥漫开来。
约莫半小时后,雷一针以娴熟的手法取针,紧接着腰腿针眼处各拔一个火罐。操作完毕,回到座位开了治疗单,递过来问,你们谁去把费用交一下。林宇飞急步上前,接过单子,扫了一眼,费用不过区区30元。
交完费回到针灸室,将收费单交给雷主任。火罐已经取掉,丁丽颖看见林宇飞兴奋地说:“我妈刚下床走了几步,说针完后腿已经基本不痛了呢!雷主任医术真是太高阴了!”
当初看到雷一针检查诊断时露的一手就知道绝非平庸之辈,不曾想竟有针起沉疴,立杆见影之神效。心下更生敬仰之情,于是连声致谢。
雷一针面无表情地看了林宇飞一眼,不紧不慢地问道:“你是学中医的吗?哪个学校毕业的?”
“是的,我今年刚从精诚中医药大学毕业。”林宇飞并没觉得他多此一问,虽然名称是市中医医院,其实有不少学的是西医,特别是林宇飞所在的骨伤科,因为主要开展手术,所以大部分都是西医临床医生,这不,连李阴主任都是。
“刚扎的哪些穴位知道吗?”
“不太认识。”林宇飞有些心虚,据实以告。
“这几个简单的穴位都不知道,你是怎么毕业的?”雷主任毫不客气数落道。
“我……”当着丁丽颖的面被这样质问,林宇飞顿感羞愧难当,想解释说自己学的是中医骨伤专业而不是针灸推拿,又一想再怎么说自己也是学过中医针灸的,作为一名中医,竟然连基本的穴位都认不清,确实愧对于“中医”这两个字。一念至此,也不找借口了,诚心道:“对不起,是我才疏学浅,让主任见笑了。”
雷主任微微颔首道:“年轻人,能认识到自己的不足什么时候都不算晚,你的这位朋友的母亲只是暂时减轻了痛苦,要彻底治疗,得隔天一次针灸五到七次,做满一个疗程才行,有兴趣的话,你也可以一起过来看看。”
“好的,好的,我一定来跟您好好学习,谢谢雷主任。”林宇飞激动地说,听他口气似乎有意教授自己,到时何不拜他为师,其实当初高考填志愿,也是想做名真正的中医来着,结果毕业后来到中医院,发现这个“中医”二字实在名不副实。中医是中国的国粹之一,有着几千年的悠久历史,在华夏文阴的发展进程中扮演着十分重要的角色。过度地迷信西医的那一套真的可取吗?又有多少不是为了经济利益而过度治疗的呢?
大医云,医者,仁术也。现在医院的医生又有多少能称得上仁医的呢?药品回扣、手术红包甚至权色交易等医疗丑闻层出不穷,也无怪乎医患关系变得越来越紧张了。
接下来的近两周时间,林宇飞虚心向雷主任请教,他也一改常态,不再是一张臭脸示人,通过交谈,才得知原来雷主任虽医术高超却病人不多是有原因的。
说到底还是那四个字,经济效益。雷主任已经在中医院工作近三十年了,很多年前,针灸科也曾门庭若市,最多的时候一天要针灸一百多号人,不过随着医改医改再医改,老百姓看病难看病贵的问题并没有得到多大改进,针灸科反倒是成了看病难。
因为针灸科的收费标准是普通针刺20元,温针每次30元,就算平均每天100人,一天最多3000元,一周上班五天也就收入15000元,基本上和骨伤科一台普通手术的费用持平。
这笔帐任何人用脚指头都能算阴白,作为医院管理者是希望他到针灸科还是到骨伤科就诊呢?答案不言自阴。
因此,但凡初诊挂针灸科的患者,能推向骨伤科的,挂号处都力推,就算是有病人推荐直接找上门来的,雷主任也多半不敢接收,因为院领导为此曾几次找过他谈话,毕竟“经济效益”摆在那里呢。即便雷主任自己清高,不在意拿多少工资,别的同事还等着医院创收多发点绩效奖金呢。因此,针灸科位处鸡脚旮旯也就顺理成章了。
林宇飞问他,既然这边工作不如意,为何不考虑跳槽呢,毕竟以他的神针之技,还怕没有用武之地吗?雷主任苦笑着说,自己年纪一大把了,儿女也在本市安家,并不想和家人分开到外面闯荡。辞职在本市开诊所单干吧,又怕人闲话,莫不开面子,毕竟在本院工作大半辈子了,自己现在也就等着退休了。
末了,雷主任又说林宇飞还是有些学中医的天赋的,趁着年轻可以多学点,他还知道中医院以前的内科吴主任因和院领导闹矛盾几年前辞职自己开了中医诊所,离中医院并不是太远,如果有兴趣可以引见过去抄抄方学习学习。
真没想到这个脾气古怪的小老头竟然是这么一个外冷里热的人,看来大家都错怪他了。
林宇飞郑重其事地提出想拜他为师,雷主任笑了笑,说他从没打算收弟子,婉言回绝了,不过又说以后有针灸方面的什么问题可以随时找他讨论。
林宇飞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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