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哭了一场的明若楠还是来到了梁府,尽管她昨日当着孩子的面耍了回脾气,可该做的事儿,她还是会照办。
“你来干什么?”
梁小柔高傲地坐在那处,微微扬着下巴,仿佛仍是那个全京城最让人艳羡的第一美人。
明若楠也不客气,坐在椅子上,宛如在自己家。
“我特意挑他们出去的时间过来,为的便是给你留些面子。”
“呵,明若楠,你究竟安的什么心?”梁小柔的脸憔悴地凹陷了一大块,哪还有之前的美人模样,“你还嫌害我们梁家害得不够么?连祖父都被你害死了!”
明若楠冷笑着摇了摇头,觉得这丫头,还真是一点儿没变。
“梁小柔,外公受刑的时候,你在哪儿?他被庄贵妃关押的时候,你可有去求过一次情?你没有,你一样都没为他做过,甚至是简单的一句求情!”
梁小柔面色一凛,指着明若楠怒道:“若不是你,祖父也不会如此!”
她的脸瞬间扭曲变形,越发歇斯底里起来:“你懂什么?我举步维艰,不像你!生来就有整个西南给你撑腰!”
明若楠觉得有些好笑,眼前的梁小柔,似乎跟之前嘲笑自己的,判若两人。
“梁小柔,你最引以为傲的,不就是家世么?”明若楠摸着自己的玉镯,想起娘亲竟然在如此窒息的环境中生活过,便瞬间理解了她想要逃的心。
明若楠将怀中的和离书掏出,摆在她面前。
“元泩让我告诉你,你喜欢的不过是个幻想,你真正爱的,也并非是他。所以,别再执着过去,去过你自己的生活吧。”
梁小柔愣愣看着这和离书,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甚至不愿打开,直接将其撕得粉碎。
明若楠见她眼中滚出豆大的泪,不忍心再看,转身离开。
出门时,正巧遇上回来的梁玉知。
“表姐?”
明若楠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安慰她吧。”
梁玉知没明白这话,可再一听屋内杀猪般的哭嚎,瞬间了然,虽不情愿,但是明若楠发了话,他还是乖乖走了进去。
只见梁小柔跌坐在一堆信件的碎屑旁,泣不成声。
梁玉知叹了口气,哭成这样,不用看也知道这信是什么了。
“如今与他和离,是对你最好的选择。”
“你懂什么?”梁小柔猩红地眼睛瞪着梁玉知,“我和王爷的感情,你不懂!”
“有什么不懂的?你扪心自问,你真的爱贤王么?你喜欢的,不过是他能带给你的虚荣。你觉得自己是京城第一美人,便执着于要嫁给所有女子最想嫁的男子。”梁玉知冷笑,“而贤王更是了,从一开始,他爱的便不是你。兴许他喜欢那位李太傅安给他的先王妃,还更胜过你呢。”
明若楠若是知道,梁玉知便是如此安慰人的,定不会让他进来。
“你胡说!”梁小柔嘶吼着,脸色越发青紫。
“全天下都知道他喜欢的是若楠表姐。”梁玉知叹了口气,“他任何征讨西南的话里,从未朝若楠表姐泼过一丝一毫的脏水。而且你随便打听下便知道了,从前你那些污蔑若楠表姐的话,都是他找人撤的,不然你以为,为何那些编排若楠表姐的歌谣每每传唱一两日,便没了动静。还有那西山行宫中,单有一处院落,便叫思楠……桩桩件件,你还不明白么?”
“你胡说!不会的……王爷他……他不可能这么对我。”
“梁小柔,你别做梦了。你仔细想想,从你嫁给贤王那日起,他给过你好脸色吗?你再问问自己,你真的关心过他么?”
他想起之前偶然听到贤王手底下的人闲聊,说贤王那身子看着一日不如一日,可王妃仍是只琢磨为何贤王还不来她房中,却从没意识到贤王的气色越来越差,着实让人心寒。倒是他的若楠表姐,据说只见了贤王一面,便意识到他不妥了,还四处为他寻医问药。
“我如何不关心他?我整日为他炖补品,心心念念他的安危,如今还想着将他救出。”
“他根本不想出来!他……”梁玉知将这话吞了回去,虽然自己从王文斌那处知道了贤王的近况,但是他却担心泄露出去,横生事端,“而且救出又如何,他再也不可能坐上那个位置了,日后只可能是个破落王爷,你还原因跟着他么?”
梁小柔指着梁玉知,气得直发抖:“王爷雄才大略,断然不会甘于此!”
梁玉知冷笑声,苦笑着摇摇头,竟然有些同情贤王了。
“梁小柔,你知道他为什么喜欢若楠表姐而不是你么?”
梁小柔通红着双眼,望着梁玉知一片茫然。
“若楠表姐洒脱、善良、温暖、自由自在,跟她在一起,纵使心底再黑暗的人,也能被照亮。而这些,恰恰都是自小便生活在阴霾之中的元泩所渴望拥有的。”梁玉知看着愣愣的梁小柔,有些无奈,“人都向往自己没有的光明,谁都不能免俗。”
他说罢起身,最后看了眼自己这位傲娇一世的表姐。
“外公走时候,还念着让我看护你们别做傻事,可你们谁又为他想过呢?”
他说罢不再留恋此处,转身离开。
昨日表姐问他愿不愿意入赘王府,他本还在犹豫,可如今看着这冷冷清清的梁家,一点儿人情味没有的梁府,只觉得心内戚戚,应下也无妨。
明若楠虽然感怀梁家之事,可她并没闲工夫再琢磨这些了,因为西南派了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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