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雨下的厉害,淅淅沥沥,就像断了线的珠子,散落在地面上,雨滴打散了泥土,泥巴变得黏糊糊,天空晦暗阴沉。
水龙头泛着铁锈。
水泛着透心凉。
伊若拿毛巾擦擦脸。
她的手机响了。
她擦了擦湿润的手,点亮了手机。
是温雅的信息。
“伊若,我爸爸今天出去进货,顺路,要不你我一起坐我爸爸的车?”
有种人不太喜欢麻烦别人,不愿让别人太过了解自己,不太喜欢和别人太过交流。
伊若就是这个样子,她高傲骄傲,她自卑敏感。
这些年裹着,邻居的那些鄙视的眼神深深刺痛了她的心脏,那个别人定义的自我把自己真实的想法吞噬毁灭,她就像被裹在蜘蛛网,无法逃脱,却又一点点被麻痹。
“别和她玩,他爸爸是个赌鬼。”她想起小的时候自己和区里的邻居玩,那个穿的很体面的大人鄙视地看着自己,粗暴地牵走了自己的孩子。
她记得初中自己去区里的小卖部买东西,几个邻居在背后指点。
“哟,她就是那个伊国平的孩子呀。”
“可不是嘛,听说他爸是个赌鬼。”
“哟,我也听说了,他还喝酒,打他媳妇,他老婆的死怕是被他给活活折磨死了吧。”
“他那一家真是惹不起呀,我就嫌他们丢人。”
“能别说了吗?”伊若回头看看那群嚼舌妇。
她们不说话了,吃惊看着伊若。
“你们配为上辈吗?你们背后嚼舌根有意思吗?”伊若愤怒地抓紧了拳头。
“我们也没说什么呀,你自己听错了。”
“就是,自己听错还怪别人。”
“我管你们是不是说我们家的坏话,但是别让我再听到。”伊若狠狠地踢了一下旁边的椅子。
她走了,逞强的背后只不过是心碎的声音。
她多想像其他孩子一样,有爸爸妈妈陪着,有温馨的爱护,没人会去指手画脚。
可一切都是一场梦,自己还是会被区里的孩子看不起,被邻居们嘲讽。
这些年,虽然伊若和温雅玩的很好,可她阿爸妈妈还是很介意她和自己玩,她知道,温雅的爸爸妈妈让温雅和自己玩,完全是因为自己学习好,自己可以帮温雅补习一下功课,可以帮她父母省了一部分补课费。
倘若自己成绩也不好,她还会有温雅这个朋友吗?即使温雅愿意和自己玩,可她能过父母的关吗?
伊若什么都明白,温雅的父母虽然也没有明说过自己的坏话,可是自己还是能感受到他们对自己的不喜欢。
人就是这么敏感,一个眼神一句话都能戳到自己的内心深处。
可伊若又能怎么这么样。
她没做错什么,就像自己在班级一样,一样被孤立,一样被讨厌,一样被人犯恶心。
“谢谢你,温雅,我今天想吃那家包子,你先去学校吧,不用等我。”
伊若回复完,关了手机。
自己不太乐意看别人的脸色,他的爸爸估计也是温雅好说歹说才愿意让自己去乘车的。
自己还是自己吧。
伊,打着伞去学校。
还是那条路还是那个门口。
雨还在下,下的愈来愈快。
雨滴把伊若的裤子淋湿了,裤子的角被溅上泥。
她的脚步在有水的地面上激荡出阵阵涟漪。
“别走,小丫头。”
她看到一个穿着褐色花纹的中年男子堵在她面前。
伊若像右躲开,他往右堵着。
“你谁呀,我不认识。”
伊若心里有些发毛,下着雨的路上没有了行人,距离热闹的包子店还有一段距离。
“我是谁,你不知道,小杂种。”
“不好意思,我有事。”伊若有些害怕了,那个中年男子的脸上有块长长的疤。
“你爸欠我的赌债,什么时候换?”那个中年男子点着一根烟,伞下低落的雨滴落在地面上。
“你找我爸去,我得上学了。”
伊若不知道要账为什么要找到她头上。她还是个学生,怎么知道爸爸什么时候还。
“站住,你是他女儿,我不找你找谁。”中年男子打量了一下伊若。
“我给我爸爸打电话。”伊若慌张掏出手机。
“打什么打,你打了他也不接。”他又抽了一口烟。
叮叮叮~
你好你所拨打的电话无人接听。
叮叮叮~
依旧没人接。
“昨天我爸爸还接我电话呢。”伊若有些哭恼了。
“要不,我让爸爸晚些打给你,联系你,你可以给我一下你的联系方式。”伊若态度有些诚恳,她也不想让中年男子有些难堪。
“操蛋,这都几次了,伊国平每次都不接电话。”
“叔叔,我马上迟到了,我会让我爸爸联系你的。”伊若想离开这。
“走什么走,你爸跑了,你里是不是有钱?”中年男子看准。
“我钱包有些,我拿给你。”伊若有些紧张,她打开钱包的手都是抖的。
“就这样?”中年男子撇撇嘴。
“我是学生,没有多少钱。”伊若把钱包给了中年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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