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云若你该死!你利用我对你的信任背叛我,将你千刀万剐也不为过!”
巫马祎狠狠的掐住了苏云若的脖颈,手中不由自主的发力。
她胡乱挣扎着,呼吸越来越困难,眼睛里不由自主的呛出泪来,一张小脸憋得通红。
就在她窒息的前一秒,巫马祎才恍然意识到自己在做什么,他惊慌失措的放开手,伸手想去扶她,可顿了顿还是把手放了下去。
苏云若剧烈的猛咳着,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一时间眼前天旋地转的,似乎过了好久才缓过气来。
她轻抚着胸口讥讽的抬眸:“若你今日都下不了手杀我,日后便更不用想了。巫马祎,我从来没有归顺过你,所以谈不上‘背叛’二字,从你把我绑来的那一天起就该知道我是颗不定时的炸弹,说不准哪一天就会把你炸的渣都不剩!”
他不自然的转身,冷着脸厉声说道:“我不杀你是因为留着你还有用处!说,你跟私闯入宫的那两个人说什么了?”
“我告诉他们你找了一个跟我模样相似的女子,打算唱一出真假美猴王呢。你的计划落空了,老老实实放我回去吧。”
“你想得美!你就是我鞑靼的护身符,只要有你在谢飞卿就不敢轻举妄动!自今日起,你与本汗同寝同食,不得离开我的视线半步,我看你还能作出什么妖来!”
苏云若嫌恶的瞥了他一眼:“常听人说鞑靼民风彪悍,没有礼仪伦常,如今看来果然所言不虚。好歹你也是鞑靼的大汗,竟舔着脸要别人的妻子与你同寝同食,果然不要脸。”
巫马祎意味不明的勾唇,一步一步走到她面前,逼得她步步后退。直到她的身子贴在墙上,他才猛地俯身对上了她的眸子,略带几分暧昧的低声说道:“本汗还有更不要脸的,你要不要试试?”
她尖叫一声仓皇的错开眸光,双手戒备的抓紧了衣领:“巫马祎你别太过分!如果你敢对我图谋不轨阿卿一定……诶?”
他微凉的指尖落在她的脖颈处,动作温柔又轻缓,将她还没说完的话全部噎了回去。
“疼吗?刚刚捏疼你了吧?已经泛红了。”
苏云若怔怔的点头,警惕的盯着他。
他的手指蜷缩起来,悻悻的放下手:“活该,你自找的!若是你能乖乖听话我又何至于会伤了你?你……罢了,你早些歇息吧。”
他撂下一句话就转身推门而去,不一会儿的工夫,云湖捧来了几盒药膏,全是消肿化瘀的良药。
她在鸾阳宫里闷了好几日,每日巫马祎都是匆匆跟她用过膳就走,听宫里的人议论是前方战事吃紧,他正忙得焦头烂额。
苏云若也乐的清闲,她正悠闲的晒着太阳舀了一勺糖蒸酥酪送进嘴里,巫马祎就一身薄甲快步走了进来。
甲胄上带着些许凛冬的森寒,身后玄色的披风在阳光下折射出一抹暗光,他屈起手指叩了几下桌面:“准备一下,随本汗去军营。”
“为什么?”她头也不抬的问道。
“本汗要在军营住几日,不将你拴在眼皮子地下我不安心。”
勺子捧在碗壁上发出清脆的声响,苏云若似笑非笑的抬眼看向他:“若不是战事胶着你也不会亲自督战,看来用不了多久阿卿就能踏平鞑靼的营帐将我接走了。”
巫马祎扯着嘴角冷笑一声:“痴心妄想,倘若我真有兵败的那一日,必定拉着你跟我一起走上黄泉路!云湖,给苏小姐准备几件衣裳,你跟着一同去。”
云湖应了一声,不一会儿的工夫就整理好了一只包袱扶着苏云若上了马车,一路往军营而去。
一走进营地,哀嚎声就顺着风声灌进了耳朵里,苏云若掀起帘子的一角向外望去,只见目所能及之处皆是伤病。有的断了胳膊有的断了腿,还有的肩膀已经被削去了一般,虚弱的躺在地上也不知道还有没有呼吸。
她收紧了拳头,长叹一口气放下了帘子,脸色微微沉了下来。
“苏小姐您没事吧?可是看了那些血腥的东西有些不适了?”云湖见她脸色不好,连忙担忧的问道。
她摇了摇头:“一将功成万骨枯,古人诚不欺我。为君者写在圣旨上的几个字便左右着数十万人的生死,他们也实在可怜。”
“他们拿着军饷、俸禄,便该为了大汗冲锋陷阵啊!我鞑靼的男儿皆以战死沙场为荣,再没有比这更荣耀的事了!”
“荣耀?”她轻嗤了一声,“你问问躺着的那些伤兵,若是有的选他们是愿意在战场上拼杀还是愿意种上几亩薄田安度余生?他们拿命换军饷,看起来倒也算公平,只是他们原本不需要如此,不过因为上位者的一声命令便要豁出性命,实在让人同情。”
“说得好!没想到苏小姐除了有一颗玲珑心,还有一副慈悲心肠!”右贤王含笑站在马车外,向她拱了拱手,“当日在大齐皇宫内匆匆见了苏小姐一面,没想到我们还有再见的时候,你我的缘分果然不浅!只是没想到……苏小姐的身份已经变了。”
苏云若隔着帘子望着右贤王模糊的人影,淡漠的说道:“这样的缘分我实在不大稀罕,右贤王有事吗?”
“大汗还有军务处置,便让本王来安置苏小姐,没想到偶然间竟听到了苏小姐的这番高论,实在是发人深省啊!苏小姐,既然你有这样的善心,为何不劝劝谢飞卿让他退兵呢?为了两国的百姓安危,苏小姐该极力劝阻他才是!”
“这话说的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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