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飞卿一本正经的颔首,不轻不重的在苏云若的掌心里挠了几下,意味深长的说:“王妃悠着点,毕竟是血脉相连的至亲骨肉。你慢慢玩,玩够了就早日回府,本王等着你。”
她磨着牙把手缩了回去,挤出一抹虚伪的假笑:“是,王爷多保重。”
他点了点头,目光略带着几分怜悯从苏清远等人的身上掠过,翻身上马之后一扬马鞭,带着众人浩浩荡荡的离开了苏府。
马蹄扬起了一阵细细的尘埃,看着谢飞卿等人消失在了视线当中,苏云若一转身,目光陡然变得锐利。
苏清远清了清嗓子,勉强敛去脸上的尴尬,慈爱的说道:“若儿啊,那是一场误会,都是苏涿那混小子猪油蒙了心打起了你的主意,为父一定让你叔叔好好教训教训他!我也是爱之深才责之切,你千万不要记恨为父啊!”
“父亲这是哪的话?哪有女儿记恨父亲的道理?外面风大,女儿扶您回去。”
她恭谨的笑着搀扶着苏清远往厅堂走去,苏云容恨得跺了跺脚,一口牙齿都要咬碎了,提起裙角匆匆忙忙的往栖梧院跑去。
她一进门就扑到了床榻边,抱着岳氏的手臂嚎啕大哭:“母亲~女儿真是活不了了!那个小贱人是越发的厉害,您要是再不想个法子料理了她,女儿可就真的没有出头之日了!”
这几日岳氏的身子渐渐好转了些,可总觉得身上懒懒的,也不爱动,有些打不起精神,听着苏云容哭诉了一通,她只觉得太阳穴的青筋都要爆出来了。
“你这孩子就是太心急了!这次没把那小贱人收拾了也就罢了,还得罪了你叔叔那一支!没看出来啊,那贱人装的一副做小伏低的姿态,谁知道还真不是个省油的灯!”
“母亲您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当初您就不该纵着父亲把她接回府里养着!她母亲也是个下贱皮子,到死也只是个外室,连个妾都没挣上!”
“你懂什么?当年那个狐狸精把你父亲迷得晕头转向的,我若不做出一副大度的样儿来,让你父亲把她养在外面,他更得整天惦记着!当年她母亲斗不过我,她一个小丫头还能翻了天?”
“那种不要脸的贱人活该遭报应,难怪她难产而亡呢!可惜了,当年要是一尸两命了才好呢!”
岳氏保养得宜的脸上滑过一抹狠辣,她冷冷一笑:“哪有什么报应?还不是为娘有手段?这小贱人本就该跟那狐狸精一起死了的,谁知道她的命这么大!”
苏云容的心里蓦的一凛,连哭都忘了:“您的意思是……她母亲的死……”
岳氏做了一个禁声的手势,扬声对侯在一旁的兰棋说道:“你出去伺候吧,没有我的吩咐不许让人进来。”
兰棋应了一声,恭恭敬敬的退了下去,攥着手帕的手心里却已经冒了一层冷汗。
房门紧紧的扣住,兰棋竖着耳朵仔细听着里面的动静,但只能听到轻微的人声,却听不清到底说了什么。
她沉吟了片刻,悄悄的遛到了苏云若的房里。
苏云若一见她就示意她在桌边坐下,将一碟点心推到了她的面前:“兰棋姐姐,我还没好好谢你呢。如果不是你及时通知刘嬷嬷把王爷请来,恐怕我还真要被他们悄无声息的送走了。”
“奴婢当不得王妃唤一声‘姐姐’,奴婢这次来是有要事要向您禀报。”
“说说看。”
兰棋低垂着眼眸,沉默的抿了抿唇。
房间里一时安静了下来,苏云若了然的勾唇,漫不经心的摆弄着手腕上翠绿的翡翠镯子:“兰棋姐姐想要什么,直说就好。”
“奴婢本来有一桩好姻缘,但因夫人不许奴婢嫁人也耽搁了。奴婢如今这样的年纪,要想嫁个好人家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更何况寻常人家的吃穿用度还比不上奴婢如今,所以……”
“我知道了,我会替你留心着,有合适的一定想着你。”
兰棋深吸了一口气,起身跪在地上重重的叩了个头:“不敢劳烦王妃,奴婢在苏府这么多年也习惯了,再让奴婢去别的地方奴婢也不愿意。这么多年老爷也只有夫人一个正妻,奴婢蒲柳之姿,如果能有幸伺候老爷,也是奴婢祖上积下的福气!”
苏云若的眼皮跳了跳:“你想给我父亲做妾?”
“妾也好,通房丫头也罢,横竖都是个主子,求王妃成全!夫人既然不愿意奴婢离开,那奴婢就永远留在苏府!只要王妃能了了奴婢的心愿,奴婢以后愿意为王妃赴汤蹈火!”
她定定的看着兰棋,沉声说道:“你想好了?我这位母亲可不是个好惹的,如果你真做了父亲的妾侍,还不知道她会给你什么样的委屈受呢。”
“路是奴婢自己选的,求王妃可怜可怜奴婢!”
苏云若虚抬了抬手:“你起来吧,我答应你,现在你可以说究竟是什么事了吧?”
“多谢王妃!刚才大小姐去了栖梧院,奴婢听夫人跟大小姐提到了令堂的死,听那口风……好像不仅仅是一桩意外!”
她的手指微顿,脑海中忽然划过一个念头——是啊,虽然这个时代的女人生孩子都是一只脚迈进了鬼门关,但这具身体原主人的母亲可是名医之后,怎么会那么轻易因难产而死?
除非……除非是有人动了手脚!
她清澈的眸子里闪过一缕寒光,冷声说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这几天我就想个办法把你送到父亲的身边,能挣到什么名分就看你自己的本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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