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在走,一直往前,从不回头。
有的人走了,就是走了,再也不会出现。
而有的人,你以为他走了,其实他一直就在你身边。
七千年后,神族。
清秋时节,白露为霜,所谓良人……
东方天际的烟霞将云层氤氲的云蒸霞蔚,宛如仙境,好看的迷醉了人心。
数万只吉祥鸟在霞光下轻舞欢唱。
沉默了几千年的神钟突然响起,钟声缭绕在整个神族大地。
神钟响,在神族是一种吉祥的声音,一般都预示着有值得举族庆祝的好事将要发生。
凰久儿脚下是一条长而鲜艳的红色地毯,两旁鲜花锦簇,飘出幽香阵阵,天空花瓣飞舞,纷纷扬扬洒落。
她垂眸看向牵着自己的那白净而又修长好看的手,指甲粉粉的,修的圆润很平整。
那手上的温度很暖,不再像之前几千年间那样的冰冷,她怎么捂都捂不暖。
手的主人着一身大红的新郎服,两颊桃花一点红,像是微醺着点点醉意,狭长而深邃的凤目潋滟柔和如水的情意,荡漾着,在笑。
他眉目如画,缓缓回首瞧过来时,薄唇微弯的弧度在渐深,“傻瓜,在想什么?”
宠溺的声音,从他薄唇轻轻吐出,格外温柔,像春风里柳絮轻拂。
“就是感觉好幸福。”
幸福的像是在梦里,一眨眼,怕梦会醒,他就会消失。
清秋时节,白露为霜,所谓良人……执子之手,结为夫妇。
没错,今天是她和墨君羽大婚的日子。
七千年前,墨君羽替她挡下焜火扔过来的噬魂战戟,那时,她以为他死了,心里头万念俱灰,拼着跟焜火同归于尽的念头替他报了仇。
后来,由于灵力消耗殆尽,又因强行使出了她这个修为阶段根本无法使出的龙腾朝尊最高境界,大伤元气,昏迷了七天七夜才从噩梦中醒来。
龙腾朝尊的最高境界,辰叔叔其实并没有教过她。
脑中只是有个模糊听不清的声音似在指引着她,她就这么做了。
昏睡的七日中,她不停的做着同一个梦,梦中是他,全身是血的他。
他倒在她怀里,黑沉似没有焦点的眸华空洞,口中不断往外吐着血。
凰久儿慌乱替他抹着嘴角的血痕,却怎么抹也抹不完。
回想起来醒时的情景,仿佛是发生在昨日。
凰久儿清楚记得,她从梦中惊醒,一转头,就瞧见他安睡在她身旁。身上已经有人替他换了套干净的白色长衫。
除了脸色有点白,没什么血色,看上去跟平时没什么两样。
他的手有点冰,凰久儿握在手心,不停给他搓着,口中失神的喃喃喊着他的名字,“墨君羽……”
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出来,他还能躺在她身旁,说明他没事,对不对?
白司神君一直守在殿外,听到里面的动静,推门走了进来。
他看着凰久儿趴在墨君羽身上哭的样子,幽幽叹了一口气,“公主……”
凰久儿脑子有点迟钝,愣了半晌才抬起头,视线模糊里出现白司神君的样子。
白司神君在她心里虽不及辰叔叔那样神通广大,却也是见多识广。
他一定能救墨君羽。
凰久儿爬下床,连鞋子都没穿,脚步慌乱到差点摔倒,近到他身前,什么也不顾,拉着他往床边走,“白司神君,你看看他,他是不是没事了。你告诉我,他是不是没事了。”
“公主!我进来就是想告诉你,他……”
“他怎么样?他会好的对不对?”凰久儿一双带着希翼的眸子,定定的看着他,心里头却千回百转,又害怕又期待。
她真的好怕他会说出墨君羽已经去了的话。
“被噬魂战戟击中你应该知道会怎样,幸而,他身上的龙纹玉佩保住了他一丝神魂,才没有魂飞魄散。”
“那他会醒过来对不对?”
“待他神魂修养好了,应该会醒过来。”
白司神君说完这句话,再眸光复杂瞧了一眼凰久儿跟躺在床榻上的墨君羽,转身悄然走了出去。
修养神魂是一件极漫长的事,却总好过什么希望都没有。
这一天,很多人都听到了惜羽殿内传出凰久儿又哭又笑的声音。
在藏迷花生长的无极之海附近,有一个小村庄。
村中有一少年喜欢上跟他青梅竹马的姑娘,姑娘同他做了一个约定,如果他能让藏迷花开满村头,就嫁给他。
藏迷花生的极美,却只长在无极海畔。
少年便将无极海畔的泥土挑回村头,整整一年,日日如此。
终有一天,一眼望去,黄泥土变成了无极海畔那红的如朝霞一样的红泥土。
藏迷花需要无极海畔的红泥土,也离不开无极海中独有的枣红色海水。
结束挑泥土之后,少年又开始了挑水灌溉。
每日都要跑上十多公里,来回无数趟,不间歇。
终于,付出有了回报。
三年后,春风拂拂,花开飘香。
村头那一外美丽。
少年娶到了心爱的女孩,他们在花田举办婚礼。
这一片花田也在村头绽放了几百年,直到……
村庄几乎与世隔绝,少年得知消息,是在焜火进攻金城的那一夜。
他带着他的女孩拔了所有藏迷花,连夜赶往金城。
焜火死了,他那日带来的几万蛊毒人绝大部分也死于凰久儿那惊心动魄的一招下。
剩下少部分,构不成威胁暂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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