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可爱拿着那朵鲜花,站在桥边,望着水上的倒影,从天黑等到天亮,等到手中的那朵鲜花都垂下了头,才听到耳边隐隐约约的声响。
“醒醒,快醒醒...”
“嗯?”她从瞌睡中醒了过来,看着路上的行人都手执淡蓝色的丝绸缎,连绵不断地延伸到远处。
女子爽朗地笑了,问道:“大娘,你们这是在做什么,是有特别来宾要进城吗?”
笑脸相迎的百姓们笑嘻嘻地摇了摇头,露出小牙,高兴地说道:“待会你就知道了。”
“待会?”
女子稍稍侧头,不解地朝着蓝丝带的尽头走去,她一路走,沿途都是笑脸,看得她毫无头绪,忽而,她看见在百姓中看到了她无比熟悉的脸。
“大哥,你混在这里做什么?”
“小妹,去看看吧,本大人还是第一次见到古板的辰右大人做这么肉麻的事。”宁潇潇边说边打了寒颤,“要是本大人才不会这么迂回。”
“想必依大哥的性子,属意谁,三天就要拐到屋里了,二十多年都没闯祸,真是家山有福气地斗嘴道。
“大哥要不是看你还未病愈,还真想揍你。”宁潇潇别了别头,朝着街道尽头,示意她继续向前走。
“快去吧,辰右大人在等你。”
闻言,宁可爱抚平那朵垂头的鲜花,继续朝着丝带的尽头走去,终于,她见到了自己的爹娘就站在辰家的门口。
“连你们两个都陪着辰右胡闹。”女子开心地娇嗔道。
“去吧,女儿,你的终身大事啊,你自己决定,我和你爹相信你的眼光。”宁母感动地擦着眼泪,宁父搭着她的肩膀,往怀里搂了搂。
他有些激动地结巴道:“辰,辰大人不错哦,别错过了。”
“谢谢爹,谢谢娘。”
她跨步入了辰家的门,却四下都找不到辰右的影子,只能看着顶上垂落的纸鹤,来到自己的房门前。
看到了忙活不停的辰右。
“你在做什么?”
辰右怔了怔,回头看着宁可爱,忙解释道:“你...你能不能再等等,马上就好...”
“好啊,都等了一晚上,不欠这点时间。”
她坐在圆凳上,撑着脑袋,看着那个怪树旁边忙活的身影,她忍不住嘀咕道:“这大概是我见过最丑的树了,光秃秃的,红兮兮的。”
她忍不住站了起来,走进那颗暗红色的树,稍稍伸手触碰,垂落在树上的‘树叶’被风吹落,不断地旋转砸在她的鞋尖前,倒插在地板上,砸破了个大坑。
女子的脸色瞬间铁青,惊慌和恼怒一同袭来。
“这...这树是要杀人啊...你特意弄这么大的阵仗,是要和本捕快切磋吗?拔刀吧——”
辰右怔愣地回过头,满脸都是泥巴,疑惑地看着准备拔刀的宁可爱。
“很快就好了...好了。”
此时,旭日正好东升,阿从和阿横抬着一块巨大的镜子冲了出来,照着东升的旭日,光芒刺得宁可爱睁不开眼了。
“你这是在做什么?”
辰右指着铜镜中的太阳,难得裂开嘴,爽朗地笑道:“太阳从西边出来了。”
宁可爱不解地看着他,心想,不会是昨天和他吵完架,害辰右大人撞到头,把人给撞傻了吧?
“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宁可爱顺着辰右的话,嘀咕道:“这样居然能叫从西边出来,不是掩耳盗铃吗?”
“还有...”辰右拍了拍手,啊纵提着一只蹄叫不止,扑闪着翅膀的活力公鸡出来,将它放在辰右盖好的水池里。
“你居然把公鸡放在水池里,是想淹死它吗?”
宁可爱正要上前阻止,居然发现那只在水池扑闪翅膀的公鸡,居然会游泳?!
她大力地拍了拍自己的脸,目瞪口呆地说道:“本捕快莫不是还在梦里吧?疼...这不是梦啊。”
“这是辰大人特意养的公鸡,叫‘阿毛’,为了教它学会游泳,用了差不多一年了。”阿纵解释道。
辰右的眼睛笑成一条线,满心欢喜地指着身后那棵青黄不接,暗红铁锈的树,心满意足地介绍道:“铁树,开花了。”
霎时,女子的脑海响起了自己曾经说过的那句胡乱撒野的气话。
【早知道,大哥没那么好心,原来是想撮合我和你...本捕快会看上你?除非,太阳打西边出来,公鸡会游泳,铁树能开花吧。】
辰右走到宁可爱面前,牵起了她的手,略带羞涩地喊道:
“本官的小母老虎,如今太阳真的打西边出来了,公鸡也会游泳了,铁树也能开花了,你是不是...该看上本官,嫁给本官了?”
笑不拢嘴的宁可爱别过脸,满脸羞涩,大声回道:“行吧,依你了。”
惊喜若狂的辰右抱起眼前人,开心地转圈圈,边转,边开心地大叫道:“本官要成亲了,要娶媳妇了。”
忽而,小捕快的长腿一脚撞到那棵铁树,朝着阿从和阿横倒了下来,吓得水池中的公鸡扑闪着翅膀飞了起来,惊呆了那两个还沉浸在喜悦的人。
“哈哈哈哈...”
三天后,辰右终于如愿以偿地办了这场‘蓄谋已久’的婚礼,将宁可爱迎进了新房。
当时,他在外面正被外面的大臣们狂灌酒,新娘子在新房摸着打鼓的肚子,饮着桌上的美酒,嘴里嘟囔道:“这酒怎么回事,喝着也没觉得有什么,后劲怎么这么大?”
耳根发热的女子,猛地扇着耳朵,这时,房门外传来了敲门的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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