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
承德殿外,一声突如其来急厉的惊呼,吓得龙椅上的年轻帝王一个激灵。
苏景佑皱起眉看向殿门口匆匆走过来的老丞相:“丞相这是何事?竟如此焦急…”
苏景佑还没来得及猜测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须发皆白的老丞相已经边走边气道:“南戎送来联姻的公主…竟、竟被摄政王抢去了!!”
“什么?!”苏景佑从龙椅上“腾”地站了起来,双目圆瞪,一时之间难以相信,喃喃了一句:“那可是朕的妃子……”
“现在已经是摄政王的王妃了,陛下!”老丞相气急败坏地说了一句,目光紧盯着壂阶上的人,似乎在等着皇上下一道赐罪摄政王的旨意。
半晌,苏景佑握紧的拳松开,颓然坐在了龙椅上,摆了摆手:“罢了,也许摄政王有什么别的原由…等朕问过他再说吧……”
“陛下!!”
“好了…朕累了,丞相有什么话改日再说吧…”
看着苏景佑疲惫不堪的模样,老丞相萧治最终还是不忍心继续施压,毕竟他心里也很清楚,陛下不是不想管,而是管不了。
摄政王苏执是先帝第九子,当今陛下的皇兄。十年前,众望所归的大皇子遭南戎二王子毒杀,先帝哀痛过度,原本旧疾缠身的龙体更加不支,一时之间,除了九皇子苏执,竟然找不到适合继承皇位的人选。可人算不如天算,最终先帝却是将皇位传给了当时年仅七岁的十四皇子,朝野一片轰动。
先帝驾崩后,新帝年幼,社稷不安,十五岁的苏执却是以雷霆手腕镇压住了各方异动的势力,力保新帝登基。十年间,苏执更是筹谋算计,使得新帝治下的上殷依旧保持着中原第一强国的地位。按理说,他为兄扶持幼弟,为臣鞠躬尽瘁,应当是人人称赞敬仰的功臣,可近几年来,他仗着自己手握实权,又有摄政之名,做派逐渐狂悖,藐视君威,以下犯上,已经大有谋逆夺位之势了,今日更是当街抢走联姻公主,纳为自己的王妃。
短短半日,民间已经是物议沸然,而此时此刻,被抢亲的公主容挽辞坐在软轿之中,并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
半个时辰之前,她盖着盖头坐在接亲的软轿中,只觉得软轿突然一颤停了下来,随即便是一片喧闹。外面的人叽叽喳喳不知道说了些什么,她隐约听到了“摄政王有令”几个字,然后那软轿便又微微晃着启程了。
入了夜,容挽辞早已被带领着进了婚房,搀扶的人扶着她坐定在榻上之后,便悄无声息退了出去。屋中一时间落针可闻,偶尔能听到红烛燃烧时细微的噼啪之声。
就这样静默着过了许久,忽然传出“吱呀”一声,容挽辞的身子一颤,连忙端坐,这时,她便听见一个熟悉的声音小声说了一句:“公主,我们怎么办啊?”
容挽辞听出了陪嫁侍女芙兰的声音,抬手将盖头微微掀起来,确认房中无其他人后,朝着正从旁侧轻手轻脚走过来的芙兰问了一句:“发生什么了?”
“公主,你被摄政王抢了!”
容挽辞一时没反应过来:“什么…什么抢了?”
“你被抢了啊!公主你本来是要嫁给上殷的皇帝陛下的,现在被摄政王给抢亲了!”
“什么?!”容挽辞当即花容失色。
关于上殷这位摄政王的事迹,她多多少少听过一些,不禁觉得心头一寒。思索了片刻,她又看向一旁不知所措的芙兰:“你怎么进来的?”
“从跟着公主进了王府,摄政王的人就不允许我再跟着了,我怕出什么岔子,所以趁着婚房守卫不严,偷偷溜了过来,提前躲在了这儿,就等着公主你拿个主意呢!”
容挽辞先是点了点头,立马又蹙起眉来:“一会儿摄政王来了,你怎么办?现在外面有人守着我,你出不去,但你总不能一直躲在屋子里看着我们行房吧?”
“公主!”芙兰气呼呼喊了一声:“你不会真的要嫁给那个摄政王吧?摄政王他抢了皇上的亲,要是你们真的发生了什么,陛下赐罪摄政王的时候,你可就也脱不了干系了!”
“傻芙兰,摄政王都把我抢来这么久了,你看皇帝有半点动静吗?”
见芙兰疑惑地摆了摆头,容挽辞又将盖头盖好,平静的声音从盖头下传出来:“你且先躲着吧,我看一会儿能不能把摄政王支出去,好让你有机会离开。”
“是……”
一主一仆,一个在榻上端坐着,一个在柜子中躲着,约摸子时,门外传来了行礼的声音,紧接着门被推开,传来了坚实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容挽辞不动声色地吸了一口气,以为男人会直接掀开她的盖头,却不想那人站在她面前,一动不动,她只能看见他漆黑纹金的鞋面。
半晌,那男人终于动了,却是直接坐在了她的身侧,仍旧没有掀开她盖头的意思。
“等了多久?”
耳边突然传来男人的问话,容挽辞一愣,不知该不该回答,只能沉默。
见她不说话,男人也并未追问,这时才伸出手来,缓缓掀起了明红的盖头。映入男人眼帘的是一张极其精致的脸,算不上倾城绝色,却别有一种清冷的美,男人的眸光微微闪烁了一下。
“我叫苏执。”他自我介绍道。
容挽辞心中腹诽,这不是多此一举吗?以他的身份地位,上殷谁不知道他的名字?除了他摄政王苏执,谁又敢抢皇上的亲?
但容挽辞还是莞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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