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毕,竟是随手把那金箔黄娟的圣旨一扔,带着马队,逃似的出了城。留下临安一众看热闹的百姓无语良久。
可怜,老太监年过半百,当日,被金鳞指使长公主的亲卫强行扒了裤子,死活非要看看什么叫做太监,这等场景依稀历历在目,不提也罢……
日头高杆,飘香阁里一处偏僻的柴房中,一盏昏黄的煤油灯缓缓燃烧着。四个小瘪犊子,吃了七分饱,喝的八分醉,四双贼溜溜的眼睛就不肯老实了。
“老大,你给我们说说那京城里风光如何,还有……娘们可得劲不嘞?”
小花容一脸的邪笑,他那点花花肠子,也就姑娘家衣服下的那点事儿,得亏这小子早熟,还在各家学子迸发向上的年月里,就将自己人生大事,该办的办了,不该办的变着法儿也办喽。气的他爹,抽出藤条要行家法,所幸,七房八姨太之流拦下,苦口婆心的劝: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打地洞,自家独根苗,不能忘本。
金鳞已经面泛桃红,所谓:人生得意须尽欢,莫使金樽空对月。便在今日,他小金爷志得意满,气吞万里如虎。醉眼朦胧里扫过那几个儿时相熟的伙伴,笑骂道:
“你几个泼皮,就知道娘们,想听呀,偏不告诉你,自己上京城寻摸去!”
在一旁,吴知府家的太子爷吴达达,嘴里叼着根鸡骨头,四仰八叉的半躺着,典型的临安小流氓,在这片儿混,也是出了名的干啥啥我都不行,打架我是第一名,跟着金鳞这几年,凭借一身腱子肉,过五关斩六将,也是立下汗马功劳,此刻,死皮赖脸道:
“老大,你这就不够意思了,有道是独乐乐,不如众乐乐,要不我爹新看上的一房小妾,还没过门呢,我先骗出来送给老大您乐乐?”
闻听此言,金鳞嘴里的那口老酒,豁洒的喷了一地,吴知府那驴草的重口味,他是晓得的,都说女人中的极品只有四个字“环肥燕瘦”。只不过,他娘的也太肥了,王家那名闺中姑娘悍如泰山,一走起路来堪称天崩地裂。每每与吴知府论起此道,他总是迷着一双猥琐如鼠的眼睛,说:摸起来肉头!
此等女子,夫复何求!金鳞硬是挤出一份比哭还难过的笑容,拍了拍吴达达宽阔的肩头,动容道:
“好兄弟,大哥心领了。”
死胖子郑天赐,凑过一张胖乎肉球的脸,淫笑着道:
“老大,你就从了吧?”
金鳞一时气短,打手,人棍,外加一个呐喊助威的。构成了临安城里探花班子的中坚力量,说出去都不信,在自己英明领导下,四只害虫居然祸害至今。
“其实,说说也无妨,京城风景其实也没个什么东西,就是牌楼多了点,皇宫围墙高了点,一碗阳春面都他娘的要三两银子……”
丫的三兄弟猛然倒吸了一口凉气,齐齐暗道京都繁花果然不是自己这等井底之蛙可以坐井窥天的。
“不过,说起娘们么?”
金鳞吧唧了嘴,仿佛若有所思,还在回味,只可惜,良久只剩下三黄鸡那油咸的香味。
“我知道,牌楼里那可都是小凤仙一样的女人!”
小花容舔着嘴唇,忽然想起那一夜的风光,心儿荡漾。
“放屁,小凤仙算个啥,我听我爹跟我讲,京都有个地方叫翠屏楼,里头是玉铺的地砖,金漆的梁房,水灵灵的小姑娘站成一排,任凭恩客们挑选,其中有个鱼长机,鱼小娘子那可算是倾国倾城,美到不可方物呵!”
吴达达无限憧憬,他说的话在那二人看来仿佛就是圣旨,谁叫人家有个做官的爹,每一年都要回京城述职。
“你爹还跟你讲这个?”
金鳞简直无奈,早先他也是信的,直到现在,他才彻底的脱离了吴达达的迷信掌控。吴知府算是什么东西,九品大点的芝麻官,能到皇宫门前扣个首,已经算是光耀门楣,可以回家祷告列祖列宗了。还翠屏楼,鱼长机,那个娘们可邪性的很,当今太子爷都得不到的女子,吴知府也就做梦想想得了。
“哎,老大你见过那鱼小娘子不嘞,当真同传说的一样世间尤物,人间极品?”
六只眼睛里分明都写了一个“色”字,金鳞敢笃定,要是自己把鱼长机那曼妙宛如天仙的身子形容出来,这三只狼崽子肯定有种上京都把她绑来。
“是她来找的我好吧!”
切……三人异口同声的唏嘘道,这娘们又不傻,两条腿的蛤蟆不好找,三条腿的爷们还不多了去,真当长的像女人就可以无法无天了?金鳞看着那三个瘪犊子满脸的不屑与鄙夷,真是哭笑不得。
可别说不信,当今大旗国的花魁鱼长机,还真是屈尊亲自找的他,那日翠屏楼里金贵满堂,那只葱玉般的小手,指名点着要他,多少官宦子弟郁郁不得志,又有多少青伶羡慕,嫉妒,恨。
小公子,生的真俊,相比下姐姐都黯然了三分呢?
鱼长机对他说的第一句话,也恰恰是这一句话,为他今后在京都埋下了数不清的祸根。不过一日,有传言京城里来了个神俊无比的美人,鱼小娘子已经糟了他毒手,此事瞬间,惊动了后宫里还在游龙戏凤的太子爷,如果说金鳞是临安城里的毒霸一方,那他太子爷可是大旗国只手遮天的人物。
当即,就在贡院门口给绑了,敢跟太子爷抢窑姐儿的汉子,古今以来他金鳞也算独一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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