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过月余,府上会来个贵人,苏玉公子可愿意以琴声为宜主伴舞?”阳阿毫不回避地看着玉井,意味一目了然。
玉井勉强一笑,道:“赵姑娘的舞姿已然出尘,何须浊音伴奏。”
“公子切莫妄自菲薄,我本是想让宜主的琴意更上一层楼,岂料如今时限不宽,只好如此劳烦公子。”阳阿蹙眉。
见阳阿执意如此,玉井便只好答应了。
又扯了几句题外话,二人起身告辞。
阳阿道:“苏白公子留步。”
沈庭白抬头道:“公主何事?”
“阳阿昨日重拾笛艺,却惊觉指法已忘了大半,择日不如撞日,今日就请苏白公子指点一二罢。”阳阿抬头扫了侍婢一眼,马上就有人捧了笛子上来。
“指点不敢当。”沈庭白道。
阳阿横了一眼沈庭白,对玉井道:“苏玉公子便先回去休息罢,好好养伤为是。”
“多谢公主挂怀,苏玉告退。”玉井躬身退出小筑。
沈庭白见玉井毫不犹豫便走了,在背后给了她好几个眼刀子,直到再看不见背影,才转头对阳阿一笑,皮笑肉不笑。
“公主,开始罢。”沈庭白道。
婢女将笛子递给阳阿,阳阿将笛子拿在手中也不回话,只轻轻摩挲了几下笛声,似有无限爱怜。
“公主?”沈庭白疑问道。
“嗯?”阳阿回神。
“公主先吹一曲,我看看是何处不行。”沈庭白道。
“好。”阳阿道。
一曲吹下来,断断续续,曲不成调,却胜在有情,好歹听得出这是桃源忆故人。
“公主多年不曾吹过笛子了?”沈庭白问道。
“嗯,十五六年了,如今已生疏的很了。”阳阿眉目间笼上淡淡的愁绪。
“如此看来,公主当年也是个高手,可否冒昧问一句,公主为何不再吹笛?”知音相惜,沈庭白也不例外。
阳阿苦涩一笑,没有回答,想来是一段讳莫如深的往事。
沈庭白知趣,也不追问,只细细教她重拾旧艺。
玉井从阳阿那里出来,并没有回自己的院子,而是去找了赵宜主。
“宜主姑娘,今日公主找我说了一件事。”玉井没有把话说完。
赵宜主看着玉井等待下文。
“她让我为你伴奏,在贵人面前。”玉井道。
“那,宜主便先谢过公子了。”赵宜主脸色一白,该来的,终归是要来的。
玉井长长叹了一口气。
“公子何必叹息,宜主,是自愿的。”赵宜主轻声道。
“是么,往后的没一日想必你都会很忙,都怪我前日失约,不曾想便再没有时间能陪你在这长安城里游玩一番。”玉井看着赵宜主道。
“不怨公子,是宜主没有福气。”赵宜主眉间微蹙。
玉井摇头,“你不要多想,今日再歇一天,琴舞的事,我们明日再谈。”
“好,我送公子。”赵宜主道。
“就像你昨日说的,这么近,送什么呢。”玉井笑道。
“那便不送了,我看着公子走罢。”赵宜主依旧送到门口。
玉井走出院子回头看了赵宜主一眼,道了声,回罢。
回院子也没什么事做,玉井索性去府里的花园逛逛,到了花园,却又没有赏花的兴致,一路烦闷,便拿小径上的石子出气,一路一踹。
那赵宜主,是柳迟儿无疑了,可赵宜欢却又怎么看怎么不像南魏紫,反倒那阳阿公主与她有几分相像,可年岁又不太对,难不成她在哪儿都是公主命?让人太想不通,真如一团乱麻,理都理不清。
踢了半天石子,可算走到清商院了,玉井前脚刚要踏进院子,后脚便被一个人撞了老远,又扯了回来。
谁这么冒冒失失的,又不长眼,没看见人正烦着呢嘛,玉井转身一看,也不烦了,可不是沈庭白嘛,“阿白,你这是怎么了,被狗追啊?”
“比被狗追还可怕。”沈庭白心有余悸,这公主府的女人,怎么一个个如狼似虎的。
见沈庭白那一脸潮红,半天都没消下去,玉井就知道自己猜的**不离十了,长公主看他那眼神可不一般呐,嬉笑道:“那你倒是说说,怎么了?”
“你就当我被狗追得了。”沈庭白不想跟玉井谈这些事情。
“别啊,我好奇,是不是阳阿把你怎么了?”玉井满脸戏谑追问道。
沈庭白面上刚消下去最后一抹潮红,在听见阳阿二字又止不住涨潮一般漫上脸来,被个老女人惦记着,他真是尴尬的很,“你胡说什么乱七八糟的。”
“没有就没有呗,你脸红什么。”玉井玩笑开够了,便蹦蹦哒哒地回了院子,让沈庭白自己站着脸红去。
“……”
月余时间,说长不长,说短不短,一晃也就过去了,玉井和赵宜主也配合得愈发默契了。
阳阿所说的贵人,明日便要来府上,赵宜主却忽然有些犹豫,明明所有的努力,等得就是这一日,她怎生就后悔了呢?
赵宜主摇摇头告诉自己,这些都是不应该想的,可心中却隐隐浮了一个人的影子出来。
“宜主姑娘,是我。”门外传来敲门声。
赵宜主此刻最不想见的人,便是他,“苏玉公子,有什么事?”
“苏玉来此,是有几句话想同姑娘说。”玉井站在门外道。
“我已经歇下了,公子有话,便在门外说罢。”赵宜欢坐在床上抓紧了被子。
“我初来府上,与姑娘说的那番话,姑娘可还记得?
喜欢脱骨仙请大家收藏:(m.shudai.cc),书呆网更新速度最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