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燕如今贵为皇后,事体繁忙,朕也不好频频打扰,还是你这便宜些。”
“我们走罢。”玉井转身向宫外走去。
“去哪儿?”
“昭阳殿,看一看故人。”玉井回答。
“赵飞燕?柳迟儿?她们是同一人罢。”叶春来忽然想起,千年之前,他初涉人世,与含白还有棠妃曾见过那个被人唤作飞燕的女子,与柳迟儿有几分神似。
“你怎么知道?”小春是没见过赵宜主的,玉井有些疑惑。
“我猜的呀,史书我也曾涉猎的。”叶春来倒是没有信口胡诹,只是那是后来的事了。
还未走进昭阳殿,便听见殿内传来一阵瓷器碎裂的声音。
“娘娘,皇后娘娘,别动气伤了身子。”
“皇上是不是又去赵合德那里了!”
原来宜主也变了,不,她现在是皇后娘娘,是赵飞燕。
“是。”宫婢的声音细如蚊呐。
“这个小娼妇,越来越放肆,现在竟敢与本宫争宠了。”赵宜主怒道。
“娘娘小声点罢,若被合德娘娘听见了,少不得又要跟皇上吹枕边风,娘娘的日子又不好过了。”
“唉,小春,我们走罢,没必要进去了。”
今夜子时,太液池见。
赵宜主今日起身,不意约收到这样一张无署名的字条,即便那段时光如今显得遥不可及,她也没有模糊对这字迹主人的记忆,他来了,苏白哥哥定是同在,只是深宫禁苑,他们一介书生如何能够进来。
“宁馨,去清凉殿告诉诉梁公公,本宫今日身体不适,不能侍寝,请皇上不要过来。”赵宜欢虽蹙着眉,心情却极好,话里都掩不住笑意。
“是,娘娘。”宁馨应声而去。
“宁芳,准备一下,本宫今日要去昭阳殿给皇后娘娘请安请安。”
“是,娘娘。”
不知赵飞燕是否也收到了字条,若是,她,又会反应呢。
“合德妹妹,今日怎么想起来给姐姐请安了?”赵宜主只作不知,佯装诧异道。
“飞燕姐姐,合德以为你知道呢。”赵宜欢笑道。
“妹妹此话何意,姐姐怎么听不懂呢?”赵宜主亦笑。
“姐姐好生见外,莫不是要妹妹说出来罢?”赵宜欢嗔怪地飞了赵宜主一眼。
“你们都下去罢。”
赵宜主摒退左右宫人,一时间殿内止有二人轻轻的呼吸声。
到底是赵宜主更有耐性些,长久寂静无声,赵宜欢到底是按捺不住,问道:“姐姐今晨可也收到一张字条?”
赵宜主点头,道:“你今日来便是为了这个罢?”
“是,姐姐可还记得苏先生的字迹?”字条她已经烧了,深宫中是不能给敌人留下任何把柄的。
“记得却记得,但你可知道,一去侯门深似海,从此萧郎是路人。”赵宜主似笑非笑道,她可不似这个妹妹,喜怒易于形色,心里想什么,一望便知。
“姐姐想多了,不过一见故人罢了。”赵宜欢敛了笑意。
赵宜主抿了口茶,不急不缓道:“是与不是,你自己知道。”
“且不提这个,姐姐可愿一见故人?”赵宜欢盯着赵宜主的脸,不放过任何一丝可疑的痕迹。
“依然是不见,十多年前的旧人了,见与不见,有个分别?”赵宜主淡然道。
赵宜欢一副情绪不佳的样子,起身告辞道:“是么,那姐姐若是无事,妹妹便先告辞了。”
“去罢。”赵宜主摆摆手。
转身的一霎,一朵笑花却悄然绽在唇边,赵飞燕,你的手,出卖你了。
仲夏之夜,月凉如水,朦朦胧胧地为太液一池荷花蒙了层薄纱,凭添了几许不甚真切的韵味,一青一红的两人遥遥立在水边,只能看见两道背影,赵氏姊妹到底还是如约而至。
“苏玉公子。”赵宜主一眼便认出那青衣是何人。
“苏白哥哥?”赵宜欢从不曾见他穿过红衣。
玉井转身缓言道:“两位故人,别来无恙?”
“苏白哥哥呢?”那红衣人分明不是苏白,赵宜欢急切向前道。
“宜欢,不要说话,你看一看苏玉公子。”赵宜主扯着赵宜欢的袖子道。
赵宜欢细细一看,不由屏住了呼吸,这人的眉眼,竟分明如当初,仍是少年郎带着点点青涩的面容。
眼看玉井往这里走过来,赵宜欢有些慌乱,“你,你先别过来,你是何人?”
“宜欢姑娘不记得我了?我叫苏玉。”玉井有些好笑。
“我知道你是苏玉,只是你的容貌,怎么会?”赵宜欢有些颤声,莫不是什么妖魔鬼怪罢。
“怎会一如往昔?”玉井笑道。
“嗯。”赵宜欢猛的点头。
“我若告诉你,你可会信?”玉井正色道。
赵宜主终还是自己走到玉井面前,轻声道:“公子说什么,宜主都信。”
“你们可知道修仙之人?”
“诸如茅山道士一类?可公子看着不像呐。”赵宜主有些不敢相信,或者说难以置信。
“算是同处一源罢,却有些不同,他属咒仙一流,而我修的是剑仙。”玉井解释道。
“那苏白哥哥呢,他也是么?”赵宜欢问道。
“是。”
“那他现在身在何处?”
“他回去了。”玉井淡淡道。
赵宜欢喃喃自语,“回去了,竟然就这般回去了。”
赵宜主深深看入玉井眼底,似乎想从她眼中看出些什么来,“公子既不是尘世人,当年却为何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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