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鼎飞径直走向慕星痕二人,夜色中,俊逸的容颜透着碎冰似的冷澈寒光,声音空静如海:
“泷璃何在?”
“你不知她的行踪?”
慕星痕听此一问,思绪顿乱。
“我已经找了她一天了。”
祝鼎飞收回视线,临街而立。
“你不必再找她了。”
慕星痕收剑,镇定自若地。
“你说什么。”
祝鼎飞目色依旧诀然。
“你明白,她为什么不让你找到的原因。”
慕星痕迎上祝鼎飞的眼,只见他双眸深如海底,无边无际,想猜测都无法猜起。那么不让他再靠近莫邪泷璃,这是慕星痕此刻唯一所想!因为,自己今夜才知道什么是宴王祝鼎飞---动则风起云涌,惊天动地,静则万籁俱寂,冰寒风霜。
祝鼎飞嘴角微扬,面上毫无愠色:
“那么,欢迎大驾光临京都。”话毕,飞身隐于迷茫月色里。
“为什么救我们?”
慕星痕朝夜空怒吼道。
莫邪文暄亦仰望天空,心下忍不住片刻唏嘘,再回头看向仍杵立在原地的南肃,其面色煞白,呆若木鸡……
慕星痕与莫邪文暄今晚的劫算是过了。
砚非砚画舫
金河强撑最后一股力气,扶着受伤的白明若栩,回到画舫来,此时画舫已经人去楼空,他懊恼地:
“用如此卑劣的手段害我画舫中人,究竟是谁?”
起因是,今早有“地”字号船靠岸,金河与白明若栩便去接了船,刚踏入船只,四围瞬间杀出百十号杀手,个个气势汹汹。
金河与白明若栩才恍然大悟中了埋伏,二人血战到底拼杀出一条血路,逃离开来,悄悄回到画舫查看。
“刚才与我们交手的,秋山门,常青帮,种种迹象还会有谁?”
白明若栩伤得不轻,讳莫如深。
“阴魂不散!此联络之地暴露的蹊跷啊?”
金河目光如电,四处观望,他迅速取下联络图《万里流云图》,揣进怀中。
“我们中了调虎离山之计,只怕平威师兄们凶多吉少,现下如何是好呢?”白明若栩心急如焚。
“这帮人费尽心机,抓走平威、云衾、荪初,只为了让身在大都的慕师兄们有所掣肘,目前平威师兄们没有性命之忧,时间一久就不好说了,我们尽快赶到大都去,我立刻就给师父报信。”
金河告诉自己一定要冷静,再不能吃同样的亏了。
忽然,墙角有响动,荪初满头是血,从墙角慢慢爬出来:
“金师兄,若栩姐姐......”
“荪初!”白明若栩一惊。
金河三步并作两步,急忙扶起荪初:
“荪初,你如何了?”
“蓝衫人劫走了云衾,莫邪大哥也被抓住了,快救他们!”
荪初气若游丝。
“果真是赛术!那日在琣水就不应该放他一马。”
白明若栩急忙替荪初把头包扎好,义愤填膺地。
“荪初,我们先离开这里,我保证一定救出他们。”
金河暗自发誓。
荪初点点头。
白明若栩轻轻撩开云帘一角,细细看向对岸:
“左面停靠的两艘小船,眼生得很,他们佩刀齐整,行动警觉,恐怕是正等着我们呢,我们要赶快。”
“你们的伤不能再骑马了,我准备一辆马车,到甘州附近我们再换乘。”
说话间金河已帮白明若栩、荪初渡了些许真气,护住她们受伤的心脉,再扶起她们来,三人火速离开这危险之地。
木鱼山庄
这里是瑶妃的别苑,地处北郊之外红玉湖边。
“娘娘,现已是三更,何不回宫休息,您的伤还未痊愈。”
带药箱的中年男子在马车前恭敬候着,此人正是西疆毒医费先生。
“有劳费先生随我一起去看看,我方能安心。”
吾绿舒悠悠下了马车,径直走进门去。
幽静的院子守卫森严,东屋内烛火明灭闪烁,床上躺着的人半靠在床头,神情呆滞。
“爹,鱼儿入网了,马上我们就收网,您高兴吗?”
吾绿舒乌眉微挑,笑意盈盈。
吾木相双目圆睁,全身紧绷,“嗯嗯啊啊”却不能说出一个字来。
吾绿舒坐到床边,自顾自地说着:
“爹,您是要女儿万事小心,是吗,放心!您被他们废弃武功,震断经脉,伤残不语,生不如死,您一定非常恨吧,一定想亲手杀了他们对不对?别着急,女儿定帮您雪耻。”
吾木相全身不能动弹,只能木讷,流泪。
“您看今晚的月多圆啊!快了,我会送他们所有人去和您的义兄团聚,您看我还是不够狠心,连死都让他们一起死。哈哈!”
她说着笑着哭着,一双眼血色密布,几近疯魔。
吾木相拼命地摇头,但此刻已毫无意义......吾绿舒轻轻拭去他的泪:
“您安心养着,对了,我忘记告诉您,我遇见了莫邪泷璃,她竟敢只身闯入皇宫刺杀皇上,我们交了手,她逃了!我这一身伤均是拜她所赐,可她伤得也并不轻,下次,我一定杀了她!您看,斩草不除根的后患,女儿也会帮您收拾的。”
她看了他一眼,继续道:
“您娶了娘,生了我,却心有所念,您以为我不知道,从您看到莫邪泷璃的第一眼,我就知道您念的是谁?是她的亲娘对吗,是斯映对吗!”吾绿舒嘶吼。
吾木相面色惊恐,全身震颤,犹如眼前看到的是一个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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