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妃不只是气恼丹阳郡主,轻易就得到了她曾开口,却说什么都没从宣德帝处讨要来的美玉。
听小内侍的话,那丫头不仅用这玉佩随意进出御书房不算,还用它去刑部提出了几个宰相被刺案的嫌犯!
如此无法无天的人,又拿了那么要命且宝贵的东西,怎能让她放心的下?
所以,无论是偷是抢,她一定要让宣德帝的那枚龙凤佩从丹阳郡主手中消失!
萧霓听到这吩咐的瞬间,少有的顿了一下,没有立刻给予静妃回复。
少年低垂着的眼帘,让人看不透他现在是何种情绪,且这屋里也没人会在乎他心中正做何想。
而静妃在意识到眼前听话的傀儡,突然有了不同之后,只冷冷一笑后,反倒更加恶意的开口将话说的更清楚了些。
“没错,本宫就是让你去不问自取,也就是偷来丹阳郡主近日得来的一件好东西。怎么了,你是不敢,还是不肯呢?”
如淬了毒的冰针般冷嘲热讽,即使是萧霓听惯了的强调,却仍让这美少年皱起了低垂着的眉目。
呵呵,果然是越发变本加厉了啊。
自上次与冯太师对峙,这样的局面就已是意料之中。不过,比臆想中更早罢了。
静妃因之前没看透这小子,此时就存了一股气。
所以借着这次的事,就想逼出萧霓不一样的某个别样的面孔来。可谁知,对方在短暂的静默后,突然恭敬的一俯身,并与往日毫无二致的恭敬领命道:
“娘娘但有所命,萧霓怎敢令您失望。”
美少年的举止丝毫没有可以挑剔的地方,甚至连说话的语气也与之前一样,沉稳清冽的仿佛是最爱戴静妃的人。
但如今已被生父提点过的静妃娘娘,哪里还会轻易去相信少年这副极具欺骗性的美好皮囊。
且因心知美少年如此恭顺,只是野心不小而并非是因她调教有方,还不算太傻的静妃也猜的出,这话之后,对方无论怎样的轻辱都能忍得下了。
所以,可以任意戏弄的“老鼠”,自然变得毫无挑战性,且十分乏味了。
不过另一面,静妃仍然暗自十分得意。
今日捅破了这层窗户纸,来日她就能用这小子做更多,更隐晦且脏的活儿。
反正她会让这小子亲自动手,有把柄在手,也不怕他日后反水。
一念及此,静妃迫不及待的将此行具体要做何事,及该注意什么,都与萧霓说后,就立刻将人打发出了淑芳宫。
……
丹阳与自家舅舅好说歹说了半晌后,总算磨的对方同意,将她的生辰宴连同及笄礼一起在宫中办了。
且还是按她的要求,是在东宫中举行。
而按她的记忆,上辈子的十六岁生辰时,不仅家中因母亲奄奄一息,一片愁云惨雾。就连每年这一日都伴在她身边的太子哥哥,也毫无消息。
不仅没来陪她过生辰,往年势必会送的礼物也不见踪影。甚至连看望她的母亲,也即是太子的姑母清和长公主,都只是派人来慰问的。
一切的反常,在那时过于脆弱和幼稚的自己的眼中,只看到的是“人情冷暖”与似是而非的“明哲保身”。
但经过了种种后,她回首往事,却看得出来,这反常哥身陷困境的最初。
虽时间上不太拿捏得准,不过自今日起,她会拖着太子一起“准备”生辰宴的各项“杂事”。
势必不会让他一个人落单,给旁人有机可乘的!
但唯一一点,就是日落之后,太子必须回东宫就寝。她就算想让人住公主府,也有各种规矩和言官御史等拦路虎。
和那些人与事硬杠,不等有个结果,她的太子哥哥只怕又要“重蹈覆辙”。
一路上,丹阳边想破了脑袋的思考对策,边故意在宫里多磨蹭了一会儿。
不仅亲自去刑部大牢中,提出墨阳的师父,梨香园的班主钱尚,还索性去魏公公那儿坐了坐。
明面儿上,则是为了给自家新入府的那些丫鬟小厮找个管教嬷嬷,好教导他们规矩。
“……郡主,您觉得怎么样?”
魏公公边指着花名册之上那些有品级的女官们,边为丹阳郡主做着详细的介绍。
虽说,他早看出丹阳郡主在神游天外,但这种“对牛弹琴”,呃,不对,是自说自话的行动却也不得不继续。
谁叫这是丹阳郡主,在宣德帝面前过了明路的正经差事呢?
且因涉及清和长公主的日常起居,陛下还特意让他多给丹阳郡主“出谋划策”,选些稳妥且干练的人用。
宣德帝当时边说,边还用一种意味深长的目光,紧盯了魏公公两眼。
其实都不需如此暗示他,就凭其在宣德帝身边这么多年,哪里能不知道自家主子是何心思,又要他如何“帮”丹阳郡主呢。
只可惜,魏公公几乎磨破了嘴的在努力,丹阳却几乎完全是左耳进右耳出。
丹阳因想得太出神,不仅溜了号,还忍不住喃喃自语了起来。
“又或者,让太子哥哥去和陛下对付几晚上?”
反正只要能找到些蛛丝马迹,即使抓不住那嫌犯,也能让她精明的皇帝舅舅和仁厚却聪颖的太子哥哥警惕起来的。
当然,最好是能有所收获。
而几乎与魏公公一起念叨出口的话,霎时就吓到了丹阳身边的老人精。
“郡主?您,您刚刚在说让太子去哪儿?”
魏闲在后宫也混了大半辈子,自认什么样儿的怪事都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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