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阳此来,不过是先打探一下虚实,实没想到会有这样的意外之喜。
她郑重接过玉佩,扬起笑脸,认真拜谢后才道:
“舅舅放心,丹阳清楚此物即皇家威严,绝不会轻易示人,更不会随手乱扔的。”
若搁在丹阳小时候,这话她心血来潮也会说。但此刻,却绝对是发自心底,并会落实到底的。
但宣德帝闻言,却只无奈一笑,轻摇头道:
“傻孩子,舅舅只是想让你明白,这东西要用在你觉得最合适的时候。不过,你这丫头自小就聪明又敏感无畏。且最妙的还是,不把世俗的规矩当回事儿。嗯,这很好,哈哈哈……”
说道最后时,不知宣德帝响起了什么来,突然就大笑起来。
那一瞬间,丹阳觉得自己似乎在她皇帝舅舅眼中,看到了一抹等着看好戏似的,兴味盎然光。
不过,难得气氛如此恰如其分,丹阳略一犹豫,就决定趁此时机,单刀直入。
决心一下后,她立时做出好奇状,歪着头笑问道:
“对了,舅舅刚和赵尚书他们聊的事,就是前日在我们府门外的命案吧?”
宣德帝听到这话,一扬眉梢,仔细打量了丹阳一眼,边笑道:
“嗯,没错。丹阳担心不担心,怕不怕?”
按理来说,未经风雨的小姑娘听闻如此惨案,难免都要脸色发白,被吓得战战兢兢都再正常不过。
那可是一夜间就当街刺死十数人的大案,别说发生在自家门前,就是家在京郊的,正当年的壮汉听说也要提心吊胆几日。
可丹阳都不用回答,宣德帝只一眼就已明了。
他这自小就与众不同的外甥女,别说怕了,似乎对案情的进展还很有兴趣?
这一瞬,宣德帝也不知是该夸好,还是该严肃警告一番的好。
果然,丹阳一笑,无所谓道:
“又不是公主府的人出事,我有什么课担心的?再说,就算有人想对公主府出手,怕有用吗?以牙还牙,加倍奉还,就是了嘛。”
因后半句自语,无意间触动了她自己的心弦,难免狠劲儿漏的太多。
丹阳出口的一瞬就已有所察觉,并立刻在句尾故意卖萌找补一二。
呼,还好,还好。
别说,小时候的可爱模样,这种时候还真挺省事儿。
宣德帝与太子闻言都是一愣,之后两人均忍不住纷纷摇头苦笑。
“果然不愧是朕看好,亲自挑出来的骠骑将军的血脉啊。”感慨了一句后,他伸手拍着丹阳的发顶,又表情严肃的感叹道:
“有胆量是不错,可也别让你娘太担心呐。一会儿朕下旨,拨两个身边的御林军去你身边护卫。还有,刚你也听到了,城中还可能有蛮族的此刻,记得最近别满城乱跑!”
说着,抬手轻刮了一下丹阳的鼻尖,才缓和了严肃的表情去喝茶润喉。
丹阳摇头拒绝,并将自己调动府兵一事,借此在宣德帝面前过了明路之后,才转向正题道:
“那罪犯呢?既然有刺客行凶,自然就有花钱雇这些人的幕后黑手,舅舅已经知道是谁了吗?”
这问题丹阳心中早已有答案,但宣德帝的回答却对她至关重要,并将决定她日后的行动方向与方式。
“呜,这个嘛……”
宣德帝听到这问题时,边放下手中茶盏,目光无意间扫了一眼远处,仍摊放着宗正寺整理后加急送来的卷宗的案头。
————
韩青岚在半拖半抱的,带着酒醉的洪泽离开公主府后,略挣扎了一下后,就让临时雇来的马车,载着他和洪泽直奔了自己家——忠勇伯府。
其实,近几年来,京中游宴风气渐浓。宿醉后不好又或不想回家的京城人士,往往都就近选一家客栈,蒙头大睡到第二日酒醒。
这其中,当然也有醉到人事不省,被朋友包办送去下榻的。
想到他之后要办的事很急,且最好越少人知道他今日的行踪越好,就该把洪泽也“如法炮制”的。
只是,韩青岚几经挣扎,到底不忍将并将被他一手安排,几乎是亲自“撂倒”的老友如此不负责任的“抛弃”。因此权衡左右后,也就只能出此下策了。
一路上,他罕见的连叹了两回。并在抵达伯府后,故意选了离他日常起居的雪斋,最近的一处角门入内,并全程力求避人耳目。
及至将人交给贴身小厮照顾,并在临走前特意嘱咐过好生照顾,外加尽量不惊动府中之后,他才又偷偷溜了出来。
等到又站在街上时,微风拂过的一瞬,韩青岚忽激灵灵一抖。
也是直到此刻,他后知后觉到,自己不知是慌的,忙的,还是急的,竟出了一身大汗。
且这还不算,眼下他还要马不停蹄的赶去宫中,并“因公”去宗正寺转转!
那位郡主,还真会差勤人!
不仅,时辰掐的准不说,连可用的路线都给提供好了……
韩青岚抬头看天,同时用风姿飒爽的仪态,且走比跑快的速度,从捷径赶出两条街,才随意选了一家客栈。
在租下一匹快马,并从故意店后离开时,他这才算稍稍喘了口气。
这之后,只要一路急行,赶去前朝就还不算太晚。
而在稳坐在马背上,这忙里偷闲的一小会儿功夫里。韩青岚仍不忘,在脑中迅速又过了一遍,近几日来发生的种种反常之事。以防自己忙中出错。
想好了正事后,他忽发觉到一件趣事,并因此脸上的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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