幕姬思索了一番,同样心声回道:“按理说,公子不应该值得这么多人关注,我想是有人故意如此的。”
步凡尘回道:“不出意外,是三个长辈有意让我成为局中人,这点我无话可说,我更疑惑的是这个局的意义,按一点一点脉络来看,先是大伯离京,再有步于修出世,后有浩昀表哥加入,如果只是一场皇权变更,怕是难以说通。”
幕姬沉默了一会后回道:“不知公子有没有听过一句俗语——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还有一句新仇旧恨一起算。”
步凡尘望了一眼皇宫的方向,有些无奈的道:“在父亲和几位长辈眼里,我们永远都是小孩子,把我推到风口浪尖上,然后再让我没有遗憾的退出这深宫之斗,远离步家万年之樊笼。”
幕姬回道:”不瞒公子,我虽然不理解他们的做法,但换做是我我也会这么做,每一座深宫都是巨大的樊笼,公子这般天赋,一旦被樊笼所困,还是很可惜的。”
步凡尘回道:”幕姐姐,什么是樊笼呢?“
幕姬哑言,好像有些话她知道该怎么用,但道理却不是很明白。
见幕姬沉默,步凡尘又开口道:“一次父母都不在家,我也刚刚接触修炼时,我有一位红胡子大伯曾和我说过这个话题。世人认为凡间是心之樊笼,心湖涟漪不除尽,便难登山顶,实则不然,只有当你自人间来,远离红尘后,又归人间去,那才是真正的打破樊笼。所谓樊笼不过是心障,而真正的心无障碍便是心中牵挂千万缕,一缕可量万古长。”
虽然步凡尘至今不懂那句话的意思,但叶搏鸿话语中那种意境他倒是想隐隐约约感知得到。其实那句话之后还有一句,只是叶搏鸿没提,那就是打破樊笼更为直接的方法便是心若虚空,身在神位。
那群高高在上的神邸便是樊笼外之物,但神已经是单独的物种,不能按灵算。
步于修府邸,所有人都认得步凡尘,所以很快就有人带他去步于修和陈谨儿所在的客房。
路过一个弯巷时,步凡尘听见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刚转过弯便看见了气喘吁吁的陈谨儿正欣喜的看着自己。
陈瑾儿听见步凡尘也来到步于修的府中,便像个小孩子一样蹦跶出来。刚好在那廊道拐弯处遇到了步凡尘,看见个子长得飞快的步凡尘,已经像个大男孩了,陈谨儿心中多少有点羞涩感。
他乡遇故知,而恰巧他乡又只有这一个故知,也恰巧那就是自己心心念念的故知,少女内心如何不激动呢,在他面前,她就是那个小一岁的学生陈谨儿。
两人沉默对视一番后,步凡尘漏出了会心的笑容,见瑾儿很安全,没有危险,他算是放心了,至于两年没见的那抹尴尬感,倒是显得有丝多余。
和在名厄国一样,步凡尘将手轻轻抬起。而陈谨儿见步凡尘和她的招牌动作,便笑嘻嘻的跑到了步凡尘身边,那小巧的脑袋刚好放在步凡尘手掌下。
并撒娇道:“师傅,咱终于又见面了。”步凡尘听见师傅二字,只是无奈的笑了笑。
在名厄国养伤的那段时间,陈瑾儿,陈瓦,陆契军一起在陈瓦家。而步凡尘作为稍有学识的人,自然成了教陈谨儿的那个人,于是在陈谨儿那里便有了师徒之名。
而那一个月里,几人也是生活的异常开心,就在那个小木屋里,丘故芝作为家母为众人煮饭,陆契军则变成苦力带大家上山拾柴,捕捉一些野兽。
每当陈谨儿与母亲采完野菜回来,步凡尘总会伸出手,摸摸那个小姑娘的脑袋。
当然步凡尘将陈谨儿当成妹妹,和红雨不一样,他对红雨还有着不一样的感情,所以对于师徒名分他很无奈,只是大哥陈瓦都同意了,他犟不过而已。
按陈瓦的说法,那就是各论各的,瑾儿叫步凡尘师傅,步凡尘叫陈瓦大哥。
在名厄国,因为元石少,黄金盛产的原因,他们的元石与黄金兑换是要高于其他地方的,所以拥有两颗元石的陈瓦应该算是小镇富人,但是那时候,除了母亲的医药费,他们每天都过得很朴实,每一次的意外之喜便是那葱油饼和野兽肉。
在步凡尘心里,那儿的小木屋跟小岛一样,虽然人不多但却是他的人间。也因为朋友们还比较弱小,所以他要变得强大,为他的凡间遮风挡雨。
真正的温暖来源于真实的生活和人情,而物质上的满足,则只是一个附加条件而已。没有不行,太多则无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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