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之前的案件调查当中，他们当中谁都没有留意过王华女儿的这条线索，毕竟多年前就已经被王华销户了，而且也已经失踪多年了，所有人都以为她也就是当年被拐卖了，谁也没有想过她已经死了～
而且之前一直认为这个方修远只杀了王华一个人，毕竟之前罗老做尸检报告的时候也说过，他的作案手法并不是很熟练，现在看来，说不定王华并不是他杀的第一个人了～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难道说你除了杀了王华，还杀了她的女儿贺婷婷？”
方修远听到贺婷婷的名字，眼睛中的光瞬间消失不见，看着他低着头，和他空洞的眼神，未免觉得此刻的他，有点凄凉......
“......”
方修远一时之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他脑中瞬间浮现出了第一次见贺婷婷时候的样子，那时候，她小小的，扎着两个细细的马尾辫，还有一些扎不起来的碎发，看起来虽然乱糟糟的，但是丝毫掩盖不住她的可爱，
那个时候的他已经学习了汉语，虽然当时自己的发音还不是太标准，但是日程交流还是没有什么问题的，但是当自己第一次和婷婷打招呼的时候，她还是紧张的往后退了两步，
直到现在他还记得，贺婷婷和他见到过的小孩子有点不一样，他不想别的孩子那么活泼，也不黏人，不哭不闹的，看上去有点可怜，就当她害怕的时候，也是躲在柱子后面，而不是妈妈的身后，
方修远也不知道她当年往后退，是因为自己奇怪的发音吓到了她，还是在他们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小小的她，就已经知道自己以后没有未来了......
方修远慢慢的闭上了眼睛，像是在给自己勇气一样，深深的吸了一口气，然后只见他的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便语气中满是嘲讽的说道：
“......我杀了她？你们竟然说是我杀了她？”
方修远又是一阵冷笑，像是疯了一般，而小张这回并没有打断他，只见他笑着笑着竟然掉下了一滴泪，随即方修远的笑声便戛然而止，他慢慢伸出手擦去了脸上的那一滴泪，像是他自己也没有料到一样，看着指尖那滴已经破碎掉的泪，久久没有发出声音，过来一会儿才说道：
“......其实，你们要是这么说的话，也没有什么错，毕竟，要杀人、还是要救人，只在我们一念之间而已～”
虽然知道面前这个人是一个变态杀人犯，但是当一想到这样的话，竟是从一名医生的嘴里面说出来的，还是不禁感到有点脊背发凉，毕竟他前半生的时间，都在从事医生这个职业，半生也算是救人无数了，他既然能说出这种话来，那他这半辈子的“丰功伟绩”又算是什么呢？
“那一起说说吧～你为什么要杀了她们母女两个，还有你是怎么杀害贺婷婷的～”
方修远想着无论如何自己已经没救了，现在自己也没有什么想要维护的东西了，自己一生都没有结过婚，没儿没女，没家人，自己这么多年来，攒下的也就只有在业界的那点名声了，
现在自己费劲心力想要维持的名声也不复存在了，王华不是想让自己身败名裂么，既然这样，那就一起吧......
“你们既然想知道，那我就都告诉你们，也让你们知道王华是一个多么虚伪的人......顺便，再送你们一个真相～”
这个方修远可以说是吊足了他们的胃口，别说小张了，就连卫骁霖的耐心都已经快要被他耗完了～还说送给他们一个真相？他们倒要看看，还有什么他们并不知道的真相～
“说～”
方修远一时之间不知道该从何说起，但是现在想想，这一切的开始应该就是当年他和王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吧～
“......那应该是二十年前吧，那时候，我是麻省总医院里面最年轻，最有前途的一个医生，有一天，我做完手术，就见到了王华，那是我第一次见到她......”
二十年前......
“cam医生，恭喜啊！这次手术这么成功，估计又要被当成教学案例了～”
“哪有，谢了～”
方修远作为医院里面最权威的外科医生，他的水平就是医院的水平，所以方修远虽然嘴上客客气气的，但是在他心里面一直有一根尺，而他对自己的要求也从来不是到此为止～
“cam医生，刚刚你手术的时候，有一个女人来找你，因为不知道您的手术什么时候能结束，我就让她先离开了，这是她给您的留言～”
旁边的几个医生一听到是女人，纷纷跟着起哄，连方修远自己都有一点吃惊，自己并没有女朋友，而且平时又这么忙，除了医院的同事，他根本就没认识几个人，便好奇的拿过了她手中的纸条，一脸疑问的说道：
“......女人？谁啊？”
说着，方修远便打开了纸条，当看到上面写的内容的时候，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了，
「你好，ca医生：
我叫王华，我是从中国远道而来的，希望可以和您见上一面，您如果对您的身世有什么疑问的话，可以来问我，我就在医院对面的咖啡厅等您～」
周围的几名医生看到一向从容的cam看到留言的时候，脸上的表情有点奇怪，纷纷看了过去，可是还没看到的时候，方修远就瞬间将手中的纸，团成了一团，跑开了，甚至连衣服都没有来得及换......
因为方修远长着一张亚洲人的脸，所以生活在这里的方修远从小就知道自己是被收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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