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一路聊着,走着,直到罗马境内,白小戮打开手机,发现无数条消息和未接来电,就先给柳清莲打了过去。
电话那头声音沙哑低沉,仿佛经历了什么痛苦的事情,又听到婴儿的哭泣声,柳清莲边接起电话边哄着婴儿,白小戮不由心头一颤,顿了会儿说道:“那是······”
柳清莲说道:“没错,是我们的孩子······”
只听电话那头传来阵阵钟声,如雷贯耳,响彻山间,不停的回荡着。白小戮说道:“家里怎么了吗?”
柳清莲声气忽然变得急促,她说道:“啊戮,岩海······岩海他为了护我,死了。”
“死了”二字说得很快,若不细听,就基本听不清,然而面对柳清莲的是白小戮,他固然听得仔细,就直接怔住。
死了!?
谁死了?
谁干得?
我兄弟,死了······
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为自己又病犯了,沉默了会儿,又说道:“岩海······你怎么样?”
柳清莲回应道:“我后来去了医院,顺利产下她。”
柳清莲沉默了许久,说道:“你在罗马吧。”
这话倒是让白小戮脸色煞白,全身颤抖了一下,茫然无措。
白小戮说道:“我······对不起。”
出自于自己的害怕,导致自己没能早些回去,让兄弟的性命付诸东流,他很自责,的确,要是他能早些回去,也就没有这么多破事来烦心。
柳清莲深吸口凉气,说道:“你是该道歉,现在我们再给他办丧礼,谅你也回不来,这一批歹徒的据点在罗马,报不了仇就别回来了!对了······要是你真回不来,那你就等死吧!”说完便挂断了电话。
明明电话已经关断,他却久久不愿放下,明明那头已经说得很明白,他却依旧不相信。或许是经历得太多太多,他的脸上没有表现出太多情绪,只是眼眸中露出及其冰冷痛苦的气息,面色看起来很不好。雷厌奚注意到了,问道:“出什么事了?”
白小戮缓缓收起抬起的手,平静的说道:“你先回北京,我有些事要处理。”
雷厌奚说道:“厉明雨一向很尊敬仰慕您,如若我和您做完这件事,没准我两的事情就水到渠成了。”
两人继续走着,步伐很快,雷厌奚的白玉双足也早已染上灰尘。白小戮说道:“要是敌人太多怎么办?”
雷厌奚情绪上的恨意忽然敛去,极为平静,眼神泛着阳光及刚下完雨的雨露,变得很复杂,但表情依旧平静,她沉默了会儿,平静的问道:“白尊者杀过这么多人,还需问我吗?”
白小戮再也不是当年那个仗刃踏漠北行江南的鲜衣怒马的少年郎,也不是那个爱和柳清莲嬉戏打闹四处纵乐的双柑斗酒的少年郎,更不是那个年少不识愁滋味,懒得未雨绸缪的涉世未深的少年郎。
他是白小戮,曾经万夫莫开,一夫当关的白小戮,他是推数万人入血海的白小戮,他是家檐下护自己养女周全的白小戮。
他再也不是曾经的那个少年,他是白小戮,是需要替未来未焚徙薪的白小戮,是需要在为剩下的家人居安思危的白小戮,是需要不再让他们深陷火海,不再让家人被那些祸国殃民的人所害的白小戮。
他确实让许多人的性命付之一炬,让许多人多年的成就尽付东流,这次也不例外。
更何况,现在他有了亲生女儿,更需要去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哪怕有些事竭尽全力,也要去做。
当他收回手机的那一刻,虽然面无表情,但内心波涛汹涌,索性那头禁锢在心中凶恶的猛兽没有放出。
实在难忍。
雷厌奚随他走了会儿,说道:“新药是需要从罗马散发的,如若那群歹徒在罗马,那一定是为了不让新药散发出去。我认为······不止这个国家这样,或许连有些地区,都变成这样了。所以说,杀了或许就没事儿了。”
白小戮听着她的话,若有所思。
两人继续走着。
两人深思熟虑之际,眉宇压低,肩头沉重,条条大路人烟稀少,数座金字塔依旧那么金碧辉煌。
心情是沉重的,神情严肃,眉头似搁着万座江山,死死的压在上面,忽儿一道微风拂过,两人便更严肃,严肃到那种从骨子里透露的威严的气息在空气中泛起涟漪,以至看着他们的人都开始敛息凝神,眼神扑朔迷离。
一人是北京朝阳区雷家家主,一人是六盘水阴山尊者,那眼神中,步伐中,就连随风拂起的长发中都隐约透露出那种盛气凌人的、冰冷的、可怖至极的气息。
他眼神犀利,含着怒气,无尽的怒,就像地狱里恶魔的眼睛,在那无尽黑暗的深渊中,那及其阴冷潮湿,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而又危如累卵的地方,冒着凶残的火光。
她步伐依旧稳健**,踏起的尘埃犹如旌旗蔽日那般浑厚,轻盈却有力,那**的脚底慢慢染上灰尘,恰好突出脚背至脚踝乃至裸露的肌肤是无比的白皙,宛如初春的花儿一样,濯濯不染。
他们的气势愈发让人害怕,却又让周围人用着低眸的余光去细细打探着他们,看到两人的眼神,便不寒而栗。太恐怖,那是强行禁锢在心灵深处的恐惧以及愤怒,感觉又随时都会冲破那牢笼,最终释放那以精神补偿为代价的野兽,疯狂报复。
经常被人围观,两人习惯了,但被畏惧的眼神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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